温粲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吴畏基于对她多年的了解,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温粲现在心情不好。
她在心里日常问候完顾淮言的祖宗十八代,手掌在温粲眼前挥了挥,“温粲粲,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什么吗?”
温粲不明所以,懵然抬起头:“什么?”
吴畏:“丧气的柠檬精啊。听姐妹一句,既然决定放下这个男人,那么他的一切与你不再有关,你的情绪尽量不要被他的决定而支配,知道吗?千万不要继续想啦,说不定待会咱们在会所能遇到更好的男人呢?”
“这是恋爱达人的经验之谈?”温粲勾唇问。
“那当然了,其实我觉得玩玩就行,不合则散。大家重在参与,享受美好过程嘛。”吴畏说完,自顾自从包包里拿出小镜子,认真补妆。
温粲叹息一声,随即道:“行,吴老师的肺腑之言我收下了。”
“不用谢我。”吴畏狐狸眼染起星星点点的笑意。
“……”
“我刚刚在想的是,曾云舒没理由说谎,你说到底会是谁,用这么低劣的手段……”温粲沉吟片刻,一时想不出什么头绪,给厉战发了条消息过去。
“明显有人陷害你,这就骗骗曾云舒这种没脑子的,可这也太low太没品了吧。你和曾云舒的关系本来不好,这样加深矛盾没必要啊。因为曾云舒在你面前,根本毫无还手之地,谁会干这奇葩事?”吴畏拿着口红的手停下,义愤填膺。
温粲扶额,“我已经给厉战发过去了,要他帮我好好查一查那男孩是什么身份。”正好也让他派人来办公室查查是否真有窃听的东西。
“嗯,这样比较保险。”吴畏认同地点头,“欸,今天厉保镖人没来?”
“昨天送我回清市后,人不见踪影。”温粲伸手摸了下脸颊,站起身,“不是要去酒吧吗,我去换身衣服。”
“不上班了?”
温粲伸个懒腰,淡淡道,“不上了,没心情。”
吴畏擦了擦唇角边缘,“上学翘课,工作翘班。果然是你的风格。”
温粲笑:“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好啦,我去下休息间。”
温粲径直去了休息室,从衣橱里拿出几套衣服。如果下班有约,她往往习惯换掉通勤装,穿自己更为喜欢的。
她里头换上黑色长裙,外面套了件风衣,边理衣袖边向吴畏走来。
“砰——”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温粲低头看地板上的东西。
她今早拿出的顾淮言小人落在地上,碎片撒了一地。
吴畏闻声而来,“发生什么了?”
“没、没什么。”
吴畏看见地上的东西,“这不是你每年会准备的顾淮言小人吗,碎了?”
温粲盯着碎片,弯下腰想伸手去捡,“是,这是第七年的。”
吴畏急忙阻止她,“先别捡,小心手。”
温粲依言没动。
“粲粲,你该不会想重新拼起来吧。知道这玩意碎掉意味着什么吗,说明老天都不愿意你继续栽在这狗男人身上了,这是天意。”吴畏拉温粲站起来,“已经够了,七个葫芦娃还能召唤出爷爷呢。你这可是漫长的七年,听我的,咱不要了。”
温粲深深地看了眼小人,转头往前走,“等明天黄秘书来扫掉好了。”
“这才对嘛。”吴畏抬头看墙上时钟,把手里的东西装回包里,“OK,我成功补完妆,你的下班时间还好提前了,不枉费我在这里等一个小时。”
“你对我的耐心就这么点?”温粲拎起包,理直气壮道。
“天地良心,我等我所有男朋友都没等这么久。”吴畏笑眯眯挽着她,“好了温粲粲,我今天过来呢,就是来陪你忘掉最近的不开心。我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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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法拉利california敞篷跑车稳稳停在清市某高档会所门口,温粲拉开车门,走下车。
黑色墨镜遮住她大半张脸,雪白纤细的手腕处表带绕了一圈,星空图案的表盘绚丽精致,尽显女人优雅。
会所前台的两个女孩看见一前一后的女人出现在视野中,忍不住欣赏。
栗色长卷发的女人,熟悉又美丽,嘴角噙着一抹弧度,狐狸眼勾魂摄魄。
她身旁站着的女人,看上去比她更加耀眼。
五官精致,身材高挑,黑色长发衬得她皮肤洁白胜雪。
“这不是吴家千金吗?她旁边的小姐姐是谁呀,长得太好看了吧。”
“你太没见识了,温氏集团不知道?”
“她是温氏集团的大小姐,不……不是吧?”
“是的,她以前常来这里,这几年出国读书,过得比较低调,所以你才会不知道,你看她戴的手表,是百达翡丽的星空款。”
“怎么,是很贵吗?”
“貌似三百多万,你说贵不贵,够我在清市买套豪宅了……”
温粲看了眼窃窃私语的两个女孩,长眉微蹙,跟着吴畏朝走廊拐角处走去。
与此同时,她和一个男人擦肩而过,男人刻意压低声音。
音色清润,悦耳勾人。
“意泽,你在哪个包厢?”
温粲愣了下,她对这声音有印象。
待她回头看过去,只瞥见那人一道背影。
白色衬衣完美贴合男人的身形,颀长高大,挺拔如松。
板寸黑发,手指修长。
这人莫名……有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