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秘留下文件, 等荆酒酒签了字后,他就离开了。
白浮在旁边看得瞪大了眼、张大了嘴。
……师祖身边很是亲密的少年,居然这么这么有钱!挥挥手, 都能买一大片山头了吧?
师祖……师祖在外面被人包/养了吗?
白浮恍恍惚惚地想着, 半晌没回过神来, 直到白遇淮出声叫他。
“白浮, 跟我再去一趟昨天的饭店。”白遇淮冷冰冰地出声。
白浮应了声:“哦。”随即默默地跟了上去。
等走到门口的时候, 白遇淮的步子还顿了下。庭一大师见状, 忙出声道:“我知白先生是忧心那曲易道爱上书屋圈中人,趁你不在前来偷袭。但白先生大可放心, 我就在这里守着。……更何况,小友还供有阎罗王像,谁敢来犯?”
白遇淮这才低低应了一声:“嗯。辛苦大师。”
随即和白浮走了。
荆酒酒呆了几秒, 捏了捏手里的古堡邪神像, 这才转头问庭一大师:“他还去那里干什么?”
“昨日曲易道长手中的神像, 被白先生砸碎了……神像是碎了, 可里头的神识还在呢。总得去处理了。”庭一道。
“嗯?不会四下乱跑吗?”
“如果是还未受香的神像, 本体碎了之后,正是虚弱之际, 只能就近选择物体寄存……”
荆酒酒明白了:“那这会儿应该是在桌子椅子地板里……”
啊这。
岂不是还要被人踩?
庭一应声,看向那古堡邪神像:“此物阴邪, 又与你荆家息息相关,它才是最难办的。”
荆酒酒拿着神像, 竟是随意把弄起来,他的语气微微漠然:“可它的信徒,都死绝了……”
荆家, 已经死绝了。
庭一一愣,长叹一口气,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闭了闭嘴,半晌才又出声道:“那将它放置在此地,等我对它念上七七四十九日的经,自然可以化去其中的邪戾。”
荆酒酒点点头:“嗯,然后你就可以拿去卖掉啦。”
庭一面色微赧,道:“托小友的福,又得周大师相助,近来已经赚了不少钱,倒也不用拿去卖了。”
荆酒酒将那古堡邪神放在桌上:“没关系嘛,反正放着也是放着,能卖钱不是更好?”
庭一心中感叹一声大善,这才点了头。
而那曾经威风一时,今天却莫名其妙在这么简短的对话里,就被决定了买卖命运的古堡邪神:“……”
他感到了很淦。
“还有这个……”荆酒酒又拿起了四面佛神像。
庭一忙道:“这个老衲是不能要了。”
荆酒酒:“唔,那就改天把它还回去吧。”
“还?”
“嗯,谁卖的,谁利用它来吸别国的气运利己,就把它还给谁。”
四面佛浑然不知他们聊了些什么,只当这少年正与那老秃子讨论,要怎么收拾自己呢……
危!
两尊神像都不约而同地陷入了焦灼的危机感之中。
等到白遇淮回来的时候,它们的危机感已经上升到了顶点。
而那头白浮拎着一个小塑料袋,往荆酒酒面前放了放。
唉……如今看来,师祖在这家中像是没有话语权的。这个长得漂漂亮亮跟狐狸精一样的少年,才是掌权的。
白浮说:“里面是神像碎片,和一些还没砸坏的神像。”
荆酒酒拨开看了看,里面一尊比一尊造得难看……
荆酒酒:“……这是用来比丑的吗?”
庭一看了一眼,道:“这是因为邪气戾气裹身,所以才丑。”
荆酒酒:“噢。”
荆酒酒看向古堡邪神:“真奇怪,至今我们都没能看清楚它长什么样子。是因为它本来长得太丑了吗?”
庭一:“有可能。”
古堡邪神:“……”
他现在竟有一分怀念荆廷华了。
白遇淮处理完了烂摊子,庭一大师见自己也没有什么帮得上的地方,这才起身道:“老衲先告辞一步,等见了其他人,我会再探听一下他们的口风,以确保小友无事。”
白遇淮神色依旧冰冷,他淡淡应了一声:“嗯。”“就算他们还有别的心思,也没关系。”
庭一大师张张嘴,从白遇淮的身上嗅见了一丝血气。
他心下惊跳的同时,蓦地又想起来昨天大战的时候,漫天的神光、佛光,还有各色符咒的力量……其中有那么一丝,强悍的力量,好像就来自白遇淮的身上。
那力量似神似佛似天地间的雷霆之力……
庭一看不清楚。
庭一躬身拜了拜,这才离去。
而周大师反倒是留了下来。
眼看着别墅里慢慢恢复了安静,周大师低低出声:“白先生,您说的那个混沌会吃人?……是真的吗?”
荆酒酒先扭过了头:“嗯?”
周大师搓了搓手:“您能不能把那个信上写的现象,再念一遍给我听听?”
白遇淮随手将信递给了他:“看吧。”
“哎,哎!”周大师连忙双手捧住了。
荆酒酒好奇,也想要凑上前去,却被白遇淮按了下背脊,老老实实地压了回去。
就这么一个动作,荆酒酒身上都漏出了点金光。
荆酒酒:?
荆酒酒:“我怎么了?我也没有吃灯泡呀。”
白遇淮按住了他:“神佛之气……”
荆酒酒:“嗯?”
白遇淮:“你体内的气还不稳,碰撞、按压,都有可能泄露出来。遇见危险的时候,尤甚。”
白遇淮按在他的腰间,轻轻摩挲了下。
只可惜荆酒酒的感觉还不如纸人来得灵敏呢,这会儿就只是晃了晃身体,倒也没别的反应了。
白遇淮敛了敛心思,低声道:“陶荷如果够聪明,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家里为你贡香了。”
“嗯?可她没有我的塑像啊。”
白遇淮:“不需要塑像,古时穷人家里,又怎么供得起观音如来呢?可他们却都是观音如来的信徒。只要她脑中动了这个念头,就会成为你的信徒。念头越强烈,再为你点上贡香,她就会贡献出无数信仰之力给你……”
荆酒酒闻声,左扭扭右扭扭,倒也没看出来自己和过去有什么不同。
白遇淮面上的冷色渐渐退去,转而是心底骤然涌起的几分柔软,他压住去摸荆酒酒脑袋的冲动,接着说:“你昨天又吞了一个伪神的神识……”
荆酒酒一下惊了:“昨天那团金光是神识?不是一团神力吗?”
白遇淮:“嗯。”
荆酒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同。
“你受人供奉、信仰,又是厉鬼中极为强大的存在,本来就胜过那伪神一筹。”
“是吗?”荆酒酒还是有些不真实感,“我这样厉害?”
“嗯。”
你还想变得更厉害吗?话到了白遇淮的喉边,还是被他又咽了回去。
当然不止是因为这些。
还因为他的气也被荆酒酒吃掉了。
白浮却是仿佛明白了什么,更为震惊地看了看荆酒酒。
师祖竟然与他……与鬼……双修?!
他哪儿知道,屁呢,白遇淮打两下啵,都得靠喝汤呢。
时针很快指向了下午三点。
白浮肚子里发出了咕叽一声。
“他饿了。”荆酒酒出声。
白遇淮回头扫了一眼:“嗯。”这才打电话,让助理送了私房菜餐厅的套餐过来。
不过打完电话,白遇淮就有点后悔。
这么丰盛的食物,荆酒酒却吃不上,得多难受?
白遇淮皱了下眉。
算了,明天给白浮吃kfc或者营养搭配素斋餐吧。
这些玩意儿,荆酒酒一定不喜欢。
没多久,食物送来了。
白浮还有点不大适应,扭着坐上了椅子,问:“就让这帮小鬼趴在脚边陪着我们吃吗?”
这在他短短的八岁生涯里,简直是从未有过的魔幻生活场景!
荆酒酒跟着坐上桌:?
荆酒酒:“我也是鬼呀。”
白遇淮听完,立马皱眉,冷冷地看向了白浮。
白浮连忙改口:“可以坐一起,大鬼小鬼都可以!”
就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通,鬼又不能吃饭,坐一块儿干什么?
但很快白浮就知道干什么了。
荆酒酒会真诚地问他,好吃吗?
白浮张张嘴,不等开口,白遇淮就冷淡地打断道:“吃饭不要吧唧嘴。”
白浮只好闭了嘴,吃得更小声了。
荆酒酒失望地看了看,转身上楼找小纸人钻去了。
白浮愣了下,这才隐约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是……是为了不让他馋吗?
这时候,网上另一个惊炸人眼球的消息,放了出来,并且飞快霸占了两条热搜。
#荆家财产有多少亿?#
#年纪最轻的首富#
点进去一看,就能看见当初《如何逃离》节目组,在睡美人古堡拍摄时,无意间抓拍到的那些画像。
美丽少年的画像,此时就正摆在热搜新闻的附图里。
@娱小编:还记得前两天和白影帝传出绯闻的少年吗?他,曾经在真人秀里,惊鸿一瞥惊艳了无数人。而今天,他的父亲荆廷华去世,留下了数亿家产给他。你以为这就是全部了吗?谁还记得当年赫赫有名的郁然先生一朝失踪?所有遗产,全部留给了独子荆酒酒?两份遗产加起来,荆酒酒有钱到了什么地步呢?据统计猜测,他的身家可能已经达到五百亿了……
评论区一片卧槽。
【是谁说那是白影帝包养的小情人来着?】
【好家伙,够买几个白影帝了吧】
【这…_(:з」∠)_恭喜我男神嫁入豪门。】
【倒也不必如此,其实白遇淮也有钱到让人震惊……而且据圈内人透露,他家世很神秘,人脉强到你惊叹】
【这……又是荆廷华和郁然的翻版吗?没有什么嫁入豪门,就是强强联合?】
【不是辟谣了说只是家里的小朋友吗?两人没什么关系啊】
【家里小朋友……这词儿还不够甜吗?你品你细品】
【呜呜呜这么有钱又漂亮的男孩子,有车有房还父母双亡,白哥要不把他介绍给我吧】
【ls想屁吃】
【荆家好像除了他,就都死绝了?郁然原来也失踪了啊。蛮奇怪的,这一家子。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我翻了翻荆家历史,还真不是……荆家人好像特别容易死。荆廷华的哥哥,小时候有个孩子,说是掉水沟里摔折了脖子死了。还有荆廷华的姑姑,在国外吞下了磁铁,死了。……他们家里的人,死得千奇百怪。】
【?谢谢san值已经在狂掉了】
……
网络上越聊话题热度越高,后面还有人开始扒荆家到底为什么这么奇葩。
美少年荆酒酒将来不会也有一天,死于非命吧?
他们甚至开始想,当初传出的有关荆酒酒的死讯,是不是都是故意捏造出来的……老家不是有传说嘛,说什么如果被鬼缠上了,那你就拿点旧衣服啊,烧了,再给立个碑,说什么xx死了,那鬼就不缠着你了……
【太恐怖了……】
【啊啊啊为什么评论区突然讲起了鬼故事!】
【你这么一说,话说你们知道云近山吗?】
【???这什么地方?】
【道家圣地哦~那边最近老闹鬼,说是山上光芒大作,像是有人低语,但是仔细听,又什么都没有】
【凤凰城里最近还总闹失踪呢,报到警局去的,都有三十六个了……】
【?真的假的?】
许三宇全程看完了热搜,和热搜下面的评论,还有各种热帖。
他无语:“……这次危机就这样过去了?”
公关团队在他身后喃喃道:“好像倒也不算是什么危机?”
许三宇:“……是哦。”
许三宇掩了掩面。
小少爷真的好有钱啊啊啊……
若他也有两分姿色,都恨不得去给小少爷当小老婆了!
此时,陵阳山下。
一尊修得分外漂亮,不像神也不像佛的塑像,正正摆在那里,面前还放有香炉。
无数旅人、香客从那里经过。
小女孩儿抓着妈妈的手,惊讶地指着那塑像道:“妈妈,这个像长得好好看啊……我可以拜它吗?”
女人摇头道:“不行。佛像不能胡乱拜。”
旁边有个年轻女人顿了顿:“啊,是吗?我昨天从这里经过,就拜了一下……”
女人回头,惊讶道:“你昨天来过?”
年轻女人发愁道:“是啊,我天天都来的。前段时间,寺里的老和尚们不知道怎么了,都闭门不见客了。抽签解签,开光画符……什么都不做了。我就想着今天再去试一试。”“这神像真的不能乱拜吗?”
“是啊……”女人的话音刚落下。
年轻女人突然惊讶地指着那塑像:“光!”
“什么?”女人惊愕回头。
此时众人都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塑像身上,飞快地滑过了一道金色的流光。
那流光最终嵌入了塑像之中,使得它看上去更加通体光滑,面容美丽。
女人不敢再多说什么,忙双手合十,先冲着塑像拜了拜。
于是其余人也连忙冲着拜了拜。
山上的老和尚,也隐约感觉到了。
他们立在寺门口,远远朝下望去,只看见蚂蚁大小一样的人,似乎停在那里驻足不前了。
老和尚喃喃道:“不是吧?为鬼修的像,比咱们寺里的正经佛像,还要来得受人欢迎膜拜?”
小和尚:“可能因为他长得好看吧。”
“你这意思是说佛祖长得丑了?”
小和尚:“倒也确实有那么几分。”
老和尚抄起鞋底:“你给我站住!”
老和尚事后将这般景象转给了庭一大师,在这头惶惶道:“我多年不曾见过这般景象,您看,这其中不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吧?”
庭一也觉得奇怪。
那日荆酒酒身上的神佛之气,就尤为浓烈了,远不如一两人祭拜就可以做到的。
庭一挂断电话,又打给了周大师。
这周大师在凡尘俗世已久,懂得是比他多许多的。
谁晓得周大师半天没有接电话。
此时白遇淮的别墅之中,周大师轻叹了一声,终于将那再三摩挲的信纸,缓缓放了下来。
荆酒酒见他满面哀色,正要问他。
周大师一张嘴,却是先打了个嗝。
周大师讪讪道:“哦,刚才白先生款待,吃得多了点。”
荆酒酒:“……”
白遇淮冷冷扫他一眼,周大师忙按住了描述那些食物是何等味道的心。
这要一描述,白先生得把他当场打死吧?
周大师忙将话茬揪回来,道:“我儿子,就是这么消失的。突然有一天,没了音讯,没了踪迹。上哪儿都找不到人。”
说到这里,他才真心实意地叹了口气。
荆酒酒怔了下。
连白遇淮都多看了他一眼。
“在哪里失踪的?”白遇淮问。
“家里。”周大师面露一丝茫然和恐惧,“就一转身的功夫,我说去给他烧个汤。一转身,人没了。”
白遇淮沉默不语。
荆酒酒轻声道:“荆家产业现在都归我了,我们先回荆家一趟,看一遍,再到周大师家中看一遍。寻找一下,二者可有相似之处?”
白遇淮:“嗯。”
荆酒酒想了想:“在这之前,咱们还可以再去一趟曲易道长的家中。”
白遇淮:“嗯?”
“你还记得那天曲易道长说了这样一句话吗?他说他可以造神。”荆酒酒顿了下,说:“我觉得他指的不止是自己,还有他手里的邪神像。”
“再有,他那天曾说,他祖上就相助过荆家将邪神像安置,并供奉起来。……你说,会不会,从一开始,荆家从战乱中捡到的邪神像,就是曲易道长的祖上,故意留在那里让他们捡的呢?”
荆酒酒拨弄了一下那些神像碎片,道:“也许,他家里还有别的神像……可以一并都带走了。”
白浮听得目瞪口呆。
白遇淮应声:“好。”
他同样猜到了这一点。
荆酒酒想要,那就把曲易道长的家顺带全抄了就是。
白遇淮:“我打个电话,让许三宇定制一下行程。”
荆酒酒点了点头。
荆廷华死后,他有些微的茫然。不过只要做的事够多,就不会那么茫然了。
只是白遇淮电话还没打出去,他就先接到了电话。
那头颤巍巍地传出了声音:“白先生,您订购的纸人,我给您……做好了……”
白遇淮问那头要了地址,亲自开车出去了。
这头周大师倒是没那么恍惚了,反正都已经定好要去他家里走一遭了。
周大师抚了抚胸口,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未接来电有三个呢。
全是庭一大师打来的。
周大师甚为感动,庭一大师如此德高望重如此牛逼哄哄,却还惦记着我……
周大师忙回拨过去。
“庭一大师。”
“周大师。”庭一顿了顿,问:“小友可在你身旁?你问问他,为什么他的塑像突然金光大作,引得数人参拜?你叫他,可千万莫要走了那些邪魔外道的路子……”
周大师愣了愣,心说小少爷这么了不得吗?
周大师正要出声问,却又陡然想起来一件事。
周大师笑笑说:“这个啊……您去看看新闻,看看那个热搜,就上次,上次我教您那个……您看两眼,没准儿就找到答案了。”
庭一大师一头雾水地去了。
他看着评论区满满的:【呜呜呜酒酒好有钱!我爱酒酒!酒酒娶我!】【爸爸,我是您失散多年的儿子啊!】【拜拜荆少可以沾沾财气吗?】【吸吸】……每一条,都洋溢着狂热。
他们每一个人都仿佛是荆酒酒的信徒。
庭一大师恍然大悟,将电话打了回去:“……可能人世间但凡有钱的人,都会拥有无数信徒。”
那头的老和尚:“?”
夭寿了,庙里佛祖还不如这些吗?
庭一大师想了想,道:“即便如我,每日里也忍不住要对rmb许许愿的。”
时代不一样了啊!
庭一大师心中感叹道。
没多久,白遇淮推门进来,怀里抱着一个人形大小的纸人。
那纸人的面容被描绘得栩栩如生。
白浮看得却差点当场昏倒。
“师、师祖……蜃、蜃血没了?”
白遇淮:“还有小半瓶吧。”
白浮:!
老天啊!周幽王为褒姒戏烽火!师祖为厉鬼尽蜃血啊!
白遇淮问荆酒酒:“喜欢吗?”
荆酒酒:“喜欢。”
话音落下,他就钻入了进去。
那纸人立刻就灵动了起来,与当初那小纸人可实在天差地别,他不像是纸,倒真的像是活生生的人,可以一颦一笑,有了实感,甚至有了温度。
好像还能窥见雪白皮肤下缓缓流动的血管。
荆酒酒面上露出了笑容。
白遇淮嘴角的弧度也变得柔软了许多。
然后他就听见荆酒酒大声道:“你一个人去曲易道长老巢吧!我不去了!”
白遇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