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观河说道:“不同的人生来有不同的路走,你也一样。”
蔡如是迷茫的眼神中,仿佛看到了一丝亮光,问道:“先生可否明示?”
叶观河依旧没把话说透:“让凤凰困于笼中,让猛虎去拉磨,你觉得如何?”
蔡如是脸上浮现风发之色,再看时,叶观河已经转过头去。
蔡青山的胸口,几条亮线缓缓浮现,逐渐的连为一体,裸露的皮肤如同被打磨过的铜器,发出灼灼光华。
“先生,我哥他……”蔡如是不自觉拉了拉叶观河的袖口。
叶观河欣慰道:“他成功了!”
蔡青山站起身来,稍微运气,浑身的灵力骤然鼓胀,几乎热泪盈眶,还是强忍着走向叶观河。
他扑通一声跪地,一句话没说,叶观河听懂了他的心声,抬手将他扶起。
“先生,这颗隐灵芝……”蔡青山第一时间将灵力耗尽的隐灵芝递过去,感激中带着满满的惭愧。
隐灵芝失去灵力,呈现出干枯形状。
叶观河大手一挥:“无妨!”
他接过隐灵芝,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箓塞进隐灵芝腹内。
蔡青山不明其意:“先生这是……”
叶观河看向铁镇南:“你不是想知道隐灵芝的灵力耗尽,该如何么?”
铁镇南接口道:“三哥让我开开眼!”
蔡青山疑惑,隐灵芝的灵力被炼化,已是凡物,难道叶先生能让它重获生机?
听来着实不可思议。
但他并未将疑问说出口,他认为不可能的事,或许先生真能做到。
叶观河拔剑,将隐灵芝挑在空中,顺势几个剑花,隐灵芝便旋转起来。
本来暗淡的隐灵芝变的明亮,若隐若现的灵力细若游丝,刚刚灵光乍现,便引入它体内。
原本枯死的隐灵芝,重新焕发生机。
铁镇南脱口而出:“是封字符!”
蔡青山看到叶观河的操作,浑身震颤,不可思议道:“叶先生会符术?”
铁镇南满脸得意道:“青山兄,这次算见到高人了吧?”
蔡青山激动道:“高人,先生高人,符箓之术,只是听闻,未曾见过,虽然略知一二,却并不知道,符箓竟能封锁灵力!”
铁镇南整日在叶观河身边,多少学了一些,便开始掉书袋:“青山兄,可看出此封字符是几品?”
蔡青山为难道:“铁兄被为难我了,青山虽是天行卫,先生的符箓,我还真看不出是几品!”
“哈哈哈……”铁镇南大笑:“青山兄你看那符箓上铭印……”
说道一半,他忽然闭嘴了,脸上尴尬的如生吞一只苍蝇。
他并未看到铭印,更不知道几品,蔡青山殷切的看着他,铁镇南更羞臊的满脸通红起来,端起杯子喝水,呛到剧烈咳嗽。
叶观河半是嗔怒道:“铁振,我看你就远不如蔡兄弟。”
“你以为在我身旁,便觉得来日方长总能学到东西,于是心生懈怠,青山兄却未曾放过我的每一次出手。”
蔡青山确有意偷师叶观河,在被点破的同时,脸上也红了起来。
叶观河大方道:“符箓之术,算不得太高深的功法,只因在人界稀少,便有弥足珍贵之感。”
“你若懂的选取不同的符纸和朱砂,知道不同符箓的图案画法,以你的修为,学起来并不难。”
蔡青山震惊道:“先生愿教我?”
叶观河淡淡道:“些许符术,叶某还不至于当成天大的宝贝,你我有缘,交流一二又何妨!”
“只不过,符术可当旁门之术即可,你的修行当另有蹊径才是。”
叶观河愿意教他,蔡青山未曾想到,他深知先生所学深如瀚海,扭捏了,反倒会让人轻看了。
他也不答谢,直接问道:“青山修炼符术,确实可当做旁门之术,要紧时,却可当救命之术。”
“敢问先生,符箓之术,跟天材地宝是一样的,用完即废,先生的封字符,将灵力封于隐灵芝,江府若验证宝物,符箓灵力闪现后,隐灵芝只剩空壳。”
叶观河笑道:“我的封字符,与寻常不同,是以封字符为底,丁甲符中的御灵符为里,验证宝物,御灵符释放灵力,封字符封印灵力。”
“期间虽有损耗,但蒙混过关,不会有差错。”
“封字御灵符的铭印隐于内部,需要相当的修为,才能将它显于外部。”
铁镇南挠头,不好意思道:“三哥,原来是如此,若拿此物去江府,岂是是蒙混过关,恐怕他们会将失去灵力的隐灵芝,当做绝世宝物。”
蔡青山听懂了叶观河所说,只是一符两术之法,百思不得其解。
叶观河便与他讲解符术中,四象符、丁甲符、行遁符、神印符之分,以及一符两术之法。
蔡青山听后,如打开了修行世界的另一扇门,惊的浑身鸡皮疙瘩,连呼高人。
他诚恳道:“先生说我的修行需另辟蹊径,先生认为修行之路该怎么走?”
叶观河一针见血道:“沆瀣真气如大泽晨时、寒水夜时,迷蒙可见其轻,水深可见其厚,厚积薄发,出手时轻如烟、浓如雾,落手时重如山、猛如潮。”
“蔡兄弟出手如山如潮,却不见如烟如雾,只练了一半!”
蔡青山羞赧道:“家父仙逝时,青山年纪尚轻,沆瀣真气虽苦修不止,却未曾得其精髓,十余载钻研,才的今日功力。”
“今听先生一言,如醍醐灌顶,只是青山知先生意思,却不知修炼之法。”
叶观河详细分解沆瀣真气修炼之法,蔡青山听的疑虑更深了。
蔡重楼再世时,跟他讲沆瀣真气,与先生比起来,简直云泥之别。
他分明知道,叶观河初识沆瀣真气,但对沆瀣真气的理解,仿佛高出了创造此功法的人,修炼之法更非人界所有。
叶观河言道:“蔡兄弟练出一身刚猛沆瀣真气,想必到了瓶颈处,久不得其法。”
“如同满腹豪情,困于弹丸之地,需要破开现状,放下眼前困扰,推门出去便是海阔天空。”
他说话时,不经意看了蔡如是一眼,蔡如是神色飘忽,正陷入另外一个世界。
蔡青山听他的话,转折的极为突兀,还以为规劝他要有不破不立的勇气,忙站起身来作揖。
蔡如是幽幽道:“先生讲的太好了。”
蔡青山奇怪道:“如儿,先生传授我功法要诀,你能听懂?”
蔡如是道:“听懂了一些弦外之音。”
叶观河指了指外面道:“我看天色不早了,蔡兄弟的伤也治好了,江凌远为其父举办的寿宴,只剩三日了,你我在泰阳城的缘分便暂别于此时了。”
蔡青山听明白叶观河的意思,他做的事不便他人参与,却仍旧问了一声:“青山冒昧,不知先生所谓何事,青山对泰阳城颇为熟悉,不知能否帮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