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来的悄无声息,这一剑刺的悄无声息,直到阴影遮住月光,投在地上,叶观河才察觉,惊的如冷水浇头。
脑子瞬间闪现两个字:“灵力!”
是修士?
他来不及反应,身体被从天而降的剑气压制住了,失去应有的反应能力。
叶观河只得推掌格挡,怀中的符纸却自己飞了出来,雷光环绕,顺着剑身而上。
黑衣人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手腕抖动发出一阵剑鸣,将雷光震碎,然后回剑,翻身落地,在落下的几乎瞬间,贴地飞行,重新攻了过来。
叶观河只看到影影绰绰,黑衣人的身形飘忽不定,如同鬼魅,忙扔出一张封字符。
黑衣人的灵力受阻,情急之下他又拍出一掌,将封字符逼了回来。
叶观河被汹涌而来的灵力震退几步,几乎要窒息。
他没想到,封字符居然没有将对方的灵力彻底封住,直接双掌翻飞,将怀中的符纸接连扔了出去。
三王府的夜色,被雷电照亮,黑衣人戴着黑色斗篷,看不清他的面孔,但能感受到浓烈阴鸷和杀意。
他面对纷飞的符纸,如林中飞鸟灵活的穿过,砰砰的几阵火花落地,剑尖抵达叶观河一尺时,他却骤然退了回去,横剑当胸。
“偷袭都杀不了你,真是没想到。”黑衣人捂着肩头的指间渗出血液。
叶观河嘴角轻笑,内心却慌的一批,符纸用完了,黑衣人若再攻,他抵挡不住。
他问道:“你身上有灵力,到底是妖是魔、还是修士?为何要杀我!”
黑衣人强笑道:“我杀不了你,总有人能杀你!”
叶观河从他的语气中,揣摩黑衣人的内心活动,淡淡道:“能杀我的人在来之前,我可以先杀了你,信么?”
黑衣人听出一股压迫感,不自觉退了半步,在逃跑和殊死一搏之间,犹豫不定。
叶观河继续说道:“我猜你只是个小角色,杀或者不杀,于我而言,不重要,你可以说出自己的来路,换一条生路!”
黑衣人的心落下一半,说道:“告诉你又何妨,我乃炼血堂弟子,不管你今日杀不杀我,得罪了炼血堂,只要你还没死,就会有人杀你!”
炼血堂?
叶观河并不知道,青云国何时崛起这样一个邪派,一个寻常杀手,竟是修行之人!
“你可以走了!”他挥挥手。
黑衣人怕言多必失,不再说话,小心的退了几步,处在叶观河的攻击之外才转身。
这时,铁镇南走过来,跟叶观河耳语了几句,他喝道:“等会!”
黑衣人定住,身体微微颤抖,强装镇定道:“怎么,青云战神打算出尔反尔?”
叶观河淡淡道:“我说放你走,自然会放你,宫中的侍卫,想必是因你而来,若在我王府附近遭遇,我少不了与侍卫联手,洗清自己的嫌疑!”
黑衣人默默叹口气:“青云战神当真是心思缜密,放心,我会将他们引开,不会牵连到你!”
说完,凌空一跃,消失在夜色。
叶观河赶紧道:“镇南,吩咐下去,马上离开王府,连夜出京!”
……
青云皇宫!
御医诊治后出来,萧皇后单独将他叫到一旁,问道:“云儿怎么样?”
“禀皇后,这……”御医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照实说!”萧皇后呵斥道。
御医抬起袖子,擦擦汗,跪地道:“禀皇后,大皇子无性命之忧,只是……只是此生无法生育子嗣了!”
“什么!”萧皇后瞳孔放大,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御医吓的匍匐在地:“皇后息怒,臣已经尽力了,大皇子受伤颇重,能保住性命实属侥幸。”
萧皇后谨慎的看一下四周,一把抓住御医的领口,威胁道:“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臣知道,臣知道!”御医颤声,吓出一身汗。
第二日清晨,叶云遮醒了,吃了些东西又睡了过去。
随后,有侍卫走了进来,刚要开口,萧皇后眼神示意,侍卫跟她一起出了屋子。
萧皇后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侍卫拱手道:“禀皇后,三皇子已经连夜离京,三王府此时已经是一座空宅!”
萧皇后的脸上抽搐不已:“果然是他搞的鬼,叶观河,我若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随后满脸悲戚道:“我的云儿……”
再几日,叶云遮基本上康复了,一切行动如常,在床上憋了好几日,饥不择食,宫女给她送来药汤,叶云遮眼中放出光芒,将宫女按在桌子上。
刚扯开宫女的衣服,忽然脸色大变,如同疯了一般,对宫女又是踢又是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滚,给我滚出去!”
宫女抓起被撕碎的衣服,掩面逃离。
当日,此宫女人间蒸发,还有一个御医失足落水而亡,正是医治叶云遮那位。
到了晚上,萧皇后探望叶云遮,似乎在极力安抚他。
叶惊羽却悄悄潜入,不小心弄出动静,情急之下,学了声猫叫,才没被发现,赶紧逃了出去。
又一个月,青云以北,旷野中。
叶观河拔开死者的眼睛,是一双血瞳,他叹口气:“又死一个!”
看死者的模样,应该是个行脚商人。
铁镇南捏紧拳头:“哼,这个魁道人真是可恶,已经伤了两条人命!”
他嘴中的魁道人,正是一个月前,闯入王府,要杀叶观河的炼血堂弟子。
叶观河将死者的眼睛合上,脸上极为平静道:“先把他埋了再说。”
二人就地挖坑,将死者埋了。
“魁道人不惜暴露行踪杀人,说明他身上的伤加重了。”
铁镇南冷哼一声:“刺杀少帅是他最错误的选择,伤了大皇子便以为王府也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那日用他引走宫廷侍卫,魁道人以为万事大吉了,却想不到我们竟追了他一个多月。”
叶观河纠正道:“我现在是叶三,以后叫我三哥!”随即叹息一声:“那夜符纸用完了,不得已放他一马,却因此害了两条人命。”
铁镇南正色道:“少帅,哦,不,三哥,他既已泄漏行踪,迟早将他手刃了。”
随后脸上得意道:“魁道人估计做梦都没想到,那日与少帅交手,不过略逊一筹,被追了一个月,实力与少帅越差越远。”
叶观河摇头道:“我能胜他,不过仰仗对符术的掌握越来越娴熟,论实力,我只是肉身中阶,他却是破甲,你要知道,修士破甲,实力要远高于武夫破甲。”
铁镇南惭愧道:“三哥所言极是,我也是破甲武夫,在他面前,却撑不了一二十回合。”
“只是……,为了对付魁道人,三哥几次将积攒的灵力耗尽,用来制符,也不是长久之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