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真是假,丘道虚条件反射,咽了一口唾沫,青云卫之事,他从未听说过。
叶观河言之凿凿:“哼,你我两国,交战多年,每逢决战,便有一支军队,疾如风,骤如雨,以雷霆之势摧枯拉朽,你不知么?”
丘道虚冷汗直下,许多败绩历历在目,他怎能不知:“难怪我月汐屡次兵败,原来是你藏了一支奇兵,青云战神,果然诡诈。”
叶观河纵声长笑:“兵者,诡道,不到亡国之时,岂会轻易亮出底牌。”
“青云月汐一战,两国皆伤,我不愿黎民重新陷于水火,是以割十城,求一个安宁。”
“月汐若咄咄逼人,那便鱼死网破,如若那时,必定日月无光,饿殍遍野,月汐侵吞的小国,趁势而起,你月汐能撑几日!”
丘道虚低头,脸色煞白:“这这……”
“哈哈哈,我儿说的没错。”叶天舒激动的从王座上跑到叶观河身边:“丘国师,你是要十城,还是想再起兵戈!”
丘道虚眼中阴晴不定。
什么青云卫,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可拥有叶观河的青云卫,才是悬在头顶的一柄剑。
刚才他以“雷光封字符”击败了自己的紫云魔掌,必定是掌握了某种极为厉害的功法。
若战事再起,青云战神王者归来,必定气势如虹,纵然付出惨痛的代价,未必能胜。
丘道虚咬牙道:“好,十城便十城,我还要附加一个条件。”
叶天舒侧目道:“请讲!”
丘道虚阴鸷的看着叶观河:“贵朝三皇子十年之内,不可掌兵权!”
“什么?”叶天舒震惊道:“让我观儿十年不掌兵权?”
叶观河肃然道:“好,一言为定,十年之内,我叶观河绝不掌兵权。”
“观儿,这……”叶天舒脸上急切。
叶观河的修为既然恢复,便还是曾经的青云战神,国之盾牌,怎能不掌兵权。
“父王,儿臣金戈铁马多年,经此九死一生,累了,想放浪山水间,四处走走。”叶观河叹息道。
叶天舒仍旧犹豫不决。
丘道虚冷笑道:“叶观河只是用符术,出其不意胜了我,他身上并无修为,而且玄脉未通,想重回巅峰,哼,天方夜谭!”
叶观河叹口气,如实道:“父王,丘国师说的没错,儿臣的修为确实并未恢复,只是偶然得到几个符术的修炼方法,侥幸得胜。”
“若能平息两国战火,可以答应,儿臣这几日便会离京,十年之内,不涉朝政,不掌兵权,不回京城!”
“观儿……,哎!”叶天舒忍痛道:“便依了丘国师,割让边境十城,叶观河十年之内不得掌兵权!”
丘道虚拱手,与叶天舒拟好契书,盖上国印,扬长而去。
叶云遮长松了一口气,暗道:“叶观河算是个识时务者,想离开是非之地保全自己,可只要你活着,就是个威胁,不管天涯海角,绝不会让你逃出我的手掌心!”
丘道虚走后,朝堂沸腾,都恭喜皇上得上天庇佑,青云必能重回强国之列。
言语间对叶观河提及甚少,刚才是他解决了青云国的危机,可十年不涉朝政,不掌兵权意味着彻底失势了。
朝中只剩下大皇子派系一家独大,他们得为自己的仕途着想。
叶天舒手掌往下压了压,朝堂上安静了下来,他问道:“观儿,果真有青云卫么,为何父王不知呢?”
叶云遮和朝臣齐齐看向他,各怀心思。
叶观河摇头道:“并无!”
叶天舒的脸色瞬间白了:“什么,观儿那你刚才……,哎呀,若让月汐国回过味来,再犯我青云,如何是好。”
叶观河笑道:“两国国书已立,岂能出尔反尔,况且,青云卫说有便有,说无便无,震慑而已,丘道虚他信了。”
叶天舒脸上变了几种颜色,有失望,也有放心,真有青云卫是好事,若没有,那说明叶观河没有私养亲兵,也算好事。
“那便好,那便好!”他淡淡一句。
叶观河低头苦笑,言道:“议和之事已经完了,儿臣身体欠佳,先行告退。”
叶天舒轻咳一声:“好,观儿,便回去好好养着身子!”
叶观河拱手退了下去,背后振奋的喧嚣声又起,却无他毫无关系了。
……
当晚,叶天舒夜宴群臣,随口提道:“观儿为何不在?”
萧皇后的脸色冷了下来:“观河身体有恙自是无法前来,他可是功臣,可得养好了身体不是。”
叶天舒默默喝了一杯酒,没有言声。
周贵妃察言观色:“今日议和能圆满解决还是月汐忌惮我国威臣妾敬皇上一杯。”
叶天舒的脸色缓和了些,浮出笑意:“都是众卿家的功劳!”
叶云遮和叶惊羽自知丢了青云脸面,不敢多说话,低头喝闷酒,脸上愤愤不平。
又过了几日,晚!
叶云遮兄弟举办明月诗会,邀请了一众朝中大臣,意在笼络群臣,兵部、户部还有吏部皆出席了。
正举办的如火如荼,忽然遇刺,当时一片飞沙走石,看不清刺客。
几声惨呼,拦在前面的侍卫被杀,流出的却是一摊黑血。
叶云遮也被伤了,但幸得叶惊羽替他挡了一剑,未伤了性命,后被赶来的其他侍卫匆忙抬走。
萧皇后闻询赶来,叶惊羽受的是轻伤,简单包扎后已经无碍,叶云遮却还昏迷,御医已经在屋子内替他诊治。
萧皇后心急如焚。
刺客杀人未遂,从皇宫遁逃,宫廷侍卫高手以及御林军出动,全城搜捕。
都城清冷的街道上,急促的脚步,震动陷入沉寂的夜色。
街道旁的屋顶上,穿着黑披风的人,如鬼魅般疾驰,影子落在地上,说不出的诡异,一个转身就消失不见。
密集的马蹄声也从此处穿过,首领看着空空的街道,不知刺客逃往了哪个方向,下令分头寻找。
此夜的三王府也十分忙乱。
叶观河决定明日就离京,符中的家丁、佣人、门人,都需妥善安排,一应财产,也需全分配下去。
要走就走的干干净净。
他做好安排,府中的人各自忙碌了起来。
今夜过后,便各奔东西,叶观河不禁有点感叹,正在他感怀之际,有一片阴影落下来。
好像一只巨大的蝙蝠,他抬头看时,一柄剑直直的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