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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秋大脑都快要沸腾起来。

不知不觉他就骑在那人腰上,几近窒息地狂乱亲吻,简直光靠接吻就快要达到高潮,那人要把嘴唇移开的时候,他还纠缠

着不肯放,硬是要和那人接吻。

亲得嘴唇都发痛才分开,而后胸口就被咬了,啃咬得他一个劲在那人腰上扭动,不停shen • yin。沿着胸口一路往下的亲吻舔舐,

感觉都越来越美妙,而在到达大腿内侧的时候则达到了顶点,他狂躁不安的部位被温热的东西包围住了。

肆意的欢爱里,曲同秋已经完全失去理智,感官也消失了,只剩下和那人肌肤相亲的快感。

那个人的味道他非常的迷恋,每次高潮过后的片刻虚软里,都要和那人肢体紧密交缠才不觉得空虚。从来没有过这样充实

而满足的xìng • ài,即使在混乱的梦境里,也觉得,非常非常的喜欢。

曲同秋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大半个身子都虚了,被抽干了的感觉,腰酸腿软,躺在床上竟然连直起身来的力气也没有。睁

眼看见的是饭店房间的天花板,努力去回想,昨天的记忆也只到被叶修拓和那个笑咪咪的男人袭击为止。

遭到袭击自然是很惊悚,但眼前的状况跟遇袭又有点连不上,以至于他完全害怕不起来。且不说那两人不可能那么饥不择

食,就算他真被歹人给性侵了,那现在也不该是这样爽过头的通体酥软的状态。

心里不由纳闷,又想不出所以然。房间里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厚重的落地窗帘垂着,光线也昏暗,一切都不太清晰。

曲同秋只得先挣扎着爬下床,扶着墙弯腰才勉强走了两步,腿就抖得跟什么似的,完全是纵欲过度的状态,他都有点怕自

己要精尽人亡。

「早。」

曲同秋惊得差点没跪下去。

高大的男人站在卧房门口,语气平和:「饿了吧,吃点东西。」

曲同秋瞳孔放大的眼里,已经看不见推进来的餐车,只剩下穿着浴袍、头发还微湿着的,面带倦容的任宁远。记忆里那些

原本找都找不着的碎片,突然都乱七八糟地冒出来了,再一拼凑,更是五雷轰顶,轰得他都结巴了。「我,我是不是……」

「嗯?」

君子之交.下

想到他qiáng • bào了任宁远,就天旋地转日月无光,脸都刷白了:「我、我是不是把你给……」

任宁远愣了愣,笑道:「你想多了。没发生那种事。」

曲同秋僵得发硬了的身体总算慢慢软下来。想来自己也不可能强上得了任宁远,如果真的硬把任宁远给吃了,他真是会被

雷得通体焦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任宁远把早餐摆好:「我只是帮你解决了而已。不用担心。」

「……」

看他又是一副被雷劈得缓不过来的模样,任宁远又说:「我想你那么辛苦,也许需要我帮忙,希望没有太冒犯你。让你遇

上那种事,我很抱歉,我朋友一时冲动,做事欠考虑了,这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曲同秋在阵阵惊雷里,终于也模糊想得起来任宁远是怎么帮他的了,瞬间被轰得头顶脚底都发麻。任宁远整晚都在用嘴服

侍他,这比他兽性大发qiáng • bào了任宁远更让他觉得天崩地裂、难以置信。他半天都只动弹不得,而后又坐立不安,神不附体。

任宁远沉默了一会儿,问他:「你还好吗?」

曲同秋只觉得自己甚至没法去正视他薄薄的嘴唇,看上一眼就有种胸口碎大石的感觉。无论任宁远是该在天堂还是该入地

狱,对他来说,都不该是跟他在一个平行世界里的。

他可以顶礼膜拜他,可以恨他入骨,就算说任宁远shā • rén如麻他现在也不难接受,却根本无法想象他帮他kǒu • jiāo。

任宁远也还是神态平静,端起一份鲜虾生热粥给他:「先趁热吃一点吧。」好像无论做什么,也不会损坏他高高在上的气势,

又或者他原本就是什么也可以做的。

曲同秋突然觉得,他好像从来都没把任宁远认清楚过。

君子之交.下

第四章

曲同秋又回去摆地摊,被人拐去下药了的事他没去追究。虽然是任宁远他们理亏,他大可以去讨回公道,但他自己不知道

为什么,想起来就心里发虚,也就不愿再提了。

可能他觉得宁可吃亏,也不愿意去多和任宁远打交道。

何况他也说不清自己算不算是吃亏了,光是一回想,太阳穴就突突乱跳。

而且从那天起,每晚他都会做奇怪的梦,做得他自己都快受不了。眼看着一天天过去,衣服都已经宽松得没法穿,他也不

得不去买了新的。

这天曲同秋去进货回来,赶上下大雨,公交车不容易挤得上,他又舍不得坐地铁,更不用说出租车了,就自己背着货,走

走停停,想走几个站看看前面路口的车子会不会多一点。

走了一段,累得够呛了,还好那件用塑料布补过的特大号透明雨衣在身上穿着,东西倒不会弄湿。边走边前后张望着,指

望能看到可以坐的公交车,就见有辆标志是匹跃马的跑车朝他这边开过来。

曲同秋正担心会被溅上一身水花,躲闪不及,车子却减了速,在他身边停下来了。

车窗摇下,里面探出个剪了短发的脑袋,少年瞇起眼睛上下打量他,看曲同秋的脸上露出个打招呼式的微笑,才有些犹疑

地问:「胖子?」

正是Phillip,从上一回拿走便当以来,曲同秋有好长的时间没见过他了,他自然也没再见过曲同秋,于是对于曲同秋的默

Phillip是显得相当惊讶,又重复了一遍,这回还带上结巴:「胖、胖子?」

「好久不见……」

「哇,还真的是你啊?我是看这破雨衣跟大包特眼熟,才过来看看。你简直就是变了一个人啊,你不会是去整容了吧?」

「……」

「也对,你差不多都瘦掉一整个人了。哇,要不是今天碰巧,就算咱们面对面在路上碰到,我也认不出你来。」

「……没那么夸张吧……」

「有啦有啦,你减肥前后真是差好多。」

曲同秋有些为难:「我没有减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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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上车吧,要去哪我送你。」

曲同秋一犹豫,Phillip和任宁远显然的亲密关系令他迟疑,他还是尽量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不用了,应该是不顺路……」

「跟我客气什么嘛。」

「真的不用了……」

Phillip正色道:「胖子,是不是因为我没回去找你开店,你生气了?」

曲同秋忙摇头:「没有的事……」

「因为我妈不高兴,我也就不好再去摆地摊了,开店的事也只能先放一放。一直惹她生气,我总得当一段时间的乖儿子,

以后才能继续当我的自由人。一下子把她逼到翻脸就不好办了……」

曲同秋连连点头表示理解:「没关系……」

「那就上车吧,再停久一点我就要被罚啦。」

曲同秋还是上了车,自我安慰说和Phillip有点来往,不等于会跟任宁远再扯上关系,何况他的包是真的很重。

Phillip重新见到他,也算是摊友了,自然是十分开心,尤其他还瘦了那么一大圈,就有更多料可以八卦了。车子开了多久,

曲同秋就听他说了多久,中途只有几十秒暂停的,就是Phillip接了个电话,说要绕路去接一个朋友。

「不好意思哈,我先绕一下去接她,再送你回去。女孩子嘛,随时搭救她们是骑士的义务。」

于是Phillip就鞭策着坐骑法拉利,风驰电掣去接人了。

快到商店门口,远远果然也看见一个女孩子撑了把伞在等着,曲同秋看Phillip那模样,心想大概是女朋友。车子开得近了,

曲同秋心口突然怦怦跳起来。

「小P,我要下车。」

「啊?怎么了?这里我不能停啊,马上就到了。」

曲同秋开始慌张起来,Phillip安抚他:「马上,也就踩个剎车的事啦。」

果然踩下剎车的同时,车子也停到店外边了,女孩子朝这里过来,曲同秋背上包,开了车门就慌不择路地低头往回走。

「哎,胖子,你怎么了?」Phillip也跟着从车里钻出来,但又不能扔了车去追,扶着车门只能郁闷了,「胖子,你的雨衣没

带上啊。」

曲同秋只充耳不闻地往前走,眼看追不上了。女孩子一走过来,Phillip就说:「妳看妳,女孩子家穿什么球鞋运动裤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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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都不淑女,还拿这种包,把我朋友都给吓跑了。」

女孩不轻不重地一拳打了他:「你再嘴贱我就揍你了。」

「喂,我也没说妳丑,是说妳的包,带子拉断了换新包不就好了,又不好看,还送修那么麻烦……」

这回的拳头重多了,打得Phillip差点眼前都一黑。

「这是我爸爸送我的!」

Phillip摸着还在作痛的胸口,尴尬道:「抱歉……我是开玩笑而已。」

曲珂抱着包坐进车里,她现在的气势能让一般的男孩子都不敢惹,只有Phillip不知死活地喜欢在嘴巴上损她。如果不是年

纪不够不能拿驾照,就该是她开车去接他才对。

「我先把东西送回去给我朋友,」Phillip发动车子,边往前面看,「哇,这家伙走得也太快了吧,他会飞啊?对了,说起来,

妳还吃过他做的饭呢。」

曲珂歪着头回想:「我有吗?」

「就是上次那个便当啰,妳也夸奖过的。奇怪,」Phillip开了一段,左右看不到人,有些纳闷,「胖子跑哪去了?好端端的

他跑什么呀。难道是拉肚子?不对,一定是妳长得太丑把他给吓着了……」

男人站在巷子口看着车子从眼前开过去,又跟在后面看了一阵子,才转身往回走。她也是真的长大了,和以前跟着自己的

时候很不一样,有大姑娘的样子了,他光是看着,就觉得很高兴。

见不着女儿的日子里他也总是念着她,就算知道以后都见不了面,也会想着要给她买点东西。那些东西是送不出去,但他

每次拿在手里看着,也就觉得自己还是有个女儿的,那是他自己给自己造出来的一点盼头。

走了一段,突然听见背后有小女孩在喊:「爸爸!」

曲同秋慌忙转头去看。却原来是个父亲抱着个两三岁大的小姑娘,撑了伞急匆匆走路,把她的小鞋子给弄掉了都没知觉,

被她一叫,才忙着回去捡。

他自己以前一个人带曲珂,也老是这样笨手笨脚。喂粥的时候把她给烫过,送她上学也让她摔过,曲珂一哭他自己都跟着

疼,给她搽药水搽得父女俩抱头痛哭。小生命太脆弱了,能安全长大是多不容易的事,幸好她已经长大了。

只是他看不见她以后大学毕业,看不见她结婚,也看不见她带着她的孩子。

想到这个,就觉得自己像是白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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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这一声让曲同秋突然就腿软了,有点不敢回头,迟疑着,感觉到背后有人追上来,虽然不确定,还是拉紧背上的包,逃命

似的大步往前跑。

「爸爸!」

声音在耳里听得真切,曲同秋跑了一段,渐渐也就跑不动了。他一贯能扛包走很远的路,现在却只觉得脚软,没法不拖泥

带水地慢下来。

步子一滞,腰就被从背后一把抱住,那股冲力让他差点站不稳。

「爸爸!」

曲同秋喉咙梗了一会儿,说:「妳、妳认错人了……」

他辩解了,抱着他的人也没有更多的声音,只死死抱得更紧,不肯放手。他本来还等着她说些什么,然而就只听见背后噎

住似的抽泣声。

曲同秋自己想开口再说几句来否认。他有许多理由不再跟曲珂见面,他「死」了,对自己是个解脱,对曲珂也不无益处。

但只说了个「妳」字,喉咙就出不了声,胸口起伏着却也透不过气来,憋了半晌,才颤抖着小声说:「妳……妳长大了。」

曲珂「哇」地一下就哭出声来。

牵着她走了一段,曲珂还只是哭,停都停不下来,哭得作父亲的红着眼睛,都手足无措了。「对,对不住啊,是爸爸不好……」

他知道她的委屈,他自己也觉得愧疚,没有作父亲的会装死,连女儿都扔下来不要的。

「妳过得好不好?妳任叔叔呢,他对妳好不好?」作父亲的实在太心疼了,忙去兜里掏那些东西:「这个,这个是爸爸买

给妳的,看……」

曲珂哭了半天才慢慢缓过来,眼睛肿得都睁不开,曲同秋在半天找不出纸巾,只能伸手替她擦:「别哭了,唉,妳看,这

样伤眼睛的……」

曲珂抽泣着说:「我不是又在做梦吧,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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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曲珂还在抽噎:「我老做这种梦,等下醒了就知道不是真的了。」

曲同秋忙抓紧她的手:「不是,妳看,爸爸手是热的,梦里不会是这样的。」

父女俩回到他现在住的地方,屋子窄小破旧,还好收拾得干净又整齐。曲珂这一年也是过惯了好日子,但坐在曲同秋端给

她的椅子上,四处张望,就显得很快活。

「来,喝点水,」曲同秋忙着给她张罗,「白水会不会太淡了?要不要加点糖?饿不饿,我这还有点饼干,要不我去给妳煎

个蛋?」

曲珂边吃边还在说:「爸爸,我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吧。梦里鸡蛋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