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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一瞬间就又都回来了。又可能其实他一直以来什么都记得,什么也没有忘记过。

「你跟我回去吧。小珂她很想你。」

男人咬牙切齿的:「你、你不要拿她当工具!」

「她现在怎么样,你都没有担心过?」

君子之交.下

「你难道不会好好照顾她吗?」

「有我是不够的,」任宁远顿了顿,「我没有告诉过她。她也只认你一个父亲。」

男人呆愣着,目光都有些呆滞。

「你真的就不要她了吗?」

「……」

「你敢说你一点也不想她?」

「……」

「你不知道你走了以后她有多伤心。」

男人像被念了紧箍咒一样,弯腰抱住了头。

「她还不知道你活着,如果你肯回去见她……」

男人几乎是惊恐地:「不行!」他害怕被曲珂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他哪里还有半点她记忆里那个「爸爸」的影子。

「她年纪还小,没有你她不行的。」

男人两眼通红地看着自己粗糙得不象样的双手。

任宁远只望着他:「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三个人可以生活在一起。」

男人眼睛红通通的,任宁远抓住他拼命在往回缩的手:「小珂她需要你,我也……」

「胖子……」女人推门进来,见了屋里的景象,略微的吃惊。

任宁远也有些意外,让男人把手抽了回去。

「啊,我是来给贝贝拿个毯子,上次放你这儿了。」

曲同秋忙站起来,转身去开柜子,勉强用手背擦了把脸,而后将折好的毯子找出来给她:「贝贝今天,好点没?」

「烧还没退,不过胃口好像好了点。」

「我等下,再熬点汤给她带过去。」

「那真是麻烦你了……」

女人拿好东西出了门,剩下的两个人一时都有些沉默。

还是任宁远先开了口:「你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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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同秋一愣,他没往那方面去想过,毕竟阿美是有丈夫的,但平时大家开他们的玩笑开得不少,两人带着贝贝也好像是一

家人,一时想着,也就没出声。

「所以你不要小珂也没关系?」

曲同秋有些愕然:「啊……」

「有了新的,过去的你就可以都不要了,是吗?」

「……」

「这算什么呢?」

口气并不算激动,也许连质问也算不上,但他那种气势,一下就让人瑟缩地起了鸡皮疙瘩。曲同秋看那男人一步走到自己

面前,自己就被笼罩在阴影里。

喉咙有些发紧,勉强想说点什么,就看任宁远低下头来,曲同秋只觉得那人的脸在视野里逼近,还没想明白,嘴唇就被堵

住了。

有一刻的窒息,嘴唇的触感是湿润柔软的,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但就像劈下来的惊雷一样,劈得他全身僵直。曲同秋大脑

一片空白,过了有两分钟,才奋力挣起身,发狂一样没头没脑地打任宁远,嘴里胡乱骂他:「变态!你这个变态!」

他不是不知道任宁远会碰男人,但无法想象自己成了这个样子,任宁远还能对他做出这种事,那画面即使旁观都会觉得像

在看异形电影。

任宁远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盯着他:「曲同秋。我们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

男人还在呼哧呼哧喘气,被吓出了一身汗,比在巷子里被任宁远发现的时候还要惊悚,一个劲只想往外跑,什么也不顾了。

「你不要再逃避了,曲同秋,没有用的。」

男人这回怎么也镇定不下来了,用尽力气推得任宁远一个踉跄,而后跌跌撞撞冲出门去。

曲同秋又不敢在原处摆摊了,他换了个地方卖东西,跟原先的街道隔了有小半个城,每天都得坐很远的公交车。

任宁远大概是等不到他,也来过他的住处找过他几次,他只假装自己不在家,缩在里面,敲门都不回应。门外的人等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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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子,也就走了。

再过了段时间,任宁远就不再来了。

曲同秋都说不清自己是在躲什么,那天他真吓坏了,但他也不认为任宁远会对他做出什么来。他背着东西去摆摊的时候,

都会经过一些商店的橱窗,玻璃上反***的自己现在真实的模样,让他也实在没法往那方面想,除非任宁远是饥渴得发疯了。

他是怎么也想不通,消化不了。

嘴唇相互碰触,在这世上有许许多多种的含义,但没有一种是适用于他和任宁远的。

可能任宁远是晕了头,或者想咬他,或者是没站稳撞到他了,或者其它各种千奇百怪的可能性,反正不可能是亲吻。

任宁远在他眼里曾经是个天神,现在成了修罗,但从来也不可能是一个会和他接吻的人。

这段时间来,曲同秋不知不觉已经瘦了几大圈,没有比「不安稳」更折磨人的。以往平静而枯燥的日子里,食物和睡眠是

每天辛劳之后他仅有的安慰。

而现在他白天吃不下,晚上也睡不着,一年里累积起来的脂肪,就被这不得安宁的生活一层层给磨掉了。

这一天曲同秋终于发现,旧裤子即使用皮带收紧也还是太大了。犹豫着不知是该送去改一改,还是到摊友那里去选两条最

便宜的,毕竟现在人工很贵。

凡是要多花钱的,他现在都会迟疑一把,往后推推,能拖就拖。

他就穿着这么条过大的裤子去摆摊,摆了没多久,摊前就来了个身材高@的男人,对着摊上的东西和他东看西看。

男人样貌俊美,看着善良可亲,又长了双笑眼,让人看了就有亲近之心。虽然穿的是比一般会买地摊货的人好很多,但站

在这里也是亲切可人,不会让人有格格不入的感觉。男人看了一会儿曲同秋摊上的东西,就说:「老板,这些东西我全要了行

么?」

曲同秋吓了一跳,他卖的都是些零碎的家用摆设,看着鲜艳有趣,其实做工就是普通而已,并不耐用,没什么值得一口气

包下的。客人如果有需要大量批发,也不该找他才对。「都买回去的话,会用不着吧……」

「没关系,」男人笑咪咪的,「其实我是买来送朋友啦,他最近心情不好,我想送个礼物让他高兴一下,你只要把这些包起

来,送货上门就可以了。」

曲同秋想一想,有钱人的想法的确会比较古怪,可能收到一大包形形sè • sè的物品,也是挺有趣的。

「钱我就先付给你啦,一共多少?」男人边问边取出皮夹,又写了张纸条给他,「这个是地址,等下麻烦你送过去,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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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送错地方哦。」

曲同秋从来没做过这样一大笔生意,忐忑又高兴,即使照着批发的行情给男人打了折,这也算很不错的一次收入。男人走

后,他就赶紧把东西都收拾起来,去买了两个纸箱子和一些泡棉,小心安放,包装,而后捆好了,就扛在肩膀上去送货。

收货的地方是饭店房间,曲同秋原本也警惕地在脑子里闪过一些变态shā • rén小说情节,但没有一个会这么招摇,而且把现场

定在五星级饭店的。

还是订货的客人先嘱咐过前台,又有Bellboy同他一起拿纸箱,他才上得了电梯。怎么看这地方的安全指数都高得很,不

必他担心。

东西扛到门口,敲了门,出来的就是那位订货的男人。对方见了他,就笑道:「嗨,这么快啊,辛苦你啦。」

Bellboy拿了小费便礼貌地告辞了,曲同秋等着男人把货点清,却听他向屋内招呼:「修拓,来一下,帮忙验货,没错的话,

我们就该绑红丝带了。」

曲同秋觉得这名字耳熟,正在回想,房内的人已经出来了。那人也是高大身材,生了对桃花眼,曲同秋和他对视了一会儿,

终于想起来,忙后退了一步。

叶修拓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苦笑道:「得罪了。」

任宁远刚给自己泡了壶茶,虽然晚上喝茶会睡不着,但他反正听听电台再看本杂志打发时间,也就差不多能看日出。去了

曲同秋家几次,那男人都躲着不见他。

这事实令他略微的尴尬,他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被人那样明确地拒绝和嫌恶。就算抛开那些恨意,那男人也是完全不能接受

他。无关他们的地位高低,条件好坏,就算他是T城的任宁远,谁都忌他三分,捧他三分,那男人无法接受就是无法接受。

任宁远把杂志慢慢看了五六页,忍不住伸手揉太阳穴。

他该尽量去弥补和安抚那个男人。但其实他并不具备这种经验。因为他从来也不需要去讨好任何人,他高高在上惯了,这

是他一辈子也没练习过的技能。

他无所不能的魔力,现在在那个人面前已经全然失去作用。像他这样的人,一旦觉得不知所措,那就真的是没了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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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被容六邀着来饭店尝试新任西点主厨的手艺,吃完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有些乏味;订了套房上来休息,却也没法休

息得了。还好他随身都带着《国家地理杂志》。

看了一会儿杂志,就听得有人敲门。任宁远知道这多半是容六又要来拉他去夜生活,其实他并没有很大兴致,他自己就是

开夜店的,有哪个种白菜园的会喜欢吃白菜么。他穿过大厅去开门,外面站的果然是容六和叶修拓。

叶修拓抿着嘴,容六则笑嘻嘻的:「宁远,我们送你一样东西。」

捆着的男人被推进来,任宁远一时意外,但反应得快,一伸手也就将他接住了。

「是男人的话,你就干脆点,做了吧。」

容六满面笑容附送上这么一句警世恒言,门就又关上了。

这份礼物让任宁远瞬间就一阵头疼,心情复杂得很。男人被绑着,明显还被喂过药,满脸通红,在他怀里隔着衣服不停磨

蹭。任宁远只能先解了他手上的绳子,把埋在自己怀里胡乱蹭着的脸抬起来:「曲同秋。」

男人气喘吁吁的,连脖颈都红了,眼睛对不准焦距,也不知道还认不认得任宁远。

「你要不要喝点水?」

男人不予理会,只主动去亲他的脖子,亲他胸口,纠缠着他要把他压倒在地。任宁远一时没有动作,过了一会儿才勉强说:

「曲同秋,我不想逼你。」

趴在门上的容六简直要踹门板了:「靠呀,他是不是真的那方面功能已经退化掉了?」

叶修拓拍了他的后脑勺:「宁远他是没办法,你也明白的。」

「人都送到眼前了,他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呀,难道办法还要我们教他哦?」

叶修拓笑道:「有一天肖腾能让你为所欲为,但他心里恨死你了,你会高兴吗?」

容六想了一想,笑嘻嘻道:「啊,肖腾还没肯让我为所欲为过,所以我不知道……」

「你啊。」

容六收了嬉皮笑脸,正色道:「说实话,我实在是不知道那人有什么好,值得宁远这样。」

叶修拓跟他一起进了电梯:「这倒也不太好讲。好不好,不是由我们来说的,这种东西,如人饮水。」

「这倒也是,」容六欢欣鼓舞道,「你们也都觉得肖腾吃进去没法消化,多亏这样,都没人跟我抢,我吃独一份!」

叶修拓苦笑道:「都像你这么直截了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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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不直截了当,难道宁远今晚还想装君子?直接脱了裤子,然后让那人欲仙欲死,食髓知味不就好了?」

叶修拓又搧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你最近又欲求不满了吧,专出这么色迷迷的主意,你又不是不知道宁远,他都撑着惯了,

又放不下架子。闹这么一出,你要他怎么收场?看他明天怎么收拾你。」

容六摸头笑道:「所以嘛,总不能让他端着架子过一辈子吧,就得让那个人看看宁远扔了架子的样子,事情才有转机啊。」

他摇着手指:「这就叫,不破不立。」

叶修拓看着他,想了一想:「喂,我说,你是真的这么深思熟虑了,还是纯粹恶作剧闹着玩的?」

容六笑嘻嘻的:「咦?我有恶作剧过吗?啊……不管怎么说,最起码宁远也可以过把瘾再死嘛……」

这为虎作伥二人组扬长而去的时候,曲同秋正合衣在一浴缸的凉水里泡着,室内温度并不高,他却出了一身的汗。

身体里像有火在烧,除了欢爱,脑子里就没有别的念头了,但没有可以宣泄的对象,他只能用手自己胡乱摸索爱抚,水温

也没法帮他镇定下来。在欲望的支配下,人都很原始纯生态,什么顾忌都没有,只在浴缸里喘息着把腿大张开,手探进自己裤

子里。

全身轻飘飘的,彷佛已经摆脱了重力支配,连快感也不真实,一切都像是在梦里。

混乱里他掌握不了力度,下身都因为摩擦而疼痛了,不管怎么爱抚自己,欲望也没有丝毫的缓解。只靠自己的双手怎么也

觉得不够,曲同秋越发的焦躁,喘息着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终于有双手放到他腰上,皮肤接触的快感让他暂时止了渴一般,而后却又更加躁动着渴求不已,对方一把他抱起来,他就

情不自禁紧紧缠了上去。

只一碰到那嘴唇,身上就跟起了火似的,即使对方没有什么反应,亲吻和爱抚也很容易就变得热烈,那个人身上的味道吸

引着他,他只靠直觉就抓着那个人不放。

有一瞬间觉得那个人是任宁远,但在幻觉里胸口一滞以后,竟然莫名地更加的兴奋,全身都发着热,摸索着那人的胸口,

扯着衣服,要把那人按在身下。

而后自己的衣服也被脱了,皮带一松开,过大的裤子轻易就剥到脚踝,那人也踏进浴缸里,在水中赤裸交缠的感觉,让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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