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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他才为那突如其来的响动而受惊地颤抖了一下,而后调好了温度的热水便淋

君子之交.中

在他身上,头发被揉搓着,洗发水的清淡香气和泡泡一起膨胀开来,他就慢慢地放松了。

「眼睛闭上。」

男人在水顺着眼皮淌下的时候忙本能用力地闭紧眼睛,庄维一手堵着他耳朵,一手握着莲蓬头给他冲洗,而后拿毛巾擦干

他的脸。

「好了,可以睁开了。」

男人战战兢兢睁开眼睛,看庄维的手混着沐浴露的泡泡在他身上游走,为那碰触而不适应地缩起肩膀。

清洗的过程没有延续太久,庄维粗略帮他冲了个澡,洗干净了,便用大浴巾将他裹住,上下草草擦干,然后给他穿上睡袍,

让他坐到椅子上,为他吹头发。

男人在晃动的热风里一阵阵打喷嚏,发红的鼻尖一抽一抽的,庄维往他怀里塞了盒纸巾,让他抱着慢慢擤鼻涕,而后继续

吹干那些湿软的头发。

庄维看着他笨拙迟缓的动作,觉得男人并不是疯,而是傻了。

也许变傻会让他幸福,让他避开那些他无法承受的,他心甘情愿缩在一个傻子无知的窄小世界里。

头发吹得八成干,庄维就逼他上床去,而后看一眼已经震动半天的手机,接起来。

「你找到他了?」

「是啊,」庄维答得有些恶意,「已经洗干净了,他除了难看点,也没什么不好。」

那边沉默了一下:「你要把他放在家里?」

「我路上捡来的,不带回家,莫非还得给你送过去?」

「庄维,他是个病人。」

「我看出来了。」

「如果你没能力照顾他,还是把他交还给我。」

庄维看着床上男人消瘦脸颊上的阴影,笑道:「我看出来了,他在你那里受到很好的照顾。你放心,我只会做得比你更好。」

「……你当然知道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

庄维笑了:「你都已经把他毁了,我还有什么可忌讳的?他都这样了,我对他做什么,会有区别吗?」

那边沉默了良久,才说:「庄维,请你对他好一点。」

君子之交.中

庄维只笑笑,挂了电话,而后关机。

任凭摆布之后,男人的样子现在看起来好多了,脸上被热水和热气硬逼出来一点点血色,神情是可怜的茫然,不出声地趴

在床上,看起来甚至还很好吃。即使施虐地把他撕碎了吃下去,他也无法抗拒,也没有人会知道,更不会有人替他申辩。

庄维看了一会儿,给男人盖上被子,而后关了灯,在旁边躺下。

一晚上外面都在下雨,半夜曲同秋像是做了恶梦,痛得不堪似的发抖。庄维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抱着,摸着他的背,听他

低声求救一般地呜咽,自己竟然也没能睡好。

第二天醒来,庄维眼圈都发黑,睡眠不足就越发心情抑郁,气血翻涌。低头看怀里缩成一团的男人,不由咬牙切齿,这确

实是个病人。但也谈不上累赘,因为他很安静,连shen • yin的音量都很小。这男人即使失常了也是那么卑微。

感觉到动静,曲同秋也醒了,睁了眼望着他,眼神还有些迷糊。

庄维被看得渐渐烦躁,终于按住男人,低头在那瘦弱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男人吃痛地缩起来,庄维捏了他的下巴,用力堵住他嘴唇,舌头探进去,亲得他一直往后缩。接吻让清晨饱胀的欲望更加

勃发,欲望则让力量也变得格外强大。

很快曲同秋就只能在他身下有些害怕地喘气,他一伸手就摸到想要的,男人睡袍里面可怜兮兮地光着,他昨晚没有给他内

裤。

想做什么都太容易了。只要再粗暴一点就可以。

手终究还是缩了回来,庄维下了床,去抽屉里翻出条平角内裤,让男人穿上。

他没能做到底,男人那几乎失去反抗能力的无助让他突然没了兴致。

男人现在变得这么弱小,是因为承受得已经太多了。那份悲哀太沉重,虽然不是落在他身上,他在亲吻和爱抚的时候也感

觉得到那层阴影。

就算那些疼痛都和他无关,男人也出不了声,他还是似乎能听得到男人脑子里叫痛的声音。

他没有多少耐心和温柔,只是这种时候没法太残忍。

「饿了吗?你昨晚也没吃东西。」

曲同秋在被子里慌乱地找到一个安全的位置,有些害怕地坐着。

庄维去煎了鸡蛋,热了牛奶,又烤了两片面包,用盘子装着端到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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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些,将就点吧。」

受了惊的男人还有些畏缩,把背紧紧贴在床头。庄维把面包涂好果酱,递到他嘴边,他也就本能地吃了,然后是牛奶,然

后是洒了胡椒粉的煎蛋,喂他什么,他也就忐忑地吃什么。

庄维一时有了点主人喂宠物的感觉,男人微微缩着肩膀,嘴角沾了果酱的模样看着并不讨厌,看得他心情挺好。

吃过早饭,他带曲同秋去阳台上去坐着,下了一天雨,今天放晴,外面空气湿润而清新,阳台还正对着下面的大片草地,

他就是为这疏缓压力的景色才用双倍租金租这公寓。

曲同秋坐在他怀里,果然也安安静静的,觉得舒服似的靠在他胸口渐渐瞌睡起来。

他突然觉得男人就这么傻了也好。

然而门铃还是不客气地响了。

庄维先把男人带回客厅里,让他坐在沙发上。睡袍的带子散了,庄维想了一想,并不帮他系上,就那么敞着,看肩上的牙

印还清晰着,而后才去开门。等看清来人的模样,却不由微微一愣。

「庄先生,」门外笑容可掬的是任宁远手下送货的年轻人,「任先生让我把这些东西送过来。」

庄维低头看看那大纸箱子,皱起眉:「这都是什么?」

「这些我也不清楚,」对方笑得讨人喜欢,帮着把东西搬进屋,很识趣地不去看不该看的,「任先生交代我,看你要是方便

了,麻烦你下去一趟,他在楼下等着。」

庄维不予理睬,关了门,忙去把那坐着打喷嚏的男人紧紧包起来,搂在怀里。边给男人擤鼻涕,边用脚去打开那纸箱。送

来的却是些衣物鞋袜之类,都是洗过迭好的。

庄维咬牙低骂了一声,还是起身换了衣服下楼。

任宁远的车子停在那里,人却在车外站着,见庄维过来,便抬眼望着,点头打了招呼:「他今天怎么样了?」

庄维用力把箱子往他脚前一扔:「你送这些破烂来是什么意思?」

任宁远低头看了看从箱子开口掉出来的衬衫:「这些都是他以前用惯了的,比再买的合适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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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不着了。我会给他买新的,我不至于养不起。」

任宁远看着他:「庄维,你不了解他。」

庄维笑了笑:「怎么会?我早上还刚很『深入』地了解过他,他也很喜欢呢。」

任宁远没再说话,过了半天才轻微咳嗽了一声:「你别那样对他,他是个病人。你等他,好一些……」

「有你在,他怎么好得起来?」

「我明白,我不见他,」任宁远顿了顿,「你也、对他小心些。」

庄维渐渐有些烦躁起来:「知道了。没什么事我要上去了,他现在就是个傻的,没了我不行。」

「庄维,」任宁远叫住他,「你知道的,他是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只要弄醒他,他慢慢会恢复的。你去告诉他,小珂很想

他,等他好了,她就会来看他。」

庄维哼了一声:「没必要吧。我觉得他现在这样挺好的。他想逃避现实,就让他逃避好了。」

「他不能一辈子躲在幻觉里。」

庄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怎么不能?我供他吃穿,他也听我的话。他跟着我能过得很好。」

「庄维,他不是一条狗。」

白皙的男人脸色一时有些发青,而后又笑了:「那当然,我不会跟狗zuò • ài的。」

任宁远在长久的沉默里望着他,终于说:「庄维,他很辛苦,他也不能接受男人,拜托你,别拿他泄欲。」

容貌高傲的男人只耸了耸肩膀。

任宁远放低了声音:「如果他好不起来,你没有耐心再照顾他,请你记得告诉我。」

回到屋内,看男人还在原处呆着,没有制造半点麻烦,比最好的宠物还要老实。庄维坐到他身边,把他搂过来,让他在怀

里靠着。

「嗯,我不够了解你吗?」

男人当然不会回答。庄维去拿了盒冰淇淋,一点点喂给他吃,然后很自然地舔了他弄脏了的嘴角,接着深入吻了他。

男人从一开始的惊恐,到后来逐渐因习惯而成的温顺。被亲吻也不再出声了,自顾自想事情似的,只在庄维粗暴地咬他舌

尖的时候才会因为痛而缩起来。

这男人的世界现在变得很简单,只要没有痛苦的感觉他就会很安静,只要加以强迫他就会接受。这种单一的反应模式让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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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觉得很易于操纵,也可以肆意放纵。

把沾了冰淇淋的手指放到他嘴里,他也就乖乖舔了;含着巧克力喂给他吃,他就会张开嘴,之后的深吻也变得顺理成章。

庄维有些着迷于这种qíng • sè的游戏,虽然只是单方面的。男人的浑然不觉和越发的迟钝反而会让这些行为变得格外性感,令

人兴奋不已。

对弱者施虐,这再正常不过。

什么都不做,那才是过分考验一个人的自制力和良知。

庄维这一天过得很刺激而yín • mǐ。作为现实的xìng • ài娃娃,男人比虚拟想象中的要美好很多,令人欲望高涨。

庄维轻而易举地,就在他身上实现了自己有过的各种低级想象,亲吻他,抚摸他,在床上纵情纠缠,强迫他做了很多事。

除了会带来疼痛的插入,其它的几乎都尝试过了,这男人实在太容易摆布,挣扎都是微弱的。

最美妙的是,外界发生的这一切都根本不会进到他的脑子里去。就算庄维前一个小时刚把他按在桌子上欺凌过,他之后对

着这玩弄过他的男人,也还是呆呆的,不懂得要逃跑。

庄维在满足了最后一次之后,终于给缩成一团的男人穿上衣服。

这是妙不可言的一天。任宁远太多虑了,这种生活怎么会不好,庄维觉得他简直要爱死这种为所欲为的体验了,他甚至连

后面几天要怎么玩都有了打算。

曲同秋应该也没有异议,整个过程他没什么痛楚可言。而且渐渐的,他也会自我保护似的。只要庄维一亲他,摸他大腿,

他就立刻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说不定还缩在自己幻想出来的安逸世界里睡着了,很安然。

他和他在一起,从来没有比这时更和睦美满过。

农历新年已经近了,晚上外面陆陆续续有人放焰火,庄维把男人抱到阳台上去,坐在同一张椅子里看这火树银花。

「你喜欢吗?」

男人没有反应,还在茫然,嘴角有一点被弄出来的伤痕。

「很美吧,曲同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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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专心致志地,自己想自己的,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

「曲同秋。」

「……」

「曲同秋,我……」

男人终于动了一下,是因为烟火的响动而抬头去看天空。

庄维把他抱着,头埋进他的颈窝里。

男人只因为脖子上潮湿的凉意而缩起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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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庄维很早就醒了,曲同秋还在他怀里,睡得很沉,呼吸规律平稳。傻了的好处就是没有心事,不会失眠。

庄维瞧了他一会儿,亲了他,最后捏着他的鼻子把他弄醒。

「该起来了。」

男人坐起身,因为茫然而显得依赖,庄维从衣柜里挑了自己的衣服给他穿上,觉得不合适,就又换一套,像摆弄穿衣游戏

的娃娃一样摆弄他。他虽然年纪大了,性格和长相也都没那么可爱,庄维不知怎么的,却并不觉得厌倦。

今天得去杂志社一趟,过年前还有些事要做,庄维不想把这男人丢给别人照看,自己带了他出门。

反正他很安静,裹在AlexanderMcQueen的深色外套里,也没有特别不合身,帽子压低一些,旁人顶多觉得他孤僻,也看

不出来他的失常。

庄维忙碌的时候,就让他在一边坐着,放一本杂志在他面前的桌上,给他一杯热茶,这样让他的安静看起来不至于太奇怪。

等到可以休息的时间,庄维回头去看,却发现男人不见了。

庄维略微惊慌地去找,所幸很快就看到陈列架后面露出的自己那件外套的小小一角。

「曲同秋?」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架上拿到一个黑色长发的芭比娃娃,那是以前拍照用过的样品,早已过时了,男人却如获至宝,双

手握着,坐在角落里,做梦一样的表情。

「曲同秋。」

男人没反应,梦游似的,在虚假的平和里安稳地待着,样子很幸福。

庄维出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搂着他,亲了他的脖子。男人被亲吻着,也还一心一意对着那娃娃,心满意足的。

「想要就给你好了,我帮你拿个盒子装。」

要把它从男人手里拿走,男人手指却抠得紧紧的,并不吭声,只死死抓着,有些惊惶。拉扯了半天也没能让男人松手,庄

维咬了一下牙,骂道:「曲同秋,你别再傻了,这是假的。」

曲同秋从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在那个世界里根本听不见他。

对峙里庄维渐渐觉得身上有些凉,还是先放手,去替男人擦了脸上的汗:「我不管你看到的是什么,那都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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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拿着娃娃就越发温顺,吃了定心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