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斩出白衣之身

书院大门外。

那飘在半空中,显得血淋淋的人形皮囊,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它惊骇看向葬山,那可镇压它们的恐怖存在,不是被镇压于葬宫吗?

为何还能够出现?

它惊恐不已,疯狂朝外飘去,瞬间便飘出百里外。

不论是它,还是已经出世,或未出世的“禁忌”,皆被那人天生克制,遇上那人,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只有被镇压的命运。

这便是它们最大的弱点。

它们不怕圣人,就怕那人

但飘出百里后,门忌发现那人竟然没有追上去,让它微微愣了一下。

不对!

它似乎意识到什么。

那人已经被镇压于葬宫,根本就不可能走出来。

倘若那人能够走出葬宫,绝对不会怒喝一个“滚”字,而是直接镇压它。

不会多此一举。

而且它亦无法逃出百里。

此时,门忌越想越觉得可能,那人被镇压于葬宫,只能出声惊退它。

既然那人出不来,它又有何惧?

它前来葬山,还选择葬山下的书院,其实就是想试探一下,那人到底能不能出来。

要不然,一座小小的书院,能够抵挡住它?

这时它看向葬山,似乎在审视葬山般,并没有感受到那人的气息,终于让它稍微松了口气。

虽然说那人被镇压于葬宫,出不来,说有何惧。

但是。

十六禁忌对那人的畏惧,乃至来自灵魂深处,亦是无法克服的畏惧。即使现在,它明知道那人无法走出葬宫,但是灵魂深处,依然有着深深的恐惧

所以它要战胜恐惧。

门忌凝视葬山片刻,朝再次朝葬山飘去。

而在此时。

葬山书院的学子、教谕,犹如劫后余生般,第四禁忌终于被惊走了。

“呜呜”

不少学子控制不住大哭起来。

此时亦有无数人看向葬山,不仅门忌听到从葬山传来的怒喝,他们亦听到了。

正是这声怒喝,惊走了第四禁忌,救了他们。

是谁惊走了第四禁忌?

倒下来的安修,此刻虽然无法动弹半分,但神志却十分清醒,他亦听到那声怒喝。

正是这声怒喝,守住了书院。

“老师!”

这时颜山等学子冲上来。

亦有不少学子,乃至教谕、教习在悲哭,不过是一个时辰的时间而已。

书院便失去了数名教谕、十数名教习,以及数十名学子。

倘若不是院主,拼死封住院门。

怕是

书院外。

亳城内外的文人,听到书院传出欢呼及悲哭等,亦知道从葬山传来的怒喝,惊退了第四禁忌。

之前他们听到书院传出的绝望怒吼,以为书院完了。

而第四禁忌被神秘怒喝惊退,亦让他们有种大难不死的感觉,紧绷的神经亦松了下来。

书院完了。

便会轮到亳城,轮到他们。

天下除了白衣君,无人能够在“禁忌”面前逃走。

此时亳城内外,亦有无数文人看向葬山,纷纷猜测是何人怒喝,惊退了第四禁忌?

一声怒喝惊退禁忌,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这个天下还存在如此人物?

这不应该啊。

但是,亦有不少文人联想到,两个月前鬼帝降临天下时,似乎亦有无上帝者降临,阻止了鬼帝降临人间。

难道是那名帝者?

这顿时让他们惊喜不已。

笃笃

在葬山书院劫后余生大喜时,门外再次传来古怪的敲门声。此时书院内的所有人,皆犹如石化般,惊骇看向院门。

它又来了!

“啊”

大教谕猛然悲呼一声,一口鲜血喷射出来,但是人没有倒下。

他整个人摇摇晃晃,因悲愤而目眦尽裂。

“它又来了,它又来了。”

有学子惊恐大喊。

即使是赫连山、颜山等学子,心中亦有些绝望起来。

表面上,从葬山传下的怒喝,惊退了第四禁忌。但是,第四禁忌再次回来,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怒喝”奈何不了第四禁忌。

倘若奈何得了,第四禁忌绝对不敢回来

这时不要说是学子,便连教谕,亦失去抵抗的勇气。而他们,又拿什么抵抗第四禁忌?

书院中弥漫着悲哀的气息。

“死,又如惧?”牧雨此时捧着琴,看着大门冷然道:“当师兄成圣之时,便是为吾等报仇之日。”

“不错,大师兄必定会为吾等报仇!”

“幸好大师兄不在书院,要不然我葬山书院,怕是”

“或许吾等今日皆亡,但是葬山书院不会绝,大师兄他日必定能够重振葬山书院。”

有学子如此道。

既然恐惧已经无用,便不需再恐惧。

不少学子眼中,迸发出视死如归般的目光,反而朝书院大门走去。但是在数息间,书院中几乎所有的人,皆被敲门声再次影响到,纷纷去破门。

或者直接从原先破掉的院门走出。

此时安修依然无法动弹,身上隐隐浮现一层淡淡的灰雾,看到一个个走出来的学子,不由悲吼起来。

“不要啊”

可惜依然无法阻止。

而在葬山深处,那座黑沉的葬宫里,青铜棺内躺着的封青岩,此时浑身颤动起来。

他似醒非醒,似睡非睡。

他似乎看到葬山书院所发现的一切,但是自已却无法真正清醒过来。他看到同窗一个个走出院门,被第四禁忌门忌所吞噬,内心悲愤到极点。

胸膛亦压抑到极点。

他想大吼,却是吼不出来,更无法让自已真正清醒过来。

犹如梦魇般。

不要啊!

此时他眼睛紧紧闭着,却是看到葬山书院发生的一切,他想去镇压第四禁忌,想去救下葬山书院。

救下老师,书院的先生,自已的好友,以及同窗

可是就无法醒来。

“啊”

他怒吼一声,道:“吾乃白衣君,可镇压禁忌!青铜棺可镇压我封青岩,却无法镇压我白衣君!”

“今日,吾便从封青岩身上,斩出白衣君之身,镇压禁忌!”

青铜棺内,响起封青岩的怒吼。

“请白衣君镇压禁忌!”

“请白衣君镇压禁忌!”

葬山下,亳城的高呼,几乎没有停过。

而天地间,渐渐生出一缕缕的神秘愿力,迅速朝葬山飘去,没入葬山深处。

而在此时。

一缕缕的神秘愿力,迅速没入青铜棺肉。

“天地之愿力,助我斩出白衣君真身,镇压禁忌!”在封青岩怒喝中,一缕缕的愿力没入他体内。

“斩!”

一个淡淡的虚影,从封青岩体内斩出,他身穿白衣

“吾乃白衣君,可镇压禁忌!”白色虚影冷然道,从青铜棺走出,身影直接没出葬宫,出现在葬山上。

一步步从葬山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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