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薇忙往那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那是一个长势茂盛的芦苇丛。
而芦苇丛里面。一个长相丑陋,身形庞大的男子将清宁压在身下,他的手不安分地游走着。
姚薇见状气得从地上捡起树枝,用力朝那男人打去,男人听到声响,侧过身来一把握住那树枝,直接折断。
“臭娘们找死?!”
男人说着就要扑过来将姚薇抓住,他的手还没碰到姚薇,司琴将手中的短鞭轻巧挥出去,猛地打在他脸上。
男人吃疼地捂着脸,司琴趁机将他制服。
姚薇跑过去将清宁的身子抱住,怒着质问道:“你为何要欺负她?!”
男人不屑道:“欺负?她一个被夫家休弃的女人,我想睡便睡了!”
崔颜闻言,不适的紧蹙双眉。
司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男人连忙痛地惊呼。
“疼疼疼疼大侠放过我吧,再也不敢了!”
司琴抬手往他脸上抽了几巴掌,男人的脸立马肿得高高的。
“你简直不是人!”崔颜沉着声音骂他。
如今清宁已经神志不清,他如此不就是趁人之危么?
崔颜闭了闭眼,朝司琴递了一个眼神,她了然地点头。
司琴将南那男人拉走,拉到大路上将他的衣服扒干净,而后将他手脚紧紧捆住后丢到路边。
“那就让大家看看你丑恶的嘴脸!”司琴啐了一口,不顾他的谩骂离开了原地。
姚薇抱着清宁,将她脸上的污垢擦干净。
姚薇擦了擦眼角的泪,自责道:“都怪我”
她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去寻她,不然她也不会受这样的苦”
崔颜听着她的哭声,心中也十分地难过。
她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安慰道:“清宁今日所受的苦,要怪她夫君,要怪那些羞辱她的男人。但这些都怪不到你身上,你千万不要埋怨自己。”
两人正说话,见清宁忽地起身,往不远处一个道观走去。
崔颜和姚薇连忙跟上。
“她的娘家人呢?”崔颜看着清宁的背影问道。
姚薇道:“芍药被休之后,她母亲受不了外面的流言,不久就离开了人世。她家中其他人嫌弃她弃妇的身份,也不让她回家。”
两人跟着清宁走到道观门口,崔颜看着这牌匾问道:“白云观这里是?”
姚薇道:“听说城外有一处道观,里面的道姑很多都是被夫家休弃,之后便跑来这白云观。听说这白云观不仅供她们吃食,也会给她们提供一个住处。”
两人刚踏上台阶,便有两人立马跑出来横眉冷对地问道:“你们是何人?!”
“我们是路过的。”崔颜道。
“走走走,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两人说完,就将门重重地关上。
隔着缝隙,崔颜看到了清宁的背影,她身后有人用力地推搡着清宁,还用鞭子抽她的背。
姚薇也看到了,她实在忍不下去,“她们竟对清宁如此打骂!”
姚薇迫不及待地想要冲上去与他们理论一番。
崔颜忙将她拉住,道:“她们这里人多,恐怕司琴也不是她们的对手。”
姚薇丝毫听不进去,她还是不停地往里面冲。
“姚薇!”崔颜忽然喊了她的名字,她停下脚步,疑惑地回过头来。
崔颜看着她,缓缓问道:“你可想将芍药救出来?”
姚薇丝毫不假思索地点头,“当然,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有法子。”崔颜轻轻的一句话,就抚平了姚薇的心。
姚薇问道:“那要怎么做?今日就把清宁带出来?”
崔颜摇摇头:“就算我们强行将清宁带了出来,她以后怎么办呢?还有那白云观里的其他女子,她们又该如何?”
“这世间命苦的女子我们是救不完的。”
姚薇一脸挫败地垂下头问道:“那该怎么办?”
崔颜的眼神一点一点地坚定起来:“若是能给她们找一条出路,或许她们就能好好地活下去。”
姚薇一听,双眸瞬间亮了起来,“你是说让她们自力更生?”
崔颜轻轻点头,又道:“不过我们要先将现在的铺子做起来,这样才能给她们提供一个机会。”
姚薇重重地点头:“好!”
两人面对面站着,空地上吹起了小风,微风吹起她们的秀发,发丝在风中飞扬,宛如一只只蝴蝶
两人回到京城,崔颜先给这个铺子取个名字
夜里。
崔颜沐浴完坐在房中看书,她正看得入神,对面的花窗忽地晃动了一瞬,她下意识地站起身,以为又是谢忱来了。
平日里他总是借着花窗翻了进来,而后又轻轻地合上。
只是那道身影并没有出现,那花窗只是晃动了几下便停了下来。
她走过去,将窗户关好,心中微微叹气,她竟下意识地以为是他来了
崔颜瞧着夜色已晚,便吹了蜡烛睡下。
院外的梨花树下。
司琴走上前,微微行礼,轻声道:“陛下有事吩咐?”
谢忱声音清冽地问道:“她总是这么晚睡?”
“是这几日夫人忙着铺子的事情,晚上也要翻阅许多书籍。”司琴回道。
谢忱没回话,他站了一会儿,道:“你退下吧。”
司琴应声离开。
等到崔颜睡熟后,谢忱才轻手轻脚地进了房中。
借着月光,他轻车熟路地走到榻边,见崔颜睡得有些沉,手上还拿着一本和经商相关的书。
眼瞧着那书就要掉到地上,谢忱眼疾手快地将书握住,轻放在崔颜枕边。
崔颜沉睡的样子看着比往日里增添了一丝少女的娇憨,又长又卷的睫毛轻搭着。
谢忱轻声道:“几日不见,倒是瘦了。”
他看着她的睡颜,盯了一会儿,想着时候也不早了,便起身离开。
出了房间,他和那挂在廊前的鹦鹉对上视线。
那鹦鹉扑了扑翅膀,正准备开口。
谢忱狠狠地瞪它一眼,鹦鹉立马就将嘴闭上了。
谢忱走之前还不忘敲了下它的脑袋,以示警戒。
那鹦鹉瞧着他离开的背影,蔫吧地嗲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