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洲趴到窗口上往天空一望,看到十多架直升飞机缓缓地降落在军区大门口宽大街道上。
接着一群穿着道士衣袍和一群穿着羽绒大衣的人从飞机走下来。
陆洲看到第二架大红色的直升飞机的机尾写着一个黄色的“陆”字,愣了一下,那不是他妈之前开去打麻将的直升飞机吗?怎么开来这里了?
然后他看到说去打麻将的父母和说散步的爷爷奶奶,以及说要跟朋友玩通宵的兄弟姐妹从飞机上走下来,跟后面一辆飞机的人起了争执,似乎闹得挺凶的,他家的小弟陆恒已经挽起袖子对着一名年轻男子破口大骂。
“钱多,你敢再说我哥一句不是试试,你信不信打到你妈都认不出来。”
钱多被他凶悍的模样吓得吞了吞口水:“我、我有说错吗?以前你们说你大哥身体不好,不能和你们一起出任务,可是前段时间的宴会上,我看他身体挺健康的,还代替厉家出席了宴会。现在年兽出现正是大家力之时,你们又说他身体不舒服待在家里休息,我看是他贪生怕死不敢出来。”
“你……”陆恒上前就要揍人。
陆瑶伸手拦住他,对钱家的人淡声道:“姓钱的,这些任务本来就是自愿的,没有强迫性,我大弟可来也可不来,何况我们陆家除了我大弟外,其他人都来了,就连我退休的爷爷奶奶都出动了,就足够说明我们陆家很重视这次任务,并没有任何怠慢,你非要抓着一点小辫子不放,那也不要怪我们不客气,想想你们钱家上上下下也有一百多号人吧?可是你们才来了八个人,其他人都干什么去了?当孬种去了吗?”
陆恒喝彩:“大姐说得好。”
钱家的人总是因为他们陆家开了大公司能赚到大钱,眼红他们有钱买到各种极品法器,所以每次见面都要讽刺他们几句或是没事挑事,典型的仇富心态。
“你们……”钱家的人都被激怒,不过还没有骂出来就有人出声厉声喝止:“你们吵什么吵?现在是出任务期间,年兽都没有抓到,你们就起内讧了,如此不团结是不是想死在年兽的爪下?”
大家看到出声的人是宫子蔺都不好再作声。
宫子蔺冷冷扫眼他们,看向军区大门口,就见一名穿着大红色羽绒套装的年轻男子和一名穿着军大衣,手里拎着一只红色小狗的军人走了过来。
他定眼一看,穿着红色羽绒服正是那日来参加交流会的陆洲,跟在后面是厉家的大长孙厉南玄厉少校。
宫子蔺快步上前:“陆先生,厉少校……”
陆洲向他打了一声招呼就朝陆铜商他们走去。
陆家的人看到陆洲,立刻心虚地看向其他地方,刚才的气势一下蔫了下去。
陆洲对他们呵呵假笑:“不是说去打麻将吗?”
陆铜商、姜莞:“……”
“不是说去散步吗?嗯?”
陆世岩、石茵:“……”
“不是说和朋友有约,晚上不回来吗?”
陆瑶、陆蕾、陆源、陆恒:“……”
陆洲有些生气,气家人竟然瞒着他事情不告诉他。
陆恒尴尬一笑:“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
陆洲不等他话说出来,就听有人惊喜叫道:“咦,这不是陆先生吗?”
他转头一看,道天观、真元观、万仙观和玄通观的四位观主一脸欣喜的走过来,当下额头划下几条黑线,怎么又在这里遇到他们。
罗观主高兴笑道:“我之前给陆先生发了消息,却一直不见您出现,还以为您被重要的事情给耽搁不来了,却没有想到您一早就在这里候着……”
“……”陆洲把手机扔在房里了,没有拿手机出来,根本不知道罗观主有给他发消息。
“陆先生,您是不是一早就算准年兽会跑来这里,所以直接来这里等着年兽自投罗网?呵呵,陆先生果然道行高深,连年兽的行踪都能算出来,在下佩服佩服。”
其他观主也心生敬佩:“陆先生,真是神机妙算。”
自从他们收到陆洲送来的书后是打心里的把陆洲当成得道高人看待,陆洲在他们心里的地位如同祖师爷一般存在,对于他高深的道行深信不疑。
陆洲听得一脸懵逼,这都什么跟什么?
陆家的人更懵逼,他们家陆洲压根都不迷信,更别提会卜卦算行踪,真不知道罗道长从哪看出陆洲道行高深的。
钱多根本不相信从来不跟他们一起任务的陆洲有大本事,他嘲讽道:“哼,真是笑话,就凭他也能算出年兽的行踪?我看他是恰巧路过这里才对。”
年兽活了好几万年的恶兽,它的行踪岂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能算出来的。
陆洲:“……”
他还真不是恰巧路过这里,也不是来捕捉年兽,而是他特地来这里来看他伴侣的。
罗观主沉下脸说:“钱先生,不得对陆先生无理,在北怀县的时候,我们能打伤年兽都是陆先生的功劳,要不是他给的东西,我们早就没有命了。”
陆洲:“……”
他给了什么东西?
书吗?
书能救命?
怎么想都不可能。
陆洲估摸着罗观主看在他给的古书的份上才帮他说话的。
“对。”其他三位观主点头道。
陆家的人面面相觑。
在北怀县时,罗观主他们是用的失传万年阵法和符录打伤的年兽的,陆洲不可能会有那些东西,应该是厉家的人给他的。
钱家的人被说得脸色阵青阵红。
罗观主看向陆洲,客气笑问:“陆先生,不知年兽现今在何处?”
陆洲暗翻白眼,鬼知道他躲在哪里。
“罗观主,接住。”站在后面的厉南玄把年兽抛向罗观主。
罗观主手忙脚乱接住年兽,愣了愣,一时没有认出被“美容”过的“狗”就是他们要找的年兽:“这是什么?小狗?”
厉南玄没有回答他,转头对宫子蔺说:“这里是军区大门口,不许停放直升飞机,请你们现在立刻离开。”
“我们现在就离开。”宫子蔺知道军区的规矩,吩咐大家赶快上飞升。
罗观主急忙道:“可是年兽……”
宫子蔺拨开“小狗”头顶毛茸茸的毛,让他们看到头顶上黑色的角。
众人震惊。
这只特别可爱的萌宠就是那只凶神恶煞,差点杀掉他们的年兽?
从这只“狗”身上散发出来气息,确实是年兽。
只是尖牙利爪呢?都去哪了?
还有之前的威武霸气又跑到哪里去了?
“你的牙呢?还有爪子呢?”罗观主抬起年兽的爪子再三确认,爪子被剪掉了,牙也被锯了。
在他们没有赶来之前,这只年兽到底经历怎么样的惨绝人怀的事情,不仅不怪罪他们它,也不凶他们,整只兽都变得病怏怏的。
陆洲对厉南玄小声问道:“你这是要把小狗送给罗观主吗?”
厉南玄挑了挑眉:“舍不得?”
陆洲点点头:“毕竟它是我捡回来的,还费一些时间锯掉了它的牙齿,剪掉了指甲,还精心给他它修剪毛发才把它变得这么可爱,就这么送人了,是有点有舍不得。”
大家都修道的人,耳朵自是比普人灵敏,陆洲说的话都进了他们的耳里。
众人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们之前用了多少法器都没伤年兽半分,这个年轻人又是怎么做到把一个凶兽“美容”成一个宠物“狗”的?
当下,四位观主对陆洲的敬仰又上升了几个高度,就差没有拜倒在他的羽绒裤脚下。
厉南玄低笑一声:“我还要继续站岗,你先跟爸妈他们回去,等年初二,我再去找你。”
陆洲犹豫地点点头。
厉南玄和陆世岩他们问过好,目送他们上了飞机。
陆瑶他们原本还想要打趣厉南玄一番,可现在时间地点都不对,只好放过厉南玄,等到了年初二,有的是时间和他“聊聊”。
大家都坐上飞机离开,只有宫子蔺还站在原地:“这位陆先生道行很高,听他说他还住在你的阳门院里,不知他与厉少校是何关系?”
要是放在以前,厉南玄肯定不会告诉他,但现在离他宣布结婚的消息已没有几天,提前说出来也无妨:“我伴侣。”
宫子蔺眼底闪过惊讶:“可是我没有听说……”
“我会在年初五放出消息,到时欢迎宫先生来喝上一杯。”
宫子蔺见厉南玄不像在说假话,定了定神道:“那先恭喜厉少校了。”
难怪他之前派人去查,只查出陆洲是陆家的人,却查不到陆洲和厉家的关系。
“谢谢。”
宫子蔺又说:“最近有人恶意解除凶兽的封印,现在不止年兽出没,还有好几只上古恶兽都被放了出来,要是不抓到那个人,我们以后有得忙了。其实忙还是小事,要是恶兽伤及无辜的百姓,毁掉这个世界才是最可怕的。”
厉南玄眯了眯眼:“知道是谁做的吗?”
“目前查不出来。”宫子蔺摇摇头:“但如果你能够亲自出马,说不定有可能捉到那个人。”
“我快结婚了,没有这么多时间去找一个人。”厉南玄不是不关心百姓安危,也不是不关心这个世界,只是他不想惯着他们,把什么事情都往厉家身上推,本来厉家就只负责守住阳门,后面慢慢有人当了兵才多了个保家卫国的任务,可就在两千年前,妖魔鬼怪变得越来越鬼,但是学道的人却特别少,不得不让厉家内院的人来负责捉鬼除妖之事。
宫子蔺拧眉道:“要是事情是守阴门的人做的呢?你管不管?”
厉南玄倏地眯了眯眼目:“他们出现了?”
“我只是猜测。”
“要真是他们,我不会袖手旁观。”厉南玄回到自己岗位上继续站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