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饭前,各院的人都收到了陆洲派人送来的红纸,大家看到红纸充满了神佑和祝福的神力,久久都说不出话来,仿佛祭祀灶神的人受到神的厚爱,今年的红纸里附带的神力竟比以往任何一年的神力还要强几百倍,在接收红纸时,大家都露出敬畏之情。
毕梦丹在盘末他们离开后,悄悄地看眼自家婆婆的脸色,见她气得双手发抖,乖乖地闭着嘴巴不出声。
二叔婆冷哼道:“陆洲这个小子到是有点能耐。”
红纸里的神力竟比他们厨房里供奉神像里的神力还有强大。
毕梦丹趁机出声:“妈,陆洲祭灶神都做得比我们好,祭祖应该也不会有问题,要是他都办成了,那以后祭祀的事情岂不是不归我们管了?”
二叔婆把红纸交给下人拿去厨房贴好,然后冷笑一声:“你以为祭祖有这么容易吗?你也不想想我们往年祭祖的时候,费了多少人力才把厉家祖先请回来,就凭陆洲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做到。”
“祭祖是除夕当天,南玄已经放假回来,他肯定会帮着陆洲。”
“这是陆洲第一年接手厉家的事,南玄心里定是想要自己的伴侣好好表现,不到万得已的情况下,他不会出手帮忙。”二叔婆对厉南玄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就算陆洲摆平祭祖的事又如何,我们顶多以后不需要再管这么多事情,落个清闲也挺好的,到时就该轮到其他院的着急了,我们就等着看戏好了。”
他们院失去掌管祭祀和财务的事务,以后他们大院在许私底下的收入就会少了很多,毕梦丹能不着急才怪,不过,听到婆婆后面的话,忍不住一笑:“估计现在四婶婶他们比我们更着急,毕竟他们院负责带领厉家的人捉鬼封妖,平日里不知虚报了多少收入,一年下来,赚得最多就是他们大院,要是这件事务被收了回去,他们肯定会哭死。”
她现在恨不得元帅夫人就把隔壁院捉鬼封鬼的权利都收回去,看隔壁院的堂妯娌还有没有钱跟她炫耀各种名牌包包和衣服。
二叔婆冷笑。
隔壁家的四弟媳妇比她还看重权利,就算她不出手,后面的事情也有陆洲受的。
祭灶神的日子一过,就是腊月二十四是扫尘日,是打扫卫生和除旧换新的日子。
当天天还没有亮,陆洲就被尿胀醒,睁眼就看到屋顶没了,四周的墙也不见了,天空飘着毛茸大雪,顿时整个从清醒过来,快速坐起来再瞪大眼睛一看,屋顶还在,墙也还在,刚才一幕,仿佛只是幻觉。
“我去。”他搓了搓脸,应该是刚睡醒才会一时看错,真是吓他一跳,还以是谁在他睡熟的情况下把他扔到了外面。
陆洲解手后,继续回来睡觉,直到天亮被外面响起吵杂声才起身洗漱穿衣。
等他走出房间看到屋外的焕然一新,当场惊讶到无法言语,有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院子。
“这、这是阳门院?”
陆洲难以置信看了看四周。
院子里的大雪全被扫除,屋顶、墙壁、柱子和门窗都被翻新过,就好像是房子被重建似的一片崭新,就连围花圃的大理石也被人换过。
正在给匾牌提字的翁老看到陆洲出来,立刻向他打招呼:“小洲,早上好。”
陆洲愣愣点头:“早。”
在房顶铺瓦片的老白笑着问道:“小洲,对我们的打扫还满意吗?”
“我觉得自己就像搬进了新家。”陆洲惊讶地走到大院中央往房屋看了看:“你们是怎么做到一夜之间就把阳门院给翻新了?”
他昨天只是开玩笑让他们打扫房子,没有想到他们当真了,而且还把老院子给翻新了。
老白哈哈一笑,从屋顶跳了下来。
陆洲急忙叫道:“你小心啊,这么高跳下来会摔断腿的。”
“没事,没事。”老白走到陆洲的面前,指着房子邀功说道:“你看看房子的瓦片和青砖可都是我们从地府十殿阎王殿里辛苦抢来的,再经过翻新盖上去,你不知道被封印在地府里的恶鬼有多凶残,我们经过一夜打斗才抢来这么一点瓦片青砖,以后有了阎王殿瓦片青砖盖房,就如同阎罗殿现世,外头的魑魅魍魉绝对不敢靠近阳门院半步,不过这里原本就有佛土和结界保护,其他妖魔鬼怪也进不来。”
“……”陆洲一脸无语地看着他,这人又在说疯话了。
老白又指了指门窗上的红油漆:“这是用黄泉花的花汁熬成的红漆,再涂到门窗上,没有想到效果异常的好。”
陆洲:“……”
“还有这个花圃围石,是我们从地府的恶狗岭搬来的石头切成围上去的。”老白叹口气:“我们不能离开这里,只能从地府里搬东西上来,你就将就住着吧,其实能住在用阎王殿瓦砖砌成房子里,也算是一种莫大的荣幸了,平常人想要住都住不到。”
陆洲已经无力吐槽,拍拍老白的肩膀:“我给你介绍一个医院吧?”
“医院?”
“青山精神病医院,这个医院医治精神病还是挺不错的。”
老白:“……”
其他人哈哈一笑。
翁老放下手里的毛笔道:“小洲,你不要理会他说的话,我们只是把房子翻新了一遍而已,怎么样?还满意吗?”
陆洲自是看出不止翻新这么简单,瓦片、石砖和油漆都被换过:“满意,非常满意,辛苦你们了,一大早就起来帮忙打扫阳门院,你们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尽管来找我。”
等他和厉南玄结婚时,就不用再翻新房子。
老白把他推向大门口:“你先到隔壁院吃早餐,等我们打扫好房间你再回来。”
陆洲还要忙其他的事情,也就没有跟他们客套,再次向他们道了一声谢谢才离开。
现今离过年还有七天时间,大家都在准备年货给亲朋好友送礼,在忙忙碌碌中,不知不觉的迎来了腊月二十九,这一天,是厉家所有人回家的日子,除非没有假期,不然,在部队的人都会统一在除夕的前一天晚上回到厉家。
陆洲知道厉南玄要在除夕早上才能赶回来,也就没有等他,早早就回了房间睡觉。
到了除夕当天早上,天还没有亮,他再爬来准备祭祖的东西。
在厉家大院北面有一个大祠堂,里面供奉着厉家的历代的祖先,每年除夕早上,厉家所有人都会来祠堂祭祖。
陆洲趁着大家还没有来祠堂,先让下人把祭品都摆放到供桌上。
到了七点半,厉家的人陆陆续续来到祠堂大门外的广场等待,第一个先来的是元帅和元帅夫人,而他们身后跟着蓝若冉、厉南依和陆洲没有见过的三个男人。
经元帅夫人介绍,其中两个年轻男子是厉南玄的二弟厉南浩和三弟厉南阁,他们长得比较像蓝若冉,俊秀斯文的面容又不失凌厉,浑身充满着干练的气息,另外一个中年男子是厉南玄的父亲厉震钊,长相和厉南玄有几分相似,态度十分温和,对陆洲态度也非常友好,丝毫不介意大儿子和一个男人结婚。
“小洲,我听说你已经接手厉家的事务,这段时间还真是辛苦你了,以后厉家事务就靠你打理,要是有不懂和解决不了的事情,你尽管找你奶奶和你妈或是给我们打电话都可以,我们替你摆平,但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知道吗?”
“知道,谢谢爸的关心。”陆洲非常意外厉震钊会接受儿子和男人结婚的事。
厉震钊对陆洲十分满意,拍了拍陆洲的肩膀继续道:“你和南玄已经登记结婚一个多月,我们还没有跟你的家人见过面,所以我想年初四那一天,邀请你的家人来厉家吃饭,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空?”
陆洲说:“我今晚回去问问他们,明天再答复你,好吗?”
虽然他和厉南玄已经登记结婚,但是还没有摆酒席,所以今年过年还是要回陆家过。
“好。”
厉南浩和厉南阁趁着他们说话时,悄悄的打量陆洲,然后小声说道:“当年三叔公占卜到大哥以后会跟男人结婚,还真是跟男人结婚了。”
站在他们身边的元帅大拍他们的背部:“你们两个臭小子当着大家的面说悄悄话,真没有礼貌。”
厉南浩和厉南阁尴尬一笑。
“你们还不快叫人。”元帅冷哼一声,示意他们快叫陆洲。
厉南浩和厉南阁立刻站直身体,对陆洲叫道:“大嫂。”
其实他们故意这么叫的,就是想开个玩笑逗逗陆洲,拉近彼此的关系。
众人:“……”
陆洲嘴角抽了抽。
厉南依扑哧一笑:“大嫂……”
一个男的被叫大嫂,感觉好怪啊。
陆洲也觉得好怪,赶紧说:“叫我小洲就好。”
“这个……”厉南浩和厉南阁对看一眼,不管怎么说,陆洲都是他们大哥的伴侣,叫小洲好像不太合适。
元帅夫人笑道:“叫哥夫。”
陆南浩和厉南阁乖乖叫道:“哥夫。”
陆洲不好意思笑了笑。
蓝若冉看到大家都跟陆洲亲近,无声一叹,在这一刻,对大儿子和男人结婚的事情,她也算认了,何况木已成舟,她也不能改变什么。
临近八点,厉家其他人陆陆续续来到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