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按照安宁期望的那样,在巴黎圣母院举行。
管理圣母院的主教之前因为拒绝宣誓放弃教宗的领导效忠国民议会,所以被群情激昂的市民送上了断头台,新的主教是个立誓派教士,对安宁毕恭毕敬。
在克里斯蒂娜准备的当儿,安宁被带到了旁边的男士休息室,里面今天一起结婚的拿破仑已经在那儿了。
拿破仑一见到安宁,立刻招呼他过去:“安迪,来!”
安宁疑惑的靠过去:“怎么了?”
“这几个孩子是今天捧花和帮新娘子提裙子的。你先挑吧!”
安宁:“捧花?”
“就是新娘抱的花啊。”
“就是最后要扔给看婚礼的人,接住的就是下一个结婚的人的那个花?”
拿破仑疑惑的看着安宁:“什么鬼,法国还有这个习俗吗?”
安宁挑了挑眉毛,他也不确定西式婚礼扔花这个传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没准人家现在不流行这个呢。
拿破仑看安宁没有回答,便不再问,转向刚刚的问题:“来,你先挑,男孩子是捧花的,小女孩是跟在新娘后面提裙子尾端的。”
安宁先看了眼两个小姑娘:“哦,找了非常好看的小女孩子来嘛,这连两个小姑娘今后一定是美人。”
拿破仑皱着眉头:“原来你对这么小的孩子也会有兴趣吗?”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拉萨勒。”安宁回答,顺便黑了一波拉萨勒。
这一手得到了拿破仑的回应,科西嘉人笑得超大声:“哈哈哈,拉萨勒确实有这种可能,那家伙感觉不光小姑娘,连羊都没问题呢。”
安宁:“因为他是个敢于和恶魔战斗的男人嘛。”
在西方,恶魔和羊的关系非常的密切,据说最开始是因为吉普赛人训练山羊识字在街上表演,然后被大家认为是恶魔上了羊的身,久而久之羊在西方文化里变成了和恶魔息息相关的存在了。
安宁这里其实玩的就是这个欧洲文化的梗。
拿破仑秒懂,又是一阵狂笑。
他们两人这样开玩笑的当儿,两对四个小孩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终于,安宁察觉到孩子们的目光,便停止调侃拉萨勒,在孩子们面前蹲下:“现在是自由的时代了,伱们四个人也可以自己选择当谁的伴郎伴娘,你先来吧!”
安宁指了指左边那对里的小女孩。
女孩立刻回答:“我知道你是弗罗斯特!我要抬弗罗斯特将军阁下的裙子。”
安宁尴尬的纠正道:“是我老婆的裙子,我又不是苏格兰人,我不会穿裙子。”
拿破仑却说:“我军的传统是犯错的高级军官要穿女装在司令部工作一天,安迪你就这么确定你不会有这一天?”
安宁:“我……”
“你不会犯错?”
安宁憋了几秒,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这么刚愎自用的话来:“不,我也会犯错,我犯错了之后……是的没错,我会穿女仆装在司令部工作一天,让大家引以为戒。”
拿破仑笑道:“一言为定啊!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犯错,你一犯错不知道我军会平白无故的多出多少伤亡。”
安宁:“我们每个指挥员都是如此,所以我们一定要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动……”
拿破仑:“你说得很对,但是你不应该在孩子们面前说拉丁文,你看看这几个孩子的表情。”
安宁的翻译外挂,把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动翻译成了拉丁文。
这个金手指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力——应该说过于强力了。
安宁摸了摸其中一个小男孩的头,然后问:“这位女士已经选择了给我妻子抬裙子,现在需要一位男士来捧花束。”
两个小男孩立刻举起手,大喊:“我!”
安宁:“看来两个人都有同样的想法啊,在自由的法国,这种时候就要用辩论来决定谁能最后获得这个奖赏!”
拿破仑:“得了吧,他们才几岁啊,就让他们辩论……他们搞不好连基本的逻辑都没有呢。”
安宁正好答话,其中一个孩子说了:“将军阁下,难道不应该是我们两个决斗,赢的一方能获得这个殊荣吗?”
安宁上下打量说这话的男孩,念叨着刚刚从他嘴里跑出来的词:“殊荣?虽然发音有些不标准,但是这应该是拉丁文的发音吧?”
小男孩点点头:“是的,我学过一点拉丁文。”
“那你听得懂我刚刚用拉丁文说的什么吗?”
孩子摇摇头:“我只知道一点皮毛,并不足以了解刚刚您话语的意思。”
安宁这个瞬间决定了:“捧花的小男孩我要这个了。真不错,聪明伶俐,还懂拉丁语!对了,你是谁家的孩子?我认识吗?”
拿破仑在旁边打趣:“也许他也是一位皮匠之子。”
安宁笑道:“那就巧了,我可以和他交流一下制皮的心得,顺便看看自己的手有没有变生疏。”
拿破仑:“你要真表现一下你制皮的手艺,我肯定要看,毕竟你指挥的手艺、玩语言的手艺和音乐手艺我都见识过了,制皮的手艺还真没见过。”
安宁挑了挑眉毛:“那以后有机会我一定露两手。”
安宁继承了原主会的一些技能,比如刚穿越的时候,他就能像个训练已久的鼓手那样打出标准的行军鼓点。
再比如燧发枪的装填,穿越前安宁作为排队枪毙时代的爱好者,稍微研究过一下装填的步骤,但是毕竟没实操过。
然而他一穿越,就能熟练的使用燧发枪,装填得又快又好,还有节奏感。
所以想来鞣制皮革和修皮鞋的技能,安宁应该都有。
只要给他工具,他的身体应该就会自己动起来,完成早就形成肌肉记忆的事情。
然而这个时候,除了拿破仑是真心实意的想要看一看安宁怎么修鞋的,其他人估计都不敢有这个念头。
安宁正想着呢,男宾等待室的门就开了,缪拉探头进来说:“好像姑娘们那边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于是让我来看看两位的情况。”
安宁:“你就说我们随时都可以。”
缪拉点了点头离开了。
拿破仑看着被缪拉带上的门,说:“听说就是这位,抓住了那个约瑟芬·博阿尔内的信使?”
安宁:“对,虽然情报不是他提供的,但是他确实出了工的。”
拿破仑正要答话,梵妮开门进来了:“差不多到时间了,两位新郎做好准备了吗?”
安宁深呼吸一口气,凝重的点了点头:“准备好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