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从救国委员会回来之后,刚好克里斯蒂娜也刚参加完一个茶会。
她立刻迎上来关切的问:“怎么样了?”
“我们本来准备派人去抓巴拉斯了,结果在派人之前罗伯斯庇尔写了个口信告诉丹东这件事,结果丹东气势汹汹的杀过来,和罗伯斯庇尔大吵了一架。”安宁一脸无奈的跟妻子讲述刚刚发生的事情。
克里斯蒂娜张着嘴:“居然会这样?为了防止两人决裂而做的事情,反而导致了两人的决裂吗?”
“不,我强行插进去给两人打了个圆场,至少暂时避免了这种状况。”安宁顿了顿,想起家徽的事情,便问克里斯蒂娜,“你觉得我们家的纹章设计成一个对风车发动进攻的骑士如何?”
克里斯蒂娜更震惊了:“堂吉诃德?为什么?为什么要用堂吉诃德作为自己的纹章?”
安宁:“因为我再向一个只存在于我想象中的巨大敌人发动攻击。”
安宁一边说一边自嘲的想:也许自己根本不是什么穿越者,只是幻想出了一个不存在的世界。
自己也并不知道什么“真正的历史”,一切都是幻觉罢了,只要恰一点黑太岁自己就会变成一个纯粹的这个时代的人。
会有这种想法看来我也着相了。
克里斯蒂温柔的看着安宁:“不管你和什么战斗,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安宁默默的抱住了克里斯蒂娜。
不知道为什么,安宁这个时候脑海里突然响起了《孤勇者》的旋律。
他何尝不是一个孤勇者,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对抗着连妻子都不能明说的巨大敌人。
这样想着,安宁收紧了双臂。
克里斯蒂娜因为透不过气来,发出呢喃:“安迪,呼吸……”
安宁顺势吻了上去,让她更加无法呼吸。
片刻之后他放开了未婚妻,轻轻抹嘴。
克里斯蒂娜大口大口的喘气,一边喘一边抱怨:“我今天穿的新束腰特别紧,刚刚伱一抱我都快被憋晕过去了!”
安宁:“谁让你胸肌如此浮夸。你要是像拿破仑的妹妹那样,就绝对不会有问题。”
※※※
波丽娜本来正在恰蛋糕,突然打了个巨大的喷嚏,把蛋糕表层的奶油吹飞了,喷了桌子对面拿破仑一脸。
拿破仑吓一跳:“我去!你这喷嚏也太豪爽了,不愧是我妹妹。”
※※※
情话说完后,安宁的心情好了不少。
看来多啃一下未婚妻有助于解决精神内耗。
克里斯蒂娜却还在上一个话题里:“不过你到底要对抗什么?你作为法国的救国英雄用堂吉诃德当家徽,有可能会引发各种不必要的猜想。而且这也不符合纹章学。”
安宁:“我就这么一说,忘了吧。你去茶会了?”
克里斯蒂娜耸了耸肩:“去了。对了,我听到了一个有趣的消息,马尔梅松城堡今天取消了原定的沙龙和茶会。”
安宁:“哦?”
“而且今天有位太太去了口信邀请博阿尔内夫人,但没有得到一点回音。”
安宁皱着眉头:“约瑟芬——我是说博阿尔内夫人难道已经听到风声了?”
克里斯蒂娜:“不像是早上才听到风声,因为我安排在马尔梅松城堡的花匠今天没有看到她,搞不好她夜里就出门去找保罗巴拉斯了。”
安宁:“有这个可能。”
这时候,安宁内心生出些许的期望:搞不好巴拉斯会误判形式然后开润,那就省事多了。
※※※
约瑟芬·博阿尔内见到了自己的相好保罗巴拉斯。
巴拉斯有些意外的看着老情人:“你怎么来了?”
然后他立刻警觉起来:“巴黎出事了?”
约瑟芬:“你收到我给你的信了吗?我昨天让查尔斯送出的,今天他怎么都应该到了。”
巴拉斯皱起眉头,虽然这个时代大部分男人不会对自己情人还有另一个情人有什么意见,但是保罗巴拉斯属于不太喜欢这种事的那一款。
但是他没有过多计较这事情,而是凝重的摇头:“不,我没有收到信,也没有看见查尔斯中尉。”
约瑟芬:“坏了,我的预感居然成真了,被人拦截了。”
巴拉斯:“也许是他拆了信看到里面的内容,然后就去投靠别人了。”
“他不会的,肯定是被拦截了。”约瑟芬不想再在这个事情上纠缠,就继续推进话题,“我在信里写了假以时日丹东和罗伯斯庇尔必然分裂这种话,还写了弗罗斯特的未婚妻拙劣的打探消息的技巧,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拦截这封信?”
巴拉斯阴沉着脸:“那可太多了,我在巴黎敌人不少。谁拦截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反应。”
约瑟芬:“对,我们现在就跑吧,我在奥地利还有亲戚,去了奥地利……”
“不!”巴拉斯斩钉截铁的拒绝道,“一旦跑了,我就永远回不来法国了,除非波旁复辟。这种时候重要的事情是,去找能保我的人。”
巴拉斯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嘟囔:“去找弗罗斯特?他有能力保我,肯定有,但是他不喜欢搞政治斗争,除非我能证明我有足够的军事才干,不然他是不会保我的,绝不会的!”
约瑟芬建议道:“要不去试试看丹东?丹东应该有可能会伸出援手!他已经厌倦了无休止的杀戮,逐渐的变成了议会中主张停止恐怖政策的人的首脑了。”
巴拉斯摇头:“丹东是最有可能出手保我的,但是他实力不足,不一定保得住。不,不,这种时候做一个正确的选择非常重要。我需要找一个刚直不阿,不会被情绪动摇的人来主持公道。”
约瑟芬像是猜到了巴拉斯接下来要说什么,连连摇头:“不!你疯了!那个人每天要把五十个人送上断头台呢!”
巴拉斯却坚定的说:“你还有信件的副本吗?或者你可以把信件的内容差不多的复制下来吗?
“我要去罗伯斯庇尔面前,亲自告诉他信的内容,说服他这封信并没有那么重要!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事情的进一步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