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东山上围猎

洛笙歌回到王府时已经是第二日午后,洛笙歌第一件事便是去讲腰牌还给君无邪。

“王爷。”洛笙歌先去了书房没见到君无邪,遇到了白楚才知道君无邪在竹园。

“回来了?”君无邪正坐在竹园的石凳上擦拭一把剑鞘是浅绿色的剑。

“嗯。”洛笙歌将腰牌递给他,“多谢王爷的腰牌。”

君无邪将剑放在石桌上,接过洛笙歌递来的腰牌。洛笙歌见他拿走了,便想离开,却被君无邪叫住了。

“王爷还有什么事吗?”洛笙歌问道。

“这剑给你。”君无邪将剑放回剑鞘拿给洛笙歌。

“给我的?”洛笙歌问道,刚才第一眼看到这剑时洛笙歌便很喜欢,没想到这是君无邪给她的。

“不想要?”君无邪道。

“不是,”洛笙歌道,“只是王爷为何送我一把剑?”

“想要就拿着。”君无邪道。

“多谢王爷,不知这件可有名字?”洛笙歌道。

“刚铸好,未曾取名。”君无邪道。

“那就叫它竹青吧。”洛笙歌看这剑是浅绿色,倒是和着竹园很是相配。

“好。”

“王爷今日想吃什么,我去做。”洛笙歌接过剑道。

“嗯?”君无邪听了洛笙歌这话,饶有兴致地看着洛笙歌。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不能白拿王爷的东西,”洛笙歌道,“我会的不多,除了治病,做饭也是不错的。”

“会弹琴吗?”君无邪道。

“琵琶算吗?”洛笙歌道。

“你若是要谢,便为我弹一曲琵琶吧。”君无邪道。

“好。”洛笙歌道,“只是我没有琵琶。”

“屋里有一把,你去拿吧。”君无邪道。洛笙歌便起身朝一旁的竹屋走去,她还没进去过这竹屋呢。以为只是君无邪练功换衣服的地方,进去后才知道这里布置的有多雅致。那把君无邪说得琵琶便被小心翼翼的放在案上,洛笙歌走近了一看,才发现这是上好的象牙琵琶。

“王爷,这琵琶叫什么名字?”洛笙歌抱着琵琶坐在君无邪对面。

“长歌行。”君无邪道。

“王爷想听什么?”洛笙歌轻轻拨了拨弦,试了试音色,又调了两次。

“随你。”

“好。”洛笙歌定了定神,便开始弹奏,曲子缓缓地便从琴弦上溢出来。她娘生前最喜欢弹的就是琵琶,死后她爹怀念她娘的时候弹的也是这首曲子。有些凄凉的琴声和着风吹竹叶沙沙的声音,让这景象美得像一幅画卷。

时间一晃就到了冬月,也是一年一度冬猎的日子。

“可以去狩猎,真是太好了。”韶华一听很是开心。

“你很喜欢狩猎吗?”洛笙歌问道。

“也不是喜欢,就是觉得蓉城里住着太过无聊了,如今可以出门,自然是再好不过了。”韶华道。

“我见你每天都往外面跑,怎么还无聊了?”洛笙歌笑道。

“反正狩猎挺好的。”韶华说完君无邪便来了,“小叔叔。”

如今已是冬天,君无邪穿的是灰蓝色的衣裳,外面皮了件灰色皮毛的披风,看起来好看极了。

“走吧,该出发了。”君无邪道。

“我去其他的马车,就不同你们一起了。”韶华说着便上了后面一辆马车。君无邪也没管她,自己上了马车,便伸手拉洛笙歌上去。

“手这样凉,冷么?”君无邪道。

“许是在外面站久了。”洛笙歌搓了搓手,又哈了口气。

“入冬了,多穿些。”君无邪说着便将洛笙歌披风的领子紧了紧,不知从哪儿又拿出一个汤婆子递给洛笙歌。

“多谢王爷。”洛笙歌接过汤婆子瞬间觉得暖和不少,许是车里过于暖和,没走多久洛笙歌便觉得有困意。

“困了就睡会儿,里围场的路还远着。”君无邪道,马车一路上颠颠簸簸的,不一会儿便将洛笙歌摇得睡着了。君无邪见她睡了,便坐得近了些,将她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让洛笙歌睡得舒服些。

洛笙歌醒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手中的汤婆子已经没什么温度了。洛笙歌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很是舒服,醒来才发现是枕着君无邪睡的。

“王爷,我这是睡了多久”洛笙歌问道。

“大概一个时辰。”君无邪道。

“王爷怎么不叫醒我。”洛笙歌只觉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心里愧疚了?”君无邪笑了笑。

洛笙歌道,“要不我帮王爷揉揉吧,一个时辰,手肯定酸了。”

“好。”洛笙歌便放下汤婆子按着君无邪的手臂捏了一会儿。

“王爷,王妃,围场到了。”马车停了,白楚在外面说。

君无邪照常先下了马车,再拉洛笙歌下来。洛笙歌第一眼便看到了这满山的白雪。东山的地势比蓉城的高,此时早已被白雪覆盖,这样的场景便最适合懂猎了。

“王爷,您的大帐在这边,请随奴才来。”侍从道。

君无邪替洛笙歌拉好衣领,便同她一起往自己的帐子走去。皇上的大帐在正中,旁边便是太子和各位王爷的帐子。帐内烧着炭盆,洛笙歌一进入帐子,便觉得十分暖和。

“王爷王妃先歇着,一会儿皇上便会召见。”侍从说完便离开了大帐。

“还困的话就再睡会儿。”君无邪道。

“不困了。”洛笙歌道。

“小婶婶,”韶华突然进来,“外面好大的雪啊,我们去堆雪人吧。”

“外面冷,当心着凉。”洛笙歌道。

“不会的,”韶华道,“去嘛去嘛。”

“好。”洛笙歌拗不过韶华,便被他她拉着往外去了。

韶华看见雪开心地跟孩子似的,洛笙歌就在一旁看着她在空地上高高兴兴地搓着雪球。

“笙歌。”慕清欢道。

“这位是?”韶华问道。

“想必这就是韶华县主吧,”慕清欢道,“我是慕清欢。”

“清欢姐姐好。”韶华笑道,“清欢姐姐也来堆雪人吗?”

“是啊,这样的大雪天,就适合堆雪人。”慕清欢笑道。慕清欢和洛笙歌一样,并未向韶华一样都快扎进雪堆里了,只是在一旁看着她玩儿,时不时帮帮忙。

韶华看着自己堆出来的雪人,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冲进自己的帐子拿了一件红色的斗篷给雪人披上。

“小婶婶,清欢姐姐,看这里!”韶华突然朝着洛笙歌两人喊了一句,然后又朝着她们丢了一坨雪,看到她们被吓到的样子,笑得都直不起腰了。

洛笙歌和慕清欢相视一笑,有些无奈,但看了远处笑得欢快的韶华,便不约而同地捡起一坨雪朝着韶华追去。三人从堆雪人变成了打雪仗,笑声传得好远好远。最终以韶华累得趴在雪堆上才结束。

“不玩了,好累啊。”韶华摆了摆手,“小婶婶和清欢姐姐欺负我人少。”

就在这时,一只羽箭从空中划过,插在了韶华堆的雪人身上,一下子便惊醒了旁人。

“谁干的!”韶华气得跺脚。

“还以为是只红狐,没想到是个斗篷。”从不远处走出个少年。

“你家红狐在大帐旁边?”韶华对着他骂道。

“谁知道呢,万一是只像你一样蠢的红狐呢?”少年道。

“你说谁蠢!”韶华气呼呼地丢了一坨雪过去,“你才蠢!”

“说不过就动手吗?”少年道,“就你,还能打到我?”

“你看我打不打得到!”韶华便走便丢,对都被少年轻易躲了过去。

“蠢死了。”少年一脸嫌弃地看着韶华。

“好啦,小四,别闹了。”在一旁的慕清欢突然开口道。

“三嫂。”少年看到慕清欢便乖巧地叫了一声,“这位是?”

“她是皇叔的王妃。”慕清欢道。

“皇婶好。”君临阳道。

“韶华,过来。”洛笙歌朝着韶华招了招手。

“小婶婶,”韶华过去洛笙歌身边,“他欺负我。”

“技不如人就只知道告状吗?”君临阳瞥了她一眼。

“你才技不如人!”韶华的脾气被君临阳一点就着。

“你叫韶华?”君临阳皱了皱眉头,“原来你就是父皇说要许给我做王妃的人。”

“谁要做你王妃?你做什么梦呢!”韶华一听更加激动了。

“说的我愿意娶你似的。”君临阳道,“跟个夜叉似的,还没有三嫂一半温柔。”

“谁稀罕嫁给你!”韶华道。

“好了小四,别闹了,”慕清欢道,“今日是你不对在先,快和韶华道歉。”

“三嫂,我....”君临阳平日很听慕清欢的话,但现下却有些不情愿。

“谁稀罕你道歉了,哼!”韶华见他如此心不甘情不愿,也不示弱。

“怎么了?”君无邪从帐子里出来,此时已经换上了骑装,与之前的温文尔雅相比多了许多英气。

“皇叔。”君临阳一看到君无邪便不敢再说话了。

“小叔叔。”韶华也不敢在说些什么。

慕清欢也对着君无邪行了礼,洛笙歌也叫了一声。

“当心受凉。”君无邪将洛笙歌身上留下的雪抚开,将手里的汤婆子交给洛笙歌。一旁的君临阳只觉得自己眼前这般温柔的皇叔不是自己所认识的皇叔,但又不敢说些什么。

“不冷。”洛笙歌道。

“多大的人了,还不知轻重。”君无邪对着君临阳道,“在大帐周围胡闹。”

“皇叔,我只是想开个玩笑。”君临阳小声说道,“我的箭术皇叔是知道的,不会误伤皇婶的。”

“见过各位主子。”侍从道,“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各位主子随奴才过去吧。”

众人跟着侍从朝着皇上大帐外的台子去。

“见过皇叔,皇婶。”众人见君无邪到了,便行礼。

“之前中秋远远见过皇婶一面,如今一瞧,皇婶果真是卿本佳人,怪不得皇叔如此宠爱。”君临烈道。

“太子谬赞了。”洛笙歌道。

“皇上驾到。”众人听了都下跪行礼。

“都免礼吧。”皇上道,“今年的围猎和往常一样,谁猎得猎物最多谁便拔得头筹。”

“不知今年父皇的赏赐是什么?”君临烈问道。

“便是那把先祖用过的弓箭。”皇上道。

“儿臣定当竭尽全力。”那把弓是先祖时的,得到那把弓便意味着皇上的认可,众王爷自然趋之若鹜。

“好了,都去吧。”皇上道,“时间就定在入夜前。”

“皇上,韶华也想去狩猎。”韶华道。

“哦?你也想去?”皇上道,“你一个小女娃娃,这林子里多得是野兽,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皇上,”淑妃道,“臣妾倒是觉得韶华县主这提议甚好。”

“爱妃这是何意?”皇上道。

“虽然狩猎凶险,但这不是有楚王在嘛,可以让临阳保护县主,这样一来也可以增进他们之间的感情呀。”淑妃道。

“爱妃说得有理,”皇上道,“老四,那你就和韶华一起去,务必要保护好她。”

“父皇,儿臣...”君临阳想便捷什么,却被皇上打断了。

“好了,就这样决定了,”皇上道,“你带着韶华一起去,你此次的成果便加上韶华的猎物一并算。”

“父皇!”

“皇上,韶华自己一个人可以的,不用他保护。”韶华也拒绝道。

“好啦,不要再说了,天色不早了,你们快出发吧。”淑妃打断道,“不要让皇上不高兴了。”

“是。”说完众人便都骑着马朝着白雪皑皑的林子去了。

“王爷路上当心。”洛笙歌看着君无邪上马。

“要是觉得冷就回帐子去。”君无邪说完便驾马也往林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