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五月下旬,皇后的寿辰到了,本来应该大办,只是皇上病情反复,所以就只是在南山行宫宴请诸大臣的家眷,小小地办,也可以替皇上冲喜,更重要的是皇后和太后想借此机会帮各位王爷物色王妃。
当宴帖送到洛府的时候,蒋氏便气得极,若是洛云澜还未出嫁,那皇后寿宴洛云澜肯定是众星拱月。
寿宴在明日,虽然蒋氏没了洛云澜,但还是要带着洛笙歌她们三人同往。洛笙歌从小便寄养在蒋氏名下,所以这次寿宴洛笙歌也不必单独准备什么贺礼,洛笙歌倒是很乐意白嫖的。
翌日
芳草说今日是皇后的寿宴,所以不能穿得太素了,所以洛笙歌便没有再穿淡雅的绿色,而是选了一套浅蓝色的齐腰襦裙。胸口和裙底绣着缥缈的盘云纹,腰上是一朵白莲,外面着了一件湖蓝色的大袖,背后和广袖绣的是白鹭芦苇。手挽着一条淡蓝色绣着水鸟的披帛。蓝色比之前的绿色少几分素净,更多了些贵气。耳上戴的是坠有水滴状水晶石的场耳环,头发前半绾成了灵蛇髻,剩下的披散在背后,髻底别了一朵较大的蓝色玉簪莲花,髻顶则是一朵较小的带流苏的玉簪莲花流苏底部挂有和耳环一样的水晶石。洛笙歌如此打扮俨然一位出尘脱俗的仙子一般。
“我家小姐生得就是标致,真好看。”芳草夸赞着。
“还是你手巧。”洛笙歌道。芳草的手艺很好,每次都能照着洛笙歌的衣服梳出毫不违和的发髻,上好相应的妆。
“小姐,我们出门。”芳草道。
蒋氏看这洛笙歌这一身的精心装扮,眼睛盯着洛笙歌,眼神说不出的狠毒还是怨恨。
“既然来了,就走吧。”蒋氏自然不会和她们同乘一辆马车,便一人乘一车走在最前面,留下洛笙歌和其他两人同乘一车。
“你以为你能被看上去做王妃吗?打扮的妖里妖气的给谁看啊。”洛云薇阴阳怪气的。
“我不过就是换了个颜色的衣裳就把你比下去了,真是不好意思。”洛笙歌笑道。
“你!”洛云薇被洛笙歌一语噎住。
“长姐,今日确实很好看。”洛云雨出来打圆场。
“我说你巴结着她做什么?”洛云薇瞪了洛云雨一眼。
“三姐,姨娘说过,不能与长姐起争执的。”洛云雨见洛云薇还想说些什么,便转了话茬,“三姐,这车上的糕点不错,你方才午饭用得少,再吃些吧。”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没用的东西。”洛云薇骂道。
“三姐,你消消气。”洛云雨道。
洛笙歌见洛云薇话锋转到洛云雨那边去了,也就不说什么了。这洛云雨虽说是何洛云薇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这性格当真是不一样。洛云雨不似洛云薇那般无脑,倒是个有谋略又不显山不露水的人。好在洛云雨并未与洛笙歌为敌,若是真对立了,那倒是不好对付了。
南山行宫在城外,路程较远,大约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洛笙歌她们来的并不晚,但已经很多人了。约莫是都知道此行并不是为了吃宴,而是想争得前头,好嫁入皇家。
寿宴在晚上,午后众人都聚在园子里。皇后寿宴是多要紧的事,大小官员,世家的夫人都带着公子小姐来了。
“笙歌。”洛笙歌还在四处打量,听见有人在叫她,转头一看,是慕清欢。
“清欢。”洛笙歌朝着慕清欢走去,“桓王殿下没同你一道吗?”
“王爷他们有事商议,我也不便跟去,想着你也会来,就来找你了。”慕清欢道,“难得见你穿除了碧色之外的衣物,这样多好看啊,以后要多穿。”
“也就是想着今日是皇后的寿宴,不能穿得太素,又不想穿得那么招摇,就挑了个蓝色的。”洛笙歌道。
“今日不光是吃宴,也是为了选妃的事,你知道吗?”慕清欢道。
“这蓉城都传开了,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才不想穿得过于艳丽引人注意。”洛笙歌道,“而且,以我的家世,也嫁不进去。”
“人人都想嫁入皇家,却不知道皇家也有皇家的难处。”慕清欢感叹道。
“是不是容妃娘娘又为难你了?”洛笙歌关切道。
“没有,你别担心。”慕清欢道,容妃一直都看不上她没权没势,不能给桓王带来什么,所以自然也是没少为难她的。慕清欢只是不想告诉洛笙歌,而且说了也没有办法,洛笙歌不能做什么,只能徒增烦恼,“虽然母妃是不喜欢我,但是王爷真的待我很好。”
两人正聊着天,洛笙歌便看到洛云澜跟在安权齐身边,也来了。洛笙歌看他们一前一后的,并不像新婚夫妻的样子,大概也猜出了安权齐并不满意洛云澜,其中的原因可能和土地庙那件事有些关系。
“晋王,晋王妃到。”
“晋王妃?晋王什么时候娶了王妃了?”洛笙歌问道。
“就是前几日。”慕清欢道。洛笙歌有些日子没出门了,怪不得不知道这件事。
“这么着急娶亲,这晋王妃又何来头?”洛笙歌问道。
“她叫慕容若,是皇上的亲姐姐长公主的独女,杜若郡主。”慕清欢道,“听说是慕容若从小便爱慕晋王,如今是心愿得成了。”
“笙歌。”洛笙歌听见有人叫她,转头一看,却是赵逸单。今日赵逸单身旁还跟了个女子,看样子和洛笙歌差不多大,长得和赵逸单有几分相似。
“见过桓王妃。”赵逸单注意到慕清欢也在,便和身旁的女子一起给慕清欢行了礼。
“赵公子。”洛笙歌礼貌性地叫了一声,便拉着慕清欢要走,索性赵逸单已没有阻拦。
等到了人少的地方,洛笙歌才停下。
“我正想问你,你和赵家公子是怎么回事?”慕清欢问道。
“没什么事,怎么了?”洛笙歌奇怪慕清欢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是真不知道?”慕清欢道,“最近蓉城的话题可就是你和赵逸单。”
“都说我们什么了?”洛笙歌。
“都是些污言秽语,”慕清欢道,“只是,你怎么会和他搅在一起?”
“你不用担心我会在意那些话,你直说就是了。”洛笙歌道。
“就是那些说你撩拨得赵逸单将传家的玉佩都给了你,你一边吊着他一边又找别人之类的话。”慕清欢道。
洛笙歌竟不知自己几日未出门就有人这样编排她。只是她在这儿的几个月除了赵逸单,还没和其他的男人有过交集。玉佩的事情她除了问过江小蓟,并未和别人说过,这些事怎么会弄得满城皆知?
“这些闲言碎语怎么都是说我不好的?就没有说他赵逸单的?”洛笙歌道。
“赵家在寻常人看来可不就是高攀了吗,”慕清欢道,“他今日竟直呼你的名字,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酒馆吗......”洛笙歌将她和赵逸单的过往都告诉了慕清欢,“就是这样,我已经和他说得很清楚了,玉佩也还给他了。”
“那怎么会...这些谣言都是谁传出来的?”慕清欢问道。
“我不知道。”洛笙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