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洛笙歌还在梦里,蒋氏便来了她的院子。
“不知婶母这么早亲自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洛笙歌起身靠在床上。
“没什么事,就是婶母这里有些上好的布匹,看颜色都适合你,就给你送过来了。”蒋氏笑盈盈地说。
“这些小事婶母交给下人做就好了,何必亲自跑一趟。既然婶母亲自送来,那笙歌就不跟婶母客气了。”洛笙歌道,“婶母还有什么事吗?若是无事,那笙歌就继续睡了,昨夜睡得晚,现下还有些犯困。”
“等等,”蒋氏叫住洛笙歌,“其实,婶母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婶母直说就是。”洛笙歌道。
“昨天在土地庙的事......”蒋氏有些欲言又止。
“昨日的事?”洛笙歌就知道蒋氏不会无缘无故献殷勤的,果然是为了昨日的事。府里的人自然不会说出去,但是蒋氏不能保证她会不会说出去,才会这么一大早就来。只是这来求人,就带这么些破布,蒋氏也太小瞧人了吧。
“你二妹妹的事...你也知道,女子的名节大于天,如今你二妹妹还未出阁,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昨日的事,你二妹妹以后该怎么嫁人啊。”蒋氏说着,眼中还抹了泪,简直一副慈母的样子。
“原来婶母说的是这件事,婶母放心,只要婶母答应笙歌一件事,笙歌定然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洛笙歌道。
“只要你不将这件事说出去,婶母一定会答应你的。”蒋氏见洛笙歌这么快就答应了她,便有些得意了。
“这可是婶母说的,什么事都答应我。”洛笙歌道,“如今笙歌已经十八了,婶母之前为笙歌打理的铺子田产是不是也该归还了。”
“什,什么?”蒋氏没想到洛笙歌说的事居然是那些东西。
“婶母不会说话不算话吧?如今笙歌已经长大了,父亲母亲留给笙歌的东西笙歌可以自己打理,再不用劳烦婶母和叔父了。”洛笙歌道。
“那个...笙歌啊,你看你一个人,那么多产业,你怎么打理得过来,要是亏损了,那怎么对得起大哥大嫂呢?”蒋氏推脱道。
“婶母这话的意思,是不想将那些产业归还给笙歌了?”洛笙歌突然脸色一变,“既然如此,那笙歌也不勉强了,婶母请回吧。”洛笙歌说罢便躺下缩回了被子里。
“笙歌,笙歌。”蒋氏叫道。
“我累了,婶母还是回去吧。”洛笙歌道。
“好,我答应你,”蒋氏想了想,她只有洛云澜这一个指望,洛云澜不能出事,所以她咬了咬牙,便答应了洛笙歌的要求。
“婶母答应了?”洛笙歌睁开眼睛看着蒋氏,“既然如此,那就烦请婶母在午饭前将那些东西送过来吧。”说完便有闭上眼睡过去了。
蒋氏恶狠狠地瞪了洛笙歌一眼,心里有计划着新的事情,出了洛笙歌的院子。
“母亲,你回来了。”洛云澜见蒋氏回来了,便过来问道,“洛笙歌怎么说的。”
“她答应了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蒋氏道。
“真的吗?”洛云澜道,“她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她用那些产业做交换,说不会将你的事情说出去。”蒋氏道。
“什么!”洛云澜一听,气得声音都大了几分,“她凭什么?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洛家的,她凭什么要回去?”
“云澜,为了你,我不得不将这些东西交给她。”蒋氏道,“云澜啊,你可一定要争气啊。我听说皇后娘娘正在为各位王爷物色王妃,为了咱们家,你一定要争气啊。”
“母亲,我可是蓉城第一才女,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洛云澜道,“不过在这之前,我一定要除掉洛笙歌,不管是那些东西,还是她的命,我都要。”
“这些事情你不能再亲自出面了,这次的事我们已经栽了个大跟头了,以后行事一定要谨慎。”蒋氏道。
“母亲这是什么话,若不是母亲优柔寡断,我怎么会亲自动手,又怎么会失了清白。”洛云澜一想到自己被那些腌臜东西碰了身子,就觉得恶心。
“如今的洛笙歌已然和之前的洛笙歌不同,再不是好拿捏的了。”蒋氏道。
“若是母亲那日在荒林里将她杀了而不是让她自生自灭,又是那么会扯出这么多事?”洛云澜道。
“那你说怎么办?”蒋氏道。
“杀了她。”洛云澜道。
晌午刚到,洛笙歌便收到了蒋氏送来的东西。洛笙歌细细数了数,和记忆里的数目一样,不多也不少。只是却只送过来了契约,这些年赚的银子却一分都没有,洛笙歌也懒得去要这些银子了,就当舍给他们了。接下来两天,洛笙歌发现这些产业里还有一处银号,便着了男装,去银号开了账户,又去了那些大大小小的铺子还有城外的庄子,让他们将以后的银钱全都拿到银号,而不是洛府了。
到如今看来,洛笙歌回到这儿的目的已经完成了,现下只要帮江小蓟办完那件事,她就可以离开蓉城了。想到这里,洛笙歌不经美梦了一番,现在她也算是小有家产,若是离开蓉城,找一个有水的的地方,开一间医馆,那可真是惬意极了。
“小姐,你回来啦。”芳草见洛笙歌回来,便迎了上来,“夫人今日送来好些补品,我看小姐最近脸色不大好,就将夫人送来的燕窝给小姐炖上了,我这就去乘,小姐喝了补补身子。”
洛笙歌进屋换了件舒适的衣服,芳草便将燕窝端进来了:“小姐快尝尝吧。”
洛笙歌拿起勺子,正要往嘴里送,但刚到嘴边,又停住了。
“小姐这是怎么了?是太烫了吗?”芳草道,“要不芳草拿些冷水过来冰一冰再喝。”
“这是夫人送来的?”洛笙歌问道。
“是啊,是夫人让王嬷嬷送来的,那边还有好多呢,都是补品。”芳草道。
“你将那些东西都拿过来吧。”洛笙歌道。
“好。”
等芳草将东西都拿过来了,洛笙歌仔细检查了一遍,对芳草道:“你将这些东西趁府里人不注意都丢了吧。”
“为什么啊?”芳草不解。
“这些东西都受潮了,于身体没什么用的。”洛笙歌解释道。
“哦哦。”芳草便拿着那些东西出去了。
其实根本不是这些东西受了潮,而是有人存心不良,在补品里面掺了东西。这些东西并不是什么剧毒的毒药,而是慢性的毒,吃一次两次倒是不打紧,可要是将这些东西都吃了,那洛笙歌便会时常梦魇,精神失常,最后还会彻底疯掉。本来洛笙歌已经拿回产业,又让洛云澜自食恶果,便不想再追究什么了,但有人却不想安生,还要出来兴风作浪,那就别怪她洛笙歌不客气了。
继补品的事过后,洛笙歌便留意着她日常的饮食用度,是不是会在甜汤和点心里发现些东西。蒋氏已经这么想除掉她了吗?就为了那些产业?
月余过后,洛府出现了一件好消息,李姨娘怀孕了。这消息一出,蒋氏便也顾不得洛笙歌这边了,全身心都在李氏的肚子上。若是李氏生出了男孩,那她和洛云澜的地位一定会受到威胁。
“姨娘进来身子可还好?”洛笙歌带着几贴药来看洛笙歌。
“你来了。”李氏让洛笙歌坐下,有让人给洛笙歌沏了茶,“还得多亏了你,我如今才有的这孩子。”
“听说叔父近日都宿在姨娘的院子。”洛笙歌道。
“是啊,还得多亏了你的计谋。”李氏道。自从洛神个发现蒋氏在自己的饮食里下毒后,洛笙歌便找了李氏,让她借着那日蒋氏被人掳走的事情命人在府里散播流言,但凡是一个男人都不会容忍自己的女人清白有损的。这些流言传到洛有天的耳朵里,洛有天和蒋氏便有些芥蒂,李氏再花点心思,,便会很轻易留住洛有天。如今加上怀孕了,洛有天便更加眷顾李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