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城外土地庙

洛笙歌回到禅房,刚一开门便看见洛云薇恶狠狠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洛笙歌,为什么会和逸单哥哥在一起?”洛云薇问道。

“我要是不告诉你呢?”洛笙歌找了一处地方坐下。

“你!”洛云薇听了这话,有些气急,“你,是不是你故意接近逸单哥哥的?我就说你今日上个香都要打扮得妖里妖气,是不是想勾引逸单哥哥?”

“洛云薇,不要吧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洛笙歌看了她一眼,道,“你拿赵逸单当块宝,那是你的事,我的事还容不得你过问。”

“洛笙歌!你就是个狐媚子!”洛云薇说着,还想起身对洛笙歌上手,却被一旁不曾说话的洛云雨拉住了。

“三姐姐快住手。”洛云雨道。

“你算什么东西,你敢管我?”洛云薇甩开洛云雨的手,理了理自己被拉乱的衣服。

“三姐姐,你忘了姨娘对我们说的话了吗?”洛云雨提醒道。自从李氏和洛笙歌交好后,李氏便嘱咐了她们两姐妹要对洛笙歌恭敬。

“我!”洛云薇想起李氏说的话,虽心有怒气,却不敢再当着洛笙歌的面发了,“洛笙歌,要是以后我再看见你和逸单哥哥在一起,我就对你不客气。”

“凭你?”洛笙歌不屑地看了洛云薇一眼,似笑非笑。

“还请长姐不要和三姐姐一般见识。”洛云雨见状,便立马来做和事佬。她不是没有野心的人,只是她一出生便就是庶出,绝比不过长相才情揭示一等一的洛云澜,也比不过洛云薇那么会讨父亲的欢心。所以她这些年都是做小伏低,将自己埋在尘埃里,免得为自己找来祸事。而现在,只要她向着洛笙歌,她就有可能有不一样的人生,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还是四妹妹乖巧。”洛笙歌也不想揪着这件事不妨,便话题一转过去了。

“长姐,方才母亲已经派人来叫我们其余用斋饭了。”洛云雨道。

“走吧。”

洛笙歌观察了一天,也没看出这寺里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蒋氏的举动,和正常上香并无不同,平常的很,但是越正常洛笙歌便觉得越不正常,直到快走的时候,还是很平常。

“也出来一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蒋氏吩咐着众人上了马车,驾车便回去了。只是回去的时候马车走得极慢,在路过第一个岔路的时候洛笙歌才感觉有些不对,有人在跟着马车。洛笙歌趁着驾车的小厮不注意,便从后面跳出了马车。

“你们是谁,为何要跟着前面的马车?”洛笙歌赫然站在那伙人面前,将他们吓了一跳。

“你...你...你怎么...”一个干瘦干瘦的男人看见洛笙歌突然而至,有些吃惊。

“大哥,你看,这不就是那画像中的女人吗?”一个胖胖的男人道,“那正巧了,我们都不用进城了。”

“姑娘,你就别怪我们了,是你自投罗网的。”一个彪形大汉到,看样子这便是他们口中的大哥了。

“什么画像,什么进城?”洛笙歌问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那大汉到,“兄弟们,咱们也好些日子不开荤了,好不容易来生意了,还是个大美人。”说着,那些人便向洛笙歌靠过来,神色及其猥琐。

洛笙歌见状,也猜出了个大概,便从袖口里抽出一把短刀,一个健步冲了过去,将刀抵在大汉的脖子上,“别动。”

“啊...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有眼不是泰山,还请女侠吧刀收一收。”那大汉当场就吓得求饶了。洛笙歌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原来是些假把式。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洛笙歌道。

“什...什么问题啊,我们不知道啊。”

“是吗?”洛笙歌笑了笑,手用了些力气,那大汉的脖子很快就见血了,“刀可不长眼,你说还是不说。”

“别别别,女侠饶命,我说,我说。”那大汉道,“是,是有人前些日子拿了一张画像来,说让我们今天在城外守着,见到有三辆走得极慢的马车从佛光寺来就跟着,进城之后藏在秋水巷,到时候便会有人带着画像上的姑娘来。”

“然后呢?”洛笙歌问道。

“然,然后,让我们就在巷子里把那姑娘给,给...”

洛笙歌听到这,没想到蒋氏竟是是让人毁她清白,洛笙歌忍着怒火,又问道,“还有吗?一次说完了。”

“还,还有,让我们完事以后再将那姑娘带到明月阁卖了...”

“除了画像还给了你们什么吗?”洛笙歌问道。

“还,给我们看了女侠你身上穿的衣服和头上的牡丹簪子,还给了五十两银子。”

“没了?”

“没了,就只有这么多。”那大汉到,“要是知道女侠你有这功夫,我们是万万那不干接这生意的啊。女侠,你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们吧,我们讨口饭吃也不容易啊。”

“你们可知道是谁让你们做的?”洛笙歌问道。

“是,是一个姑娘,蒙着面,没看清出长相,但,但她的美心有一颗朱砂痣。”

“这里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洛笙歌从掏出一张银票,“帮我办件事。”

“女侠你说,我们一定办妥。”那大汉见到有银子,便立刻答应了。

“既然收了钱,那就给我把事情办好了,若是我发现你们骗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洛笙歌收起短刀。

“自然自然。”

洛笙歌吩咐完之后便用轻功追着马车去了,索性马车走得极慢,没一会儿便追上了,洛笙歌悄悄又上了马车,装作一切如常。她之前以为是蒋氏要对她做些什么,没想到确是洛云澜。同为女人,既然洛云澜做到这个份儿上,她也就不需要手软了。

马车进了城,走了没多久便停了下来,蒋氏说前面秋水巷荷花斋的点心不错,便要带着她们要去,还特意让小厮们等在巷子外,说什么人太多了。现下已是晚饭的时辰,街上液晶没什么人了。

洛笙歌不动声色地跟在蒋氏后面,走到巷子拐弯处,方才那些大汉便跳了出来。洛云薇和洛云雨不知内情,自然是吓得发抖,洛笙歌超他们使了眼色,那些人便转了方向,向着洛云澜和蒋氏的方向走去。蒋氏见状,有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儿质问那些人为什么会找错了人,便向开口大叫,将外面的小厮引进来,其中一个大汉眼疾手快,抄起旁边的棍子就把蒋氏打晕了。洛云澜见状,也想大叫,那些人便冲过来将洛云澜擒住,捂住了她的嘴,道,“要是不想死,便住口。”洛云澜听了果然住了口。

“要想他们活命,明日一开城门就让她带着一千两到城外的土地庙换人,就她一个人来。”那大汉指着洛笙歌,说罢,那些大汉便将蒋氏和洛云澜装进麻袋里弄走了。

洛笙歌见差不多了,便冲旁边的两姐妹喊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报信!”洛云薇洛云雨被洛笙歌的声音拉回了魂,便拔腿就跑,洛笙歌也跟着跑出了巷子。

“大小姐,三小姐,四小姐,你们这是怎么了?”小厮见她们如此慌乱,便问道,“夫人和二小姐呢?”

“快,快回府,母亲和二姐姐被,被劫匪掳走了。”洛云薇被吓得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众人回到洛府便将这事告诉了洛有天,洛有天听了勃然大怒,摔了杯子又拍了桌子。

“叔父,你先冷静些,要不,我们还是报去官府吧。”洛笙歌道。

“不行,不能报官。”洛有天拒绝道,“若是报了官,那云澜的名声就毁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洛笙歌问道。

“老王,去账房拿一千两银子。”洛苍天道,“笙歌啊,你婶母待你也是不错的,既然劫匪让你带着银子去,那你明日就去吧,一定要把你婶母和妹妹都带会来啊。”

“叔父放心,笙歌明日一定会将婶母和二妹妹带回来的。”洛笙歌嘴上说着,心里却觉得好笑,什么叫蒋氏待她不错,洛有天是怎么说得出口。

翌日一大早洛有天便让,洛笙歌撑着马车往城外的土地庙去赎人。

到了离土地庙不远的地方,洛笙歌便下了车,对着驾车的小厮道,“你就在这里等着,免得惹恼了贼人。”

说罢,便朝着土地庙走去,土地庙外早有人接应,那人见洛笙歌到了,便迎上来,“女侠你来了。”

“是她们指使你们的吗?”洛笙歌道。

“是,就是里面那个,她的眉眼和朱砂痣,我不会认错的。”

“她认出你们了,你们是怎么说的?”洛笙歌问道。

“都是按照女侠的吩咐,说我们觉得五十两太少了,便将她们绑来换银子使。”

“她们可问了为何只带走她们两个?”洛笙歌道。

“问了,女侠果然料事如神,都是照着女侠吩咐的说,说看着她们尊贵,才绑的。”

“不错,你们做得很好。”洛笙歌从窗外看了一眼里面的人,母女俩都被绑着分别扔在两个角落。蒋氏看起来是疯过了,发髻歪了头发也散了,毫不狼狈,但相比洛云澜,蒋氏还算好的。洛云澜身上哪里还有什么完整的衣服,都被撕扯得一块一块的了,身上也有诸多伤痕。

“你们倒是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洛笙歌道。

“我们是粗人,哪里会想那么多,况且这可是难得的美人啊,我们兄弟几人自然要好好享用。”

“行了,收起你的口水。”洛笙歌打断道,“呐,这是一千两,我在里面又加了一千两,总共两千两,你们拿了钱就离开蓉城,有多远走多远,要是我在蓉城或者蓉城附近的地方看见你们,我就杀了你们。”

“是,是,我们一定走得远远的。”那些人拿了钱也干脆,立刻就走了。

洛笙歌这才进了土地庙,蒋氏见洛笙歌进来,激动得很,那眼神恨不得将洛笙歌活活剐了。

“婶母,你没事吧。”洛笙歌跑过去,将蒋氏身上的绳子解开,“都怪笙歌来迟了,让婶母受了这么多哭。”

“你走开。”蒋氏将洛笙歌推开,跌跌撞撞的跑到洛云澜旁边,将洛云澜解开。此时的洛云澜双眼没了半分颜色,就像一个人偶一般,失去了生气。

“二妹妹还是将披风披上吧。”洛笙歌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洛云澜身上。洛云澜却也是一把推开洛笙歌,“你走!走开!”

“为什么不是你,而是我的云澜。”蒋氏看着洛笙歌吼叫道。

“婶母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不是我?”洛笙歌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我...”蒋氏才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便住了口,将洛云澜扶到不远处的马车上回了洛府。

一回到洛府蒋氏就带着洛云澜回了院子,还不让人靠近。

“给我打热水,我要沐浴,我要沐浴!”洛云澜吼道。

打来了热水,洛云澜便将自己泡在热水里使劲地搓着身子,身旁的丫头见状想要帮她,却被洛云澜狠狠骂了一顿,“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云澜啊,你冷静些。”蒋氏见洛云澜这般模样,便劝道。

“怎么不是那个贱人,为什么只是我!”洛云澜叫道,“我如此尊贵,那些人怎么配!他们怎么配啊!”

“是是,他们不配,我的女儿是最尊贵的人。”蒋氏道。

“母亲,都是你,你要是能早点弄死那个贱人,我怎么会,怎么会被那些腌臜东西侮辱了身子!”洛云澜对着蒋氏大骂。

“是是是,都是母亲的错,”蒋氏道,“女儿,这件事只要不传出去,别人是不会知道的,别人不知道,你便还是尊贵的第一才女。”

“洛笙歌已经知道了,李氏的那两个也知道了,还有府里的小厮,怎么会不传出去!”洛云澜叫道。

“你放心,李氏那贱人唯唯诺诺的,翻不起深得风浪,她们不敢说出去的。府里的小厮都是签了身契的,也不敢往外说。”蒋氏安慰道,“至于洛笙歌,我明天就去,我一定让她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