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这个牛皮吹的有些过分了吧?”
慕文松挑了挑眉毛,“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让新慕氏灰飞烟灭吗?我听说,身为揽月楼三老之一的向云都拿新慕氏没办法,你一个小人物,能有什么好主意?”
不远处的应鸿禧双目微眯。
他清楚,这个老头儿的话,是帮自己问的。
“呵呵,爸,你这是偷换概念啊!”
慕振江双手一摊,“术业有专攻,向老是什么角色?那是搞大夏建设、抓经济发展的大人物,这种勾心斗角的事儿,他并不擅长。”
“可我却是个中好手啊!”
“况且,老话说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论对新慕氏的了解,咱们父子自称第二,这世上,谁人敢称第一?”
应鸿禧看了看说得头头是道的慕振江,又看了看敬业捧哏的慕文松,突然眼前一亮。
他终于想起来,这对儿父子是谁了!
“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立刻搞垮新慕氏呢?”
慕文松笑呵呵的抛出了话题,“难道,你就不恨慕诗瑶那个小畜生一家吗?”
“我当然恨!”
慕振江咬牙切齿、目露凶光,“那个小畜生一家夺走了咱们
父子的产业不说,还让咱们声名狼藉、无家可归!”
“若非咱们父子吉人自有天相,怕是都要在牢里了此残生了!”
“就连做梦,我都恨不得喝那个小畜生的血、吃那个小畜生的肉!”
说到这里,慕振江叹了口气,“可单凭你我父子,根本不是新慕氏的对手啊!”
“且不提叶秋那小子抱上了修罗殿的大腿,光是暗中以他马首是瞻的百虎门,就够你我喝一壶的,更别提明面上还有郑伟这个东洲省省首支持他了。”
“人家黑白两道的能量都不弱,要是没有一位大人物支着咱们,咱们就是长了三头六臂,也斗不过新慕氏。”
慕文松若有似无的瞥了应鸿禧一眼,见其侧耳倾听、显然被勾起了兴趣,才继续问道:“你那个所谓的好办法,究竟是什么?”
“算了,不说了。”
慕振江卖起了关子,“反正说了也是白说,与其在这里浪费口水,还不如找个地方睡上一觉、养养精神呢。”
说完,慕振江就站起了身。
慕文松也没多说什么,跟在慕振江身后,缓缓向外走去。
见此一幕,应鸿禧再也坐不住了,一边快步上前,一边开
口道:“二位,请留步!”
应鸿禧算是想明白了,凭借自己,打破脑袋也想不出能让叶秋等人麻烦缠身的方法,想要完成向云交给他的任务,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将希望寄托在慕文松父子身上。
“应领导,您有事吗?”
慕振江停下脚步,转头对着应鸿禧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应鸿禧还是有些放不下架子,口不对心的说道:“我就是觉得你们父子挺投缘的,要不,咱们坐下一起喝点儿?”
“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慕振江淡淡道:“毕竟,我又没带什么好酒。”
慕文松一个劲儿的给慕振江递眼色,心说自己的这个小儿子怎么回事儿?咱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演了这么长时间的戏,不就是为了和应鸿禧搭上线吗?
应鸿禧好不容易上钩了,你怎么还端起来了呢?
“没事没事,不用喝什么好酒。”
应鸿禧满脑子想的都是慕振江所说的,那个能让新慕氏大厦将倾的办法,一时间,没有体会到慕振江话中的阴阳怪气。
“你不是带了一瓶吗?”
应鸿禧指了指慕振江手中的那瓶典藏款茅台,“咱们喝这个就行。
”
“不行!”
慕振江拨浪鼓似的摇头,“您刚才都说了,您用这种酒洗脚都嫌脏,我怎么敢让您喝它呢?”
闻言,应鸿禧神色一怔。
就算是个傻子,此刻也能听出来慕振江这是在挖苦自己了。
更何况,作为政务总署中唯一一位能拍马屁拍的向云浑身舒爽的存在,应鸿禧并不是傻子!
慕文松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自己的小儿子疯了吗?
端架子也就算了,怎么还敢阴阳怪气应鸿禧呢?
不过,慕振江也不是没给应鸿禧台阶下。
他笑了笑说道:“应领导,这样吧。”
“您平时喜欢喝什么酒,我现在就去买。”
“您能赏脸跟我喝酒,已经是我祖坟冒青烟了,我怎么可能让您喝这些劣质垃圾呢?”
应鸿禧深呼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对慕振江的不满道:“我平时喜欢喝……”
“应领导,应领导!”
应鸿禧正要回答,早餐店老板就拿着一瓶白酒匆匆归来,“我给您把酒买回来了!”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的目光皆是落在了早餐店老板手中的那瓶白酒上。
牛栏山三个大字,异常醒目!
应鸿禧愣了愣,皱眉呵斥道
:“你离开半天,就给我买回来了一瓶牛栏山?”
“对啊!”
早餐店老板点点头,“您不是说过吗?低度牛栏山,是您平时最喜欢喝的酒。”
“您还说,不管您在仕途上走到了哪一步,永远都忘不了这酒的味道!”
“我……我塔马……”
应鸿禧想要破口大骂,可张开嘴巴,却又无言以对。
没办法。
谁让早餐店老板句句属实,他确实说过这话呢?
“应领导真是一个念旧的人。”
慕振江感叹道:“您已然站在了大夏权力金字塔的顶尖,试问,什么样的稀有白酒喝不到?可您却始终不忘初心,实在是让我等深感佩服!”
慕振江表情严肃、语气认真,瞬间就让应鸿禧的尴尬减少了几分。
“应领导,咱们喝点儿吧。”
慕文松连忙提议。
“算了,酒就不喝了。”
应鸿禧摆摆手,“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你们是谁,我清楚,我是谁,你们也知道。”
“我想听听,你们有什么办法扳倒新慕氏?又需要我提供什么样的帮助?”
慕文松和慕振江对视了一眼。
父子二人的脸上,满是欣慰。
这场戏,没白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