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尘这一句话说完了,众人还真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很快有人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谁?”
牧尘也期待的看过去。
“那阵子我看到刘老师鬼鬼祟祟的去了范老师屋子里。”
刘老师,全名刘成山。
他是本校教草药知识的,平时极其低调。
据说他对草药的知识储备已经到了只要闻一下就知道这个东西怎么利用的程度。
如果说是他,那一些事好像也能说的通。
刘成山没想到有人会指认自己,所以他愣了一下。
而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反驳,所以他急急忙忙的说:“我是去范老师那拿东西啊。”
听了这话,范成有一些疑惑的问一句:“不是我不信你啊,是我先回的办公室,我没有看到东西缺少啊。所以你拿了什么?”
这个提问让刘成山无话可说,牧尘挑了挑眉。
他也是挺好奇,想知道他到底是拿了什么东西。
牧尘看着他平静的问:“所以到底拿了什么?我们不是怀疑,是既然有人提了,我们就需要证明清白。”
刘成山也知道他们不是不信,也不是信。
毕竟关乎到了院长的死,所以他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说:“我知道范老师有一个催情丹,我夫人来了,我来不及……”
他没继续说下去众人却已经懂了。
各自咳嗽一声,女生甚至都是脸红了。
如果这么说那这事也就可以理解了。
牧尘看着他样子心里默默的排除嫌疑。
他不动声色继续问着。
一些人看到了也就说一说。
最后筛选下来就省了六个人
这六个人是确实去了范成办公室之中,但是干嘛去了都说不出来。
范成看着他们说了一句:“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我办公室这么吃香。”
他这句话有一些无可奈何,众人都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就是牧尘也没想到他的办公室人流量这么大。
“现在嫌疑人有了,可是怎么继续查下去。”
沈娇儿也有一些束手无策的问着。
牧尘没有说话,他在思考已经知道的线索有什么。
牧尘突然看着这些人说:“先不急着查,咱们喝点东西。”
他拉过来了沈娇儿低声说了一句,沈娇儿眸子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随后点头离开。
这六个人知道牧尘不是真的想请他们喝东西,可是牧尘到底想干嘛他们也摸不清楚。
各自疑惑的盯着牧尘。
牧尘垂眸似笑非笑的看着手上的匕首。
很快,特调的茶端了进来。
他们疑惑的喝了一口,刚喝下去有五个人都觉得浑身热的不行
“这茶里有毒?你这是想要给我们都杀了吗?”
见他们这样,刘成山过来闻了闻茶。
随后他古怪的抬头说一句:“院长是被漫罗草杀的?”
牧尘颔首,平静的说:“对,就是这个东西。”
刘成山看了一下这些人:“所以是张文远干的事?”
牧尘舒口气:“对。”
漫罗草,一种麻醉行的毒药。
只要吃了人的肌肉就会出现弊端,而且这玩意是修行越高,见效越快。
死的时候心脏挛缩,不全是会遭罪,但是这个东西基本上无药可救。
可是这个东西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针对另一个药极其厉害。
这个就是曼陀罗。
同样是麻醉类的毒药,但是这个东西可以解曼陀罗的毒。
牧尘会用药,所以他只是让沈娇儿滴了半滴。
这样特们难受一下不会出现任何的后遗症。
可是身上沾染过漫罗草的人什么问题都没有。
果然,这一招很管用。
牧尘看着张文远叹口气:“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张文远没想到自己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就这么败露了。
他看着牧尘突然笑起来。
“我觉得我不应该杀他,我应该杀了你。”
牧尘挑眉。
“我其实杀他原因很简单,他想退位让贤。”
牧尘听着退位让贤几个字,他就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他慢慢的说:“他想把这个书院给你,中洲圣院怎么能给你呢?我是他早就预订的人,结果……”
张文远突然笑的癫狂,人为了权利真的可以变成疯子。
这是牧尘唯一的想法。
牧尘看着他沉默很久才说:“我不知道廉院长会做这个决定,所以我没办法多说什么,但是你应该问问我,我是不是会接手,而且这个位置有德者居之。你觉得你因为一个院长位置戕杀廉院长,甚至还化妆诬陷范成,你配得上这个位置吗?”
听着这个提问张文远嗤笑一声。
“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嘲讽谁不会?”
他说着冷笑着继续说:“范成并不无辜,如果不是他把你带进来,这个老不死的怎么会想要退位让贤?他们都该死,但是我现在觉得最该死的人是你。”
牧尘听着沉默了下来。
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正在一众人压抑着怒火时,阿才眼眶发红的冲了进来。
他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打了张文远一拳。
阿才第一次眼神里充斥着恨意。
“你是不是以为院长没有发现你是谁?”
这一句话把牧尘众人说的一愣,牧尘看着他这样子缓步走过去轻声问:“你发现了什么?”
阿才给了牧尘一张纸条。
阿才给了他这个以后又一次对张文远下手。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想杀了这个家伙。
一拳一拳,鲜血迸溅。
牧尘没有拦着,他只是默然的看着纸条。
范成拿过去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他也彻底爆发了怒火。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声音嘶哑到了极致。
“吾儿,阿远,吾不曾怪你,好好修炼,活下去。莫要,在错下去。”
他一字一句的说着,所有人都被这张纸条引发了怒火。
他们可以接受院长是带着误会离开的世界。
但是他们接受不了院长什么都知道,最后还希望他可以好好的活下去而离开了世界。
这是两个概念,牧尘深吸一口气。
他感受到了无尽的悲哀。
他这一生没有替谁感受到过不值得。
这是第一次他感受到了不值。
替院长,感受到了莫大的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