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打一群。
场内。
噼啪声，呼啸声，怒吼声充斥其中。
足有十二个人围攻天九。
猛一看去，他就像是一艘惊涛骇浪中的小船，随时随地都会被掀翻，看上去岌岌可危。
实则，恰恰相反。
天九总是能够在恰当的时候，以毫厘之差避过所有攻击。
这种场面也就维持了不到一分钟。
一分钟时间，足以令天九摸清这些人的真实战力。
说实话，他有些失望。
要说这些人都是花架子吧，倒也不全是。
的确有那么两下子。
但也仅此而已。
如果是生死搏杀的话，天九相信他们甚至打不过街头混混。
天九曾见过不少特别会打架的街头混混，他们不会功夫，甚至没有专业训练过。
可那些人常年在街头打架，自然而然会总结一套成熟且危险的经验。
“嗬！”
天九吐气吸胸，背后脊梁如同一条大龙在如同，骨节噼啪脆响。
双手双脚化作一道道残影，在人群中横冲直撞。
“砰砰……砰！”
一连窜的闷响和痛哼，足有七八人同时向外横飞出去。
“死！”
一声爆喝，只见山田真守已然到了近前，面色狰狞，纵身虎跃。
跃起之时，大有猛虎下山之势，一手并指成刀，一手握指成拳，接连劈下，空气中传出刺耳呼啸声。
如此之势，谁与匹敌。
可惜一切只流于表面。
“徒有其表。”
天九只是简简单单后撤一步，所有攻击皆落空。
不等对方落地站稳，抬腿一脚踹在他的腰间，速度极快，快的只能看到一道残影。
当山田真守反应过来时，眼前景色飞快后退，再次被凌空蹬飞了出去。
砸落地上后，他的肋骨已经断了两根，连一句呻吟都发不出来，只能不停的倒抽冷气。
天九没有停止。
出手间大开大合，仿似随意一拳掼在另一人胸口，同时半转身一个后扫，只听砰砰两声。
两个家伙已经惨呼着横飞出去。
旋即，单腿一蹬地，电射而出，身形微侧，弯臂成肘，宛如急速的列车一般便狠狠撞在一人身上。
铁山靠！
即便天九收力，这家伙也如被汽车撞上一样，整个人飞出去足有十多米，凌空砸在了房间墙壁上。
“真无趣。”
天九完全失了兴趣，加快速度，接连出手，不到一分钟，所有人全部倒在地上。
于他而言，这根本不是战斗。
他也没兴趣去戏弄和羞辱这些人。
只能说，双方差距太过巨大了。
除了封玉烛和冷面之外，剩下的人全都一脸震惊。
这些教练或许有些真本事，本质上，他们在教别人的时候，还是趋于套路和套招。
一旦真正的战斗，其实很多所谓的招式都用不上，最后变成乱打一气。
天九刚才的动作，在他们眼前却是如此的连贯与流畅，仿若行云流水，一撮而就。
其中好几个教练都是教散打的，皆具有一定眼力。
他们自然辨认出，天九很多动作皆源自于散打，拳打、脚踢、虎跃、鹰翻全都能流畅自然的衔接。
这对于他们而言，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天九没有高高在上去嘲讽，甚至看也未看地上躺着的那些人。
径直走至一旁，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点燃了一根烟，猛吸一口。
这种无视，比任何形式上的嘲讽，更令人感到羞辱。
山田真守如同一条死狗般趴在地上，哪还有之前的强势。
此前的他们就像是一群婴儿在对面一个壮汉。
败的非常彻底，无话可说。
“我们走！”
十几人羞愤站起，相互搀扶，狼狈向外走去。
“诸位教练，请稍等。”
声音传来，他们同时回头望去。
封玉烛的娇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指了指右侧，淡淡道。
“诸位，走侧门离开。”
“封老板，你什么意思！”
山田真守双目怒瞪，拳头攥紧又松开，看上去极为愤怒。
“很快就要比赛了。”封玉烛实事求是道，“你们从正门出去的话，影响不好。”
“你……”
山田真守咬牙切齿，只能恨恨瞪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天九，这才改变方向。
“我们走。”
他们从侧门离开，封玉烛的脸色也一瞬间阴冷。
“冷面，给我盯死他们，一个都不准离开。”
冷面眼眸中也涌现寒光，“放心吧老板，我已经安排好了。”
封玉烛点点头，而后看向四周。
“
“好咧，没问题！”
一名身形不高，却极为敦实的壮汉咧嘴笑道。
“邵庄教练，你第二个出场。”
“好。”
“……”
封玉烛的速度很快，谁该上场，她早已心有底数。
这些教练都是武馆重金聘亲，他们的家世渊源多多少少和武术都有关系。
就如第一个上场的莫林，便是源自于南方莫家后人。
莫家在古时素有拳腿双绝的称号，拳是南拳，莫家腿更是和谭家腿齐名。
至于天九，自然是最后一个压轴出场。
安排完毕后，冷面特意带着他换上了一身黑色练功服。
期间，冷面也不再保持冷酷之色，而是面色愤怒。
“老板推测，之前那些教练极有可能被收买了，若他们拿到上场名额的话，肯定会故意输掉。”
天九不置可否，“就他们那点实力，哪怕是不故意也赢不了。”
嗯？
闻言，冷面眉头大皱，“为什么这么说。”
天九笑了笑，“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他们有备而来，肯定有真正的高手，咱们这边呢，除了你之外，那些教练与人厮杀过吗？”
“这……”
冷面的面色变了变，无言以对。
天九意味深长道，“重要的是，他们大张旗鼓而来，又把武术协会的人请到现场做裁判，这就意味着，每个人只能打一场。”
顿了顿，又道，“十场比赛，哪怕你能赢，封玉烛能赢，我也能赢，这也只是三场……”
迎着冷面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天九最后做出了总结。
“总之，我们输定了。”
咚咚咚。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换好没有，我们该出场了。”
“好了。”
天九应声，推门而出。
封玉烛站在门口，注视着天九，张了张嘴，最终也只能叹息吐出两个字。
“走吧。”
显然，她也很清楚封神武馆如今的处境。
接下来，十名上场的成员，在众人的拥簇下，向外走去。
推开厅室房门的一瞬间，迎面便是一阵阵热浪扑来，大厅中喧嚣成潮，气氛热烈。
观战的人们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此刻众人出现，顿时引来了更大的喧哗。
与此同时，大厅右侧厅室的房门也被推开，同样走出十多个穿着跆拳道服的身形。
为首的正是金善美。
他们一出现，喧嚣声立刻转化为了巨大的欢呼声。
别忘了，这里足有三分之二的人，全都是跆拳道联盟的高级会员，特意被请来观战和助阵的。
仿佛这里已经变成了跆拳道馆的主场。
这让那些封神武馆的会员，脸色多多少少都有些难看。
可是没办法，只能暗气暗憋，幻想着一会比赛能够狠狠教训跆拳道的人。
带队的金善美同样一袭白色道服，看上去干净利落，英姿飒爽。
她面带微笑，远远地与封玉烛点头打招呼。
封玉烛只能强忍笑着回应，旋即径直走向左侧三个突出的座位。
毕竟应天武术协会的人来了，虽然不爽，至少也得打个招呼。
金善美同样走向了三个武术协会的裁判。
至于双方上场成员，则是分别走向各自所在的区域。
……
片刻后，封玉烛返回，神色之间有了几分变化，不再此前那般焦虑和忧心。
未等众人询问，她便直接道出了原由。
“规则变了，只打五场，我们的劣势不再那么大，你和天九必然会赢上两场，即便最终整体输了，也输的不会太难看。”
“真的？”
冷面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喜悦，“那个女人逼到我们这个地步，竟然会让步。”
“呵，让步？”
封玉烛冷笑一声，“打五场的前提是，我作为老板不能上场。而且对方明显有真正的高手，才敢这么笃定。”
冷面也冷笑道，“可惜他们不知道，我们还有天教习这样的王牌。”
封玉烛点点头，总算松了一口气，而后黛眉微蹙。
“天九，你看什么呢。”
天九没有回答，而是微眯着眼睛，隔着老远仔细打量高丽方的每一个成员。
许久，淡淡吐出一句话。
“他们至少有十多人都是气血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