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延昌早就知道云楚伊伶牙俐齿,黑的都能被她说成白的。
可是他以为,她的伶牙俐齿也仅限于对待别人。
在他这个一国之君的面前,她怎么说也得收敛一点才对。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面对他这个帝王的时候,这个女人竟然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女人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岂有此理!
简直是岂有此理。
这个女人不仅伶牙俐齿,嘴巴恶毒,态度嚣张,还如此的胆大妄为。
敢独自来皇宫不说,竟然还敢携带毒药进来试图谋害他。
亏他此前还沉迷于她的美色,做梦都想要得到她。
如今想起来,自己那时候还真的是鬼迷心窍了,竟然沉迷一个蛇蝎毒妇的美色。
“云楚伊……你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萧延昌怒视着云楚伊,咬牙切齿。
“皇上,在我付出代价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关心一下你自己的小命?”
说完,云楚伊朝萧延昌笑了笑,然后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瓶子。
那一个晶莹通透的瓶子里,绿色的液体逐渐变成了红色。
“糟糕,红色最为致命,也是最为危险的。”
“我要是一不小心将瓶子打碎……但凡闻到它气味的人,都会浑身腐烂而死。”
“呵!”萧延昌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朕会相信你说的鬼话?”
云楚伊笑着问他:“不如皇上你找一个人来闻闻看?”
萧延昌想想,也是。
找个人来试试不就知道她葫芦里的药,是真是假了吗?
于是,他立刻给太监总管递个眼色。
太监总管立刻从门外随手喊了一个太监进来。
“为了不让王妃你受到伤害,不如将这个瓶子给奴才?”
“也行,这瓶子我拿着也累死了。”说完,云楚伊将瓶子给了太监总管。
在拿到瓶子的那一刻,萧延昌和太监总管都松了一口气。
现在那个威胁到他们生命的瓶子,已经在他们的手上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根本不需要再忌惮云楚伊了。
既然没有了威胁,那等会儿就让这个云楚伊好看。
不过这瓶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萧延昌还是很想知道的。
“打开瓶子闻一闻。”他对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太监说道。
小太监点了点头,立刻凑上前去闻了闻瓶子里散发出的味道。
而就在他闻到瓶子后不出片刻的功夫,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干了血液一样……
刚刚还人高马大的小太监,快速的干瘪下去了。
他很快就化成了一滩散发着恶臭味的血水,整个人直接消失了。
看到这一幕,萧延昌和太监总管都被吓到了。
他们本来以为云楚伊只是说来吓唬他们的,没想到……
这个瓶子的药,真的有那么厉害。
在瞬间就能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化为一摊血水,连尸骨都没有。
这么个可怕的东西,绝对不能再落在云楚伊的手里。
于是,太监总监将瓶子死死的握在手里。
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太监总管转身问云楚伊:
“宁亲王妃,你带这种东西入宫,是何居心?”
“我能有什么居心呢?”云楚伊一脸无辜的反问他。“我也只不过是想要保住我这个小命啊。”
“哼。”太监总管冷笑了一声。“如今这瓶子已经在我的手里……”
话还没有说完,云楚伊拍了拍脑袋对他说:“哦对了,忘了跟你说,这瓶身上我也是涂满了毒药的。”
闻言,太监总管吓的面色苍白。
“什么?”
他立刻将瓶子一丢,好像这瓶子会腐蚀他的肉一样。
而眼见着瓶子就要落地了,害怕瓶子打碎的萧延昌想也没有想的,立刻伸手接住了。
他毕竟是一国之君,早在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学会了一身武功的。
所以去接一个快要落地的瓶子对他来说,不过就是小菜一碟而已。
将瓶子接住后,他又想起云楚伊说的这个瓶身上也有毒,立刻又将瓶子丢了出去。
太监总管也是个怕死的,立刻伸手将瓶子给接住了。
两个人你丢,我接,我丢,你接……
如此反复了好多遍,就像是耍杂技的异样丢来丢去,场面好不滑稽。
而他们这滑稽的举动,将云楚伊逗的哈哈大笑。
这一国之君,竟然也被自己耍的团团转,她心情突然就变的好好。
萧延昌此刻是没空理会那个他恨透了女人的,对着太监总管怒吼道。
“你这个废物,还要让朕接到什么时候?”
太监总管也心知自己的好日子恐怕到今天也就到头了。
他敢将这带毒的东西丢给皇帝,就足以让自己的项上人头不保。
为了能够留个全尸,他终于想起将瓶子用一块布包住。
见那个烫手的瓶子终于没有再扔出来,萧延昌暗自松了口气。
他转身朝云楚伊怒目而视,紧咬牙齿问:“云楚伊,你简直是该死一百次。”
云楚伊依旧带着一脸的微笑,问他:“皇上现在有没有觉得手心灼热,像是被一团火在烧?”
这么一问,萧延昌瞬间觉得自己的手掌心好像真的有一团火在燃烧着。
“你在这瓶身上涂了什么毒?”他问。
云楚伊拍了拍手,笑道:“也没什么,就是蚀骨散而已。”
“什么?蚀骨散?”光是听这名字,萧延昌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容我向你们详细的介绍一下蚀骨散哈。”
云楚伊化身推销员一样,开始十分敬业的像萧延昌和太监总管介绍自己研究出来的毒药。
“这蚀骨散它的特色呢,就像它的名字一样,腐肉蚀骨。”
“简单点说就是,但凡是触碰到了它的人,它会慢慢一寸一寸将你的肉腐蚀掉。”
“等身上的肉被它一寸寸的腐蚀完了之后呢,接下来就轮到骨头了。”
“这骨头呢,它会自己燃烧,直至这个人被彻底的烧为灰烬……”
听到这话,萧延昌心里猛然一沉,呼吸都快挺住了。
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望着云楚伊的眼神,从刚刚的恼恨变成惧怕。
这绝对不是一个男人痴迷一个女人的反应,而是发自内心的感到了一阵恐惧。
云楚伊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