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回来后,云楚伊便想为萧北宸检查一下。
可转念一想,她虽然很喜欢小孩。
但是她觉得自己现在都还只是个未满十八岁的女孩儿。
假如现在就生个孩子出来,那她的医院肯定会因此而耽误的。
何况,她在路上的时候也想过。
她与萧北宸中的毒,虽说十分的刁钻古怪。
可充其量也只是会伤害五脏和对血液有影响,但是对于生育方面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况且怀孕这种事情,有时候看的也是缘分。
想怀的时候怎么都怀不上,不想怀的时候一击即中也是常有的事情。
而且她目前的重心,还是应该放在开医院上面。
这么一想,云楚伊便打消了为萧北宸检查身体的念头。
且最重要的是,萧北宸怎么说也是一个男人。
被自己的妻子怀疑不孕不育,那是多么伤男人自尊的一件事情。
虽说外面的人一直传言他那方面不举,可说这些话的人是外面的那些‘别人’。
可她是他的王妃,是他的妻子。
假如连她都不相信他,那他心里肯定会备受打击的。
于是她便放下了这个念头,将怀孕生小孩子的事情很快就抛到了脑后。
就在两人的马车快要抵达宁亲王府的时候,萧北宸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俊彦的父亲和母亲,诚伯侯以及诚伯侯夫人。
自从李俊彦失踪之后,诚伯侯和诚伯侯夫人简直好像老了十岁一般。
虽然诚伯侯并不止李俊彦这一个儿子,可他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嫡子自然是看重有加。
而诚伯侯夫人自然是不用说了,她只有李俊彦这么一个儿子。
因她在生产李俊彦的时候身体受了很大的亏损,导致之后再也无法生育。
所以与她而言,李俊彦就像是她的命一样,甚至于比她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可就是这么一个比她自己的命还要重要的人,如今却是下落不明。
他们其实并不知道当初李俊彦离开盛京城,其实是跟着萧北宸一起离开的。
萧北宸离开盛京城的事情,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
因为这是一件十分隐秘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何况萧北宸有人格分裂的病,到现在还没有几个人知道。
若是让萧延昌知道当初与云楚伊一起离开的墨言公子就是萧北宸,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就算说他不能因为这件事而将萧北宸怎么样,可总归是会弄出一些对萧北宸不利的舆论出来。
虽然萧北宸患有精神分裂的事情早晚是会被公之于众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如今,诚伯侯和诚伯侯夫人来找萧北宸,自然也是因为李俊彦的事情。
萧北宸在回到南萧国后,第一时间就去看望了诚伯侯。
他们在萧北宸回到盛京城的前一天,知道了李俊彦在异国他乡失踪的事情。
得知自己的爱子失踪,诚伯侯当场差点没有站稳。
而诚伯侯夫人在再三的询问之下,确定自己的儿子生死未卜后,直接晕厥了。
明明两个人都才不过四十岁的年纪,可一夜之间却苍老了不止十岁。
一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有从李俊彦失踪的事情中缓过来。
这不,在本该阖家团圆的日子里,他们前来找萧北宸询问李俊彦的消息。
“本不该在今日来打扰宁亲王,可老夫一想到阿彦他到如今都下落不明,实在是……”
话还没有说完,诚伯侯已经红了眼眶。
见状,萧北宸的心难过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诚伯侯如此难过,他作为李俊彦最好的兄弟,又何尝不难过呢?
“王爷,我知道你与我家阿彦向来交好,你也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朋友。”
“我也知道我与侯爷今日属实不该因为阿彦的事情来打扰你与王妃过节。”
“可我看到别家阖家团圆,其乐融融的过除夕,而我的阿彦却至今不知身在何处,生死不明……”
说到这里,诚伯侯夫人止不住的流出了眼泪。
云楚伊看到他们两位长辈如此这般,自然也是跟着红了眼眶。
虽说她与李俊彦的情谊比不上萧北宸与他深厚。
可她也早已经将李俊彦当成了她的朋友,与他之间的相处也是十分的和谐愉快。
一想起李俊彦现在有可能早就化为一堆白骨……
虽然她不应该这么去猜想李俊彦的结局,可如今的情况让她不得不做这样最坏的猜想。
她的眼眶一热,鼻尖发酸,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而萧北宸一个大男人在看到两位长辈为爱子落泪,且那人还是自己唯一的好兄弟,自然心痛。
“伯父,伯母……”他哽咽着唤了两位长辈。
“只要一天没有见到阿彦的尸体,我就会一直派人去寻找的。”
听到这话,诚伯侯夫人知道,萧北宸还是没有找到她的儿子阿彦。
萧北宸虽说在朝中没有任何的职权和势力,可是他有钱是众所周知的。
他既然花了那么多钱派人出去寻找她的儿子,怎么说也是会有个结果的呀。
可现在的事实是,她的儿子,还是不知道身在何处。
这么多天过去了呀,竟然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里,诚伯侯府一下子哭的更厉害了,差点都站不住脚。
幸得云楚伊和她的贴身老嬷嬷扶着她,这才没有当场栽倒。
“阿彦,我的阿彦……他还那么的年轻啊……”
在她认为,她的儿子大概是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否则不会到现在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
“伯母,你不要这么悲观,阿彦不会有事的。”
诚伯侯夫人含泪问:“若是他没事,为何到现在都不回来?难道他不要我与他的父亲了吗?
“若是他没事,为何宁亲王到现在都搜寻不到他的丝毫踪迹?”
诚伯侯夫人的这两个问题一出,云楚伊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就连她都觉得李俊彦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
那她又如何用那些她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的话,去安慰眼前的诚伯侯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