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钟家都已经被你害死了!”钟武文大喊着,脸色说不出来的难看。
“要是没有我,钟家比现在完的还厉害。”钟贺直接起身:“你不就是为让那个人进来吗?想要将我夺权,把这一切都给他,你这是做梦,我绝对不会允许的,那个人绝对不能进我钟家的门!”
说完,钟贺直接离开,不顾钟武文的怒气,就这么走了。
“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儿子!”指着钟平天,钟武文只觉得心脏跳动的特别快。
“爸,这一次钟贺没说错。”钟平天冷静开口,第一次反驳自己的父亲。“我也不同意那个人进门,弟弟已经死了,就算那孩子真跟弟弟有关系,无人可以证明,父亲,你还是将执念放下吧。”
“你说什么?”颤抖的抬起手,钟武文彻底被惊呆了。“他是为了你才死的,不然死的应该是你,你居然这么说!你忘了当年的事吗?”
“父亲,当年的事你已经说了几十年了,该忘了,他不是为了我死的,他只是运气不好,那些人以为他是我罢了,若他没死,难道你希望我死吗?”
冷冷的话让钟武文惊讶,看着这个养了几十年的儿子跟自己离心,还这样说过世的弟弟,钟武文忽然明白,眼前的儿子早就已经埋怨他很多年了,只是现在才爆发。
微不可见的点点头,钟武文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看到这样的父亲,钟平天只是叹了口气,转身也离开了。
沙发上,老人颓然的坐在那里,看起来很凄惨,整个宅子空荡荡的,除了老人竟然好似没有一个人存在一般。
……
三楼书房。
钟贺坐在椅子上把玩钟平天的烟壶,等待自己父亲过来。
没有几分钟钟平天就进来,让钟贺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这么快出现,就证明钟平天是向着自己的,那内海运货权限他就可以继续掌控,也能完成康辉的要求了。
“这一次是你错了。”钟平天冷冷开口,赏罚分明。
“我知道。”钟贺随意的说着,也没想到会有海怪出现。
“父亲,我有一件事跟你商议。”钟贺认真说着,将康辉的要求告诉了钟平天。
这家里,他只需要隐瞒钟武文就足够了,至于钟平天是实打实的自己人。
听了他的话,钟平天也被惊讶到了,直接开口拒绝:“不行,绝对不行!”
钟家不沾黑不沾毒,这是整个燕京都知道的,他们一切都是走的正规途径,绝对不能掺假,留下马脚就是以后的把柄。
“你以为儿子愿意?”钟贺冷冷道:“要不是钟文涛,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海怪出现我损失了一艘船不说,拍卖会也搞砸了,天山雪参也被人偷走了,又被康辉讹诈,这些都是因为钟文涛!”
“天山雪参被偷了?”钟平天继续震惊。
这一天,值得他惊讶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那是钟武文留给自己救命的东西,怎么会被钟贺拿走去拍卖呢?
挠了挠头,钟贺也觉得焦躁。
“我只是想用雪参撑撑场面让大家见识一下,没说要真的拍卖,只是还没等将雪参拿出来,海怪就出现了,船上乱得很,等我有精神去管雪参已经被人偷走了。”
“知道是谁吗?”钟平天冷冷询问,雪参若是不拿回来,这钟家怕是要翻天了。
“是钟文涛,他的人溜进去偷了东西,还触动了机关,要不是他们用康辉带来的女人抵住机关,我也不会被康辉赖上。”说来说去,都跟钟文涛脱离不开关系。
“这……”钟平天有些为难了。
就算真是钟文涛做的,
人都走了,雪参也许已经转手,想要找到不是那么容易的,没有证据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最后真的找到雪参,钟武文知道是钟文涛偷走的,只怕也会不了了之,对他们百害无一利。
“爸,这件事不能告诉爷爷。”钟贺阴森开口,对钟武文很防备。
钟平文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复杂的看着钟贺,明明小时候钟贺跟钟武文最亲近,可随着时间推移,钟武文对这个孙子就越发不喜欢,对别的不成器的孙子都比对钟贺要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看来他确实要去会一会这个钟文涛,看看这人到底有什么本事将自己的儿子逼得节节败退。
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也许老爷子已经在背后开始支持钟文涛,否则一个年轻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想到这里,他问钟贺要了慈济堂的地址,直接让司机送他过去,为自己的儿子探探路。
知道他的目的,钟贺也不在意,任由钟平天过去。
只有钟平天亲眼看到钟文涛,才会觉得警醒,否则也不会好好帮助自己。
钟家现在的家主,现在的船王就算穿着再普通的衣服坐在医馆里面,不怒自威的气势还是无法被掩盖,这是坐在钟平天对面钟文涛的感受。
从钟平天一进来,身份就已经被察觉了。
虽然外面的车跟里面的人都想表现的很低调,可有些高傲已经刻到骨子里,是无法假装的。
那份资料里详细写了四大家族每一个人的相貌特征还有性格习惯,虽然没有配上照片,可光是从字里行间,他就能将一个完整的人组建起来。
这也是戴立忍对他的一个小考验,给他资料,却不全部给出,一定要他靠自己的努力去猜一猜,这位市长也是个有趣的人。
“
小伙子,我的身体如何?”收回手,钟平天询问道,好似只是偶然路过这里看病的人一样。
“并不太好。”钟文涛想也没想就说出来。
“为什么?”钟平天皱起眉头,他上星期才去医院检查,身体好的没话说,怎么到了这里就不好了?
在他看来,钟文涛就是一个庸医,考这个方法骗人家的钱,根本就是个不入流的。
“看您的面相,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人,手下也许还管着几个人,每日思考的多,这心也累,时间久了,心累的多了,身体自然就差了,可西医查不出,我这个中医却能感觉出来,劝你以后有时间多休息,少考虑那么多的,一面郁结于心啊。”
后面三个人听了几乎要笑出来,全都生生忍着,故意干点别的事情分心,否则真怕给了钟平天没脸。
钟文涛这一席话说的真是柔中带刚啊,这分明是笑话钟平天心思太重,想的太多,被一个晚辈这样抢白,钟平天自然也能听出来其中的意味。
原本还有点笑模样的脸立刻阴沉的跟锅底一样黑,钟文涛视而不见,快速写着方子,恭敬的递给钟平天。
钟平天也不接,只是看着方子上天书一样的字根本不知道都写了什么,若是某些药的成分不对吃死了怎么办?
看出他的担心,钟文涛更是好心的解释:“菊花是去火名目的,茉莉花也是清热去火的,玫瑰花滋阴补肾,这个枸杞呢……”
“够了!”钟平天直接打断:“你这是开花店还是开药店,这有一味是中药药材吗?给我开了点东西,还要那么贵的诊金,你当我是傻子吗?”
收起笑容,钟文涛的话也变得不客气:“你不是傻子,我也不是,你这身体好的很,还来我这里看病,分明是故意的,
那我给你开点方子降降火就不行了?我这是慈济堂,也不是阿猫阿狗都能随便进来的,你不愿意留下,就离开吧,别挡了后面人的路。”
“你!”
钟平天几乎要被气死,这么多年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就算是四大家族的年轻一辈,对任何人也都很客气,不客气的事情都不会当面做,可钟文涛居然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些话,这人果然是没有教养!
“不好意思,我们看诊是按照时间收费的,一般一个病人都是三十分钟内得出结果抓药,你这就要超过三十分钟了,过几分钟要加钱,你确定要坐在这里花钱跟我们吵架吗?”
程阳从后面走出来小声提醒,他气死人的本事也很厉害,跟钟文涛一唱一和,生生将钟平天给逼走了。
看着摔在桌子上的钱,因为钟平天的怒气,多留下好多,程阳快速上前将多余的拿过来揣进自己的口袋,看得三个人一阵无言。
“你不是程家家主,怎么会这么穷?”郑玉不能理解。
“湘江的公司生意也不好?”冯晨好奇询问。
只有钟文涛嘴角噙着笑,对程阳的做法明白一些。
程家家主虽然是个好头衔,可程阳成了家主以后就没回过程家,虽然身份在,可没有实权,就跟没有这个身份一样。
至于湘江那边的公司,程阳只是占了股份,现在又不去公司工作,白诗韵自然将程阳的工资停了,能拿到钱就只有年底分红,可这到年底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呢。
这么看下来,程阳是四个人里面最穷的。
郑玉坐诊,是慈济堂的医生,每天可以收诊金,冯晨背后有冯家支持,自然也不会差钱,尤其还是在冯晚失踪以后,他这个儿子也不得不被重视起来,这么比较起来,程阳可不就是最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