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济乙的身躯微微颤动,紧闭的双眸亦是在缓缓张开。
虚空巨颤,周围的一切都是在变幻莫测。
光怪陆离之中,济乙的肌体之中有金色的光泽流转。
那一双紧闭的眸子之中,宛若有金色的光芒射出,照耀八方。
苏信败了吗?
他不信!
所以他要看一眼,宿命之中的那道身影,是否还在!
“稍安,勿躁。”
虚空之中,一道身影浮现,一手按在济乙的肩头。
地涌金莲,虚无诵佛经。
济乙微微绽开的眼眸最终合上,因为此人的到来而停止窥探命运长河的举动。
“佛主。”
济乙双手合十,满脸尊敬。
周围的虚空之中,仿佛一切皆是定住了,在两人的身躯周围,有淡金色的长河奔流,看不见尽头。看不到来时之路,看不清离去之向。
方寸之间,时间长河之中,佛光普照。
那尊看不清真容的存在,站在时间长河之侧,双手合十,眼神悲天悯人。
“窥命之人,更易陷入迷局。”
济乙脸色微变,轻声诵经以静心,刚才的瞬间自身竟然魔怔了,想要强行去观测命运长河走向,以他现在的修为,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顺其自然而已,世间万物皆有定理。”
佛主轻声开口,眼神仿佛随着时间长河看向远方。
济乙双手合十点头。
下一刻,济乙回到了人群之中。
“苏大哥不会有事吧?”
他又听到了刘楠楠的声音,只不过这一次的济乙只是微微一笑:“静候。”..
南域有九尊大佛开辟九龙禅院,主持南域佛国。而实际上真正开辟南域佛界的,其实是佛主。
佛主拈花一笑,南域佛国皆出。
此言说的就是当初佛主横空出世,在南域降下佛法,使得整个南域都是成为了佛道修士的圣地,而九龙禅院主持南域一切事务,又被世人成为南域佛国的圣地。可是实际上,唯有极少数的大佛才知道,佛主才是一切佛法的源头。
可是南域佛法流传数千年,佛主究竟是谁,谁也不知。
济乙当初能够成为九龙禅院的首席,就是因为他在年幼时见过佛主,甚至于传下佛门圣法,宿命通。亦是使得济乙能窥探命运的初始。
传闻佛主依靠世间信仰,得铸金身,证道人间不朽。
但是没人相信,谁能在下界活过如此岁月,更是宁愿相信,佛主一脉单传,实际上亦是一种传承而已,但是每一位出世的佛主,实力和佛法都是最顶尖的。
究竟事实如何,唯有佛主自知。
济乙遥遥观战,不开眼却胜如开眼。
海面之上。
北帝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拳,就把苏信硬生生嵌入峭壁之中。
实际上这一拳,都是北帝的巅峰攻势,到了这个地步,一切繁琐皆为虚妄,返璞归真,才能更好的体现出真实的战力。
正如当苏信剑道境界蜕变之后,就不再是刻意演化极致的剑术,而是追求自身剑意的爆发和泼洒。而北帝亦是如此,举手投足之间,就是周身诸多秘术神通的熔炼于一体。
挥拳即是此界最负盛名的几种拳术之一,甚至于还有上古遗留的散手。
拔剑即是最强剑招,杀伤力顶破天。
看似没有之前战斗之中那般绚烂,实际上都是杀力内敛,隐藏着最深的杀机。
并非是所有人都是懂得这个道理,觉得那样的战斗似乎也没什么出彩的,可是当看到那片战场的周围困空间都是破碎殆尽的时候,才是知道,那风轻云淡之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威力。
北帝始终目不斜视,山峡峭壁处,传来一声碎石坠海的细微声响。
那一袭黑衣如过冬之后的藤草活物,春风吹又生,又如水满溢,渗出石坑,丝丝缕缕黑色攀附在石壁上。
这一幕看得所有人都是肝胆欲裂,那青年莫不真是世间那杀不死的黑龙化身?
裹挟在一团黑色的男子缓缓飘出坟冢,伸出一只手掌,按在嘴上,带着淡金色光泽的血色从指间渗出。
谁敢说在面对这样的北帝之时不会受伤?
甚至于这一战的艰难程度,都是超过了之前在幻神殿堂之中的战斗。
实际上也是因为在幻神殿堂之中,有着平衡大道,限制着同境界一战,而现在的北帝,实力早已成就半步飞升,距离那一线契机只是咫尺。
若是同境界一战,北帝都算是最顶尖的妖孽级战力,更何况是有境界之差?故而这一战才会显得如此的艰难,甚至于苏信所掌握的紫血秘术,短暂的提升境界战力,可是北帝纵横这么多年,岂会没有这般秘术?
故而想要战而胜之,显然还是需要真才实学,真正的底蕴战力,才能完成逆袭。
苏信修长的身形浮出破败山壁,黑衣肆意飘拂非但没有减弱其身上风姿,反而增添其身上的神秘色彩。
北帝的那一拳,砸烂了苏信胸中的那“一口气”,而苏信亦是强行的提起一口气,恢复伤势。
其实在海底时刻,苏信被北帝的一袖青龙追杀,他已然是强行提起一口心气,抵挡这样的攻击。
当时苏信有两条路可以走,破去那罡气所化的一袖青龙,避其锋芒,老老实实躲在江底。但是他仍然让自身气息牵引铁索出海,近乎硬抗北帝一拳。
苏信身躯之上,黑气缠绕,颇有飘摇姿态。
实际上那是黑炎秘术的展开,在强行提起苏信的心气和威势。
所有观战者皆心神摇曳,看其姿态,是要再战?
果不其然,当北帝缓步踏空而来,苏信望向北帝,向前伸出一手。
北帝踏波前行的身影一闪而逝,脚下海面爆发出惊涛骇浪,瞬间沉下数十丈。而北帝的身形宛若是一根离弦箭矢,猛然劈开海面,疾速撞入北帝岛之上。
苏信双手往下一压,身形贴着峭壁上浮数十丈,北帝如影随行,脚步在峭壁之上猛地一踏,然后如履平地,步步紧逼。
苏信踏空前行,手臂挥斩而出,宛若长刀横空。
刹那间,整个峭壁被凌空腰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