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塌陷,万物泯灭。
那一处战场之中,宛若有一口黑洞一般,吞噬一切。
那是恐怖的,让所有人都是感觉到惊悚,甚至于感觉到神魂都是被吸扯进入其中。
所有远观之人皆是倒退,甚至于周围诸多战场都是被波及,险些被卷入其中。
“苏哥,自己人啊!”
丁球儿悲愤大吼,飞快倒退。
哪怕是强如龙一等人,亦是飞快离开战场。
两人的战斗波动,席卷八方,简直恐怖到了极致,让人不敢接近。而周围的诸多战局亦是短暂停息了。
这样的情况之下,谁还敢靠近?
真要不小心,那就是双方同归于尽的局面,谁也不想如此。
“差距,有点大啊。”
龙一站在李儒的身侧,脸色凝重。
东荒四大天骄,如今皆是跻身此界的巅峰,都是堪比尊者之中的巅峰存在,战力更是变态。
龙一,李儒和丁裘都是站在原地,脸色凝重。
浑身都是血迹,在之前的血战之中,哪怕战力超群,亦是负伤了,而段文洲在短暂的爆发之后也是陷入了昏迷之中。
而远处的战场之中,那是席卷一切的威力,让人不敢靠近,逼迫着战场的停止。
而饱受摧残的北帝岛亦是升起最后的防御阵法,光幕遮蔽风暴,可是也是在摇摇欲坠。
那一处战场就像是暴风眼,将周围的一起诶都是吞噬殆尽,形成黑洞。
战场风暴肆虐很久之后,一切才渐渐停息。
云雾散去。
一切豁然开朗,只觉得眼前清朗起来。..
海面之上,有人站在孤零零的礁石之上。
锦衣男人安静站在礁石之上,望向远方海面,浑身气势骤然一凝,吹拂衣衫猎猎作响的浩大海风仿佛都为之一顿。
所有人都是内心一惊,北帝归来,那么苏信呢?人们纷纷举目四望,
前方数里之外,有一艘孤舟静止不动。
有青年傲然站立。
一袭黑衣,随风飘摇。
黑衣拦海。
所有人眼神皆心神向往,那宛若神战!
如此战斗之后,双方竟然还是如此强盛的状态,简直不可思议。
之前有人设下赌局,赌苏信究竟能在北帝的手中撑下多久,实际上就是觉得北帝稳赢,不败局面。
可是现在呢?
接连数次厮杀,双方可谓是有来有回,哪怕有暂时的颓势,都是很快逆转回来。
战场之中,一切皆静止。
熟知北帝岛海域的老人可能才会知道,这一叶孤舟这一袭黑衣的横向海岸两侧,有两座巨大的石盘遗址,高数十长,树立有两根如今早已锈迹斑斑的铁柱,石孔相对,始设于四百年前。
曾经作为北帝岛的港口,甚至于作为北帝岛的关口,阻挡敌人来袭。
只需要拉起数道铁索,就可以封死入口,多数拦关铁索微微隐于水面之下,水枯季节才会全部浮出江面。
那是北帝岛诸多强者精心炼制的铁索,能够封闭空间,形成最强的阻拦。
后来北帝威名响彻北海,震慑八方,无人再敢前来北帝岛挑衅,那一座门户关口才渐渐沉没海底。
这百年,已经根本没谁在乎北帝岛海底是不是真有那几条沉江铁锁了。
北帝丝毫不意外那个年轻人的出现,对方的实力强劲,根本不会死在那一场风暴之中。
那青年已是东荒圣子显赫身份,既然如此不惜命,那出岛之后的北帝,可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自己蛰伏北海数百年,就是为了等待最佳的契机,打破所谓的天人隔阂。
天人隔阂,就是飞升雷劫的时机,可是不是说任何人的飞升雷劫都是一致的,在前面几层境界的时候,那就是打基础的阶段,而基础越是牢靠,在未来的前途就是越是强横。
而北帝早已无敌北海数百年,岂会没有渡劫资质?
但是他一直在打磨自身的基础,想要成就最强的基础。在下界之中,他是最强的存在,可是飞升之后,实力就不再是最强的,甚至于陷入危机之中。
修行界是残酷的,飞升在此界是传奇,可是在六道之中,飞升之人可不是什么那么幸运的,甚至于很多六道之中的存在就是为了寻觅这样的飞升之人。
下界三千洞,都是上古时期分裂而来,所以下界之中还是有些遗留的机缘。
而六道之中,那些强者就是对这些机缘感兴趣。
若是运气好点的飞升者,遇到好点的强者,或许不会谋取机缘而杀戮,可是碰到心狠手辣修士,神魂拷问的手段可是众多。
所以北帝不愿意将自身的命运交给他人,宁愿在此界沉淀更久的时间,不愿提前飞升。
而实际上北帝亦是不敢轻易飞升,能够走到这一步,自身自然是有着极多的秘密,若是轻易将身家性命交予他人,那才是北帝修道修傻了。
北帝的目的很明确,只是为了磨砺自身,若是有人在他面前寻衅不知死活的话,那他不介意让他们一一去死。
而苏信在此刻前来,在他即将圆满之前而来,就当为自己在此界之中最后一战。
北帝抬头望向天空,天下之后,就只有天上了。
整片海面开始缓缓下沉,直到周围渡船高高翘起,可那些倾倒前扑的观战之人,都在海域远处就被一堵无形墙壁阻挡,一伙人狼狈簇拥在一起,眼睁睁看着那个男子依旧站在海面之上巍然不动。
所有人都是感觉到风雨欲来,就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黑衣青年弯下腰,将残破的黑袍下半截扯断。
站起身,望向远处那个蓄势待发的北海第一人,接连大战横推北海,一路急行就来到这里的苏信没有什么悔意。
苏信眼神瞬间坚毅起来,他探出一臂,五指如钩,小舟一侧海水翻滚如沸。
一根巨大铁锁如一条黑蛟破开江面。
苏信握住铁索一端,脚尖一点,小舟尽碎。
黑衣青年拖拽着那条长达两百丈有余的铁索,开始在海面上狂奔,手腕一抖,与此同时,铁索眨眼间便拧出一个巨大弧度,如蝎子摆尾,狠狠砸向那条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