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日。
四宗宗主联手,在地狱门打开的那片天空中,布下了一道,破虚后期,都打不开的结界。
次日。
各宗回府。
天衍宗重归安宁,只是不再有往日仙山的风范,放眼望去,却是满山苍夷。
墨羽彤也随着墨家使团,回到了墨云城中。
仔细算来,这墨家丫头才是这次祭祀唯一的收益者,那颗九转天灵丹,是天衍宗花费十年才炼出的一颗神丹,凭墨羽彤的修为吃下,闭关炼化一两个月,便能突破到破虚初期,算是真正跨入,东荒强者的行列。
而且,她天火头名的名声在外,与血冥圣子的关系在内,墨家必会对她倾力栽培,墨友杰也会看在苏信的面子上,为她助力,替她排外。
其实这一点,连苏信自己都想不到。
他一番天衍山上的暗箱操作,就已经让墨羽彤,被内定为,墨家的下一任,家主。
当然,这也没什么好祝贺的。
地狱门开,鬼王现世。
虽然这场灾劫,奇迹般的被苏信给化解了,但给整个东荒修行界,仍就留下了,长久不能弥补的创伤,亦是给很多人心中,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不过。
后来经过多方调查,此事终于有了些眉目。
四宗高层都得之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
九月九日那天,南域来了三个和尚,天衍山地狱门开,只是他们的一种尝试,或者说,是一种声东击西的手段。
三人主要的目的,是袭击血冥宗的镇魔窟。
而至那日之后,那三人就如从人间蒸发一般,再无踪迹。
南域是佛门独大,有九尊大佛,号称九龙禅院。
后来血冥宗主和五毒教主,一同去了九龙禅院,本想为这事讨个说法,但佛门也并没有交人,只是敷衍的解释,说那三人已经是堕落的邪僧,早已叛逃南域,他们也无法管束。..
倒是问出了那三人的法号。
老和尚为济悲,两个徒弟,大高个是度难,小沙弥是度厄。
第二件事。
从镇魔窟逃走的月华娘娘,或许是怕重蹈覆辙,并没敢留在东荒作乱,而是去了西漠大陆,怕是在谋算东山再起。
如此,东荒倒也平静了一段时间。
而这段时间,苏信一直在通天塔中修行……
通天塔第三层,名为‘万蝶梦泽’。
是一片迷幻之地,专门用于,磨炼血冥弟子的心性。
不过苏信何其人物,上敢怼鬼帅,下能耍无赖,天衍山的种种惊人之举,早已证明他的心性,世人难匹敌。
所以这第三层,苏信只是简单走了一遭流程,并没有起到试炼的效果。
换而言之,他的心性,也无需磨炼。
通天塔第四层,名为‘火毒亢州’。
这一层厉害了,是一片永远燃烧着火焰的大陆,还盘踞着很多实力极强的火性妖王。
苏信连战二十多天,才终于从第四层出塔。
他出塔这天,修为已晋升至化神巅峰,他所掌握的《黑炎秘术》,也在这一层,被磨炼的越发强大。
而后。
他便要前往西漠大陆。
原因之一,是紫灵宫已经按照约定,将极为珍贵的魄罗火精送来,再加上苏信原本就有的几样材料,修行《黑炎秘术》第三重所需,就只剩最后两样,而根据血冥宗的情报,这最后两样材料,也皆在西漠。
原因之二,苏信主动向执事堂请命,要去追踪,月华娘娘的行踪。
这月华娘娘,危害极大,绝不能放任人间。
而且她毕竟是从血冥宗逃走的,无论如何,血冥宗都难逃其咎。
但眼下情况,三个僧侣行踪不明,血冥宗的各项部署不能乱动,也就‘血冥圣子’这个闲职,有能力,亦有实力,前去追踪。
“圣子,你当真要去?”
“现在后悔,也还来得及。”
血冥山脉的深处,一座刻满铭文的古老石碑。
石碑前,苏信和洛云殿主,正站在那里。
苏信笑道:“师叔,您就放心吧,您不是也说了,我现在的真实战力,其实已经足够,在中州以外的任何地方闯荡了,再说了,宗门执事给我的任务,只是要寻找月华娘娘的线索,并非是捉拿月华娘娘,西漠行事,我会有分寸的。”
洛云微微点头,虽脸色如常冰冷,但眼中亦有对苏信的担心,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嘱咐道:“切记,到了西漠,莫要招惹九黎部落,若探得月华的踪迹,立刻用血信鸟传回消息,本座定第一时间,赶来支援你。”
“是,洛云师叔!”
忽而。
苏信又好奇的打量四周,问道:“对了师叔,不是送我去西漠吗?为何来这里?”
洛云也不说话,只将一枚血色令符,打入到铭文石碑中。
只见,那石碑中生出云泥乌云,竟是一道,虚空之门。
“当年你师父,也就是宗主大人,游历五洲时,曾留下了很多的空间传说点,这块石碑,便是通往,西漠的边界。”
“如此,那苏信便去了!”
一声道别。
苏信窜入到石碑之中。
……
传送阵法就是便捷,当苏信再次睁眼,已经横跨万里。
他已然来到,西漠的边界处。
说来也是古怪,这九月时节,西漠却好似已入寒冬,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上,连吹来的寒风,都刮的人生疼。
沙漠,不应该是炎热暑地么?
不过好在,苏信是修行者,而且肉体强悍,就算衣衫单薄,也不畏这天寒地冻。
忽而,前方驶来了一行十几人的队伍,牵着五六匹背满货物的骆驼,或许是个商队。
不过这些人,皆是身披兽皮,手拿大刀大斧,身体也格外壮实,气势倒是威武异常,但实际上,他们的实力普遍偏低,连其中最强的那个人,也只有刚到化神初期的修为而已。
处于谨慎考虑,苏信收敛了气息,让自己看上去,尽量像一个低阶修士。
一行人很快临近,为首的壮汉,留着一脸的络腮胡,自也是瞧见了苏信,便略带警惕的问道:“朋友,看你打扮,不像是本地人啊?中州来的?还是,北海来的?来西漠,有什么目的?”
苏信浅笑回到:“我来自东荒。”
不知为何,这一声‘东荒’,竟是让那壮汉瞬间卸下了防备,而且他突然变得热情了很多,立即给苏信甩来了一件保暖的兽皮袄。
他笑道:“东荒可远的咧,你一路长途跋涉的赶来,一定累坏了吧?我们部落就在前面,不如跟我们回去歇歇?”
苏信想了想道:“那便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