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走道长,想洗手便拉徐敬西进去。
她不会开水龙头,并非感应,也非手动,蒙特卡的黄金水龙头,她找不到开关。
非人设计,除美观没什么用,偏就是这么个昂贵的水龙头,顶她半年工资。
“先生,来帮我。”
原本斜倚在门框的徐敬西,了然于胸地笑笑,带上门把手关好,自她身后俯身,长指抬了水龙头身的水晶摁钮。
流水潺潺,空间窄小,镜子里映出他和她的身影,像合照。
黎影脑袋向上,在徐敬西的侧脸颊送出香吻。
轻轻浅浅的。
像只偷腥上瘾的小猫,而后,怯怯垂下长睫。
他怎会就此容忍黎影三番五次的挑拨。
措不及防地,盈盈纤腰被徐敬西大掌捞起,将她抱放在洗头台。
他用膝盖分开她双腿,不容推却的力道,身子哆嗦两下,阴影逐渐将她罩住,徐敬西俯身,在她耳边色情地说:“放过你多少回了,我车里有合适的,你想用是吗,我让经理送进来。”
配上他玩世不恭的表情,黎影手指杳然攥住徐敬西的西服,紧紧的,喘息惘乱,扯住他手机回来。
“别…别打电话。”
她不就是这样,胆子小的,却总敢招惹他。
这时候,偏不巧的。
门外传来动静阻止两人暧昧的举动,门把扭了下。
有人在门外试图开门,无果。
听到女人的声音:“洗手房的门打不开。”
陪同她的男方欲望上头,掐住她腰:“我们就在这里解决,不刺激吗。”
女方低下头娇羞说‘讨厌’,紧张又期待:“会不会有人路过撞见我们。”
男方挑逗地笑,“有人路过不正好合你心意,你最爱了。”
听声音辨断,应是年轻男女。
女方声音越发痴迷:“哪有呀,只是喜欢和你…”
男方哼笑:“宝贝,你以为这里是普通人能进的?只招待熟客的,一顿饭的价钱抵他们两个月工资,嗯?给谁看?只要不摁铃,服务员不会瞎走动,要不说有钱的都来这里谈生意,私密性好。”
衣料窸窣摩擦阵阵,椅子拉动的声响,片刻停下来,女方突然意识到什么,小声问:“可这里连接别人的包房,吃饭的人走了吗。”
男方声音越发猴急:“没见服务员把饭撤了吗,人肯定走了。”
女方这才更胆大的娇笑:“这么好呀,那今晚…”
“转过去。”男的粗鲁命令,“趴墙上。”
女的似情迷意乱上劲,嘴里低喃着,“…真是讨厌。”
“你不喜欢后?”
女子声音越来越低:“你才喜欢,我喜欢的是你。”
到后面的话越发不入耳,什么脱这里脱那里,什么‘你女朋友’‘我男朋友’,什么上回在健身房。
“宝贝,给你看看…”
然后…是的,是不能听,也不能直说的。
黎影脸红似颗西红柿,并不想听,偏贴脸传进来。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黎影更显紧张,清醒与沉沦间挣扎,欲望欲壑难填,鬼使神差般勾住徐敬西衣领往下拉,要他主导这场吻,一下子,徐敬西将她唇咬出了血。
几乎要被吞灭,她疼到哼唧,松开那下喘着气不上不下,说话便不利索,“先生…”
徐敬西俯身,看她唇上伤口,腔调浸了沙哑:“嗯。”
黎影示意外面,他不可能不清楚:“他们就在门口,那我们…怎么出去。”
能怎么出去,他笑了,笑她胆小。
徐敬西关上水龙头,抽丝帕擦手,慢条斯理地,随后扔掉帕巾,捞起她的手腕,往前走,就这么踹开门。
“砰——”
淡定牵她出洗手房。
脱一半的男女贴在墙角,还没来得及开始,一个理衣服,男的嘴里骂骂咧咧。
但看到徐敬西那一刻,骂人的声音逐渐低下,直至无音。
得承认,徐敬西生来气场强,哪怕懒洋洋地嘲弄,“你们继续。”
对方系好皮带:“哪…哪知道您同你女朋友在里面。”
黎影偷摸瞟一眼,那男的应该不行,几分钟过去还在前戏,都进不了主菜。
怎还叫这么欢。
手腕骨被一股力道狠扯,踩高跟鞋的她跌跌悠悠跟上徐敬西,“你还看?”
分明好奇心驱使,黎影不再出声。
出包房,过前台。
经理客气地上前:“徐先生,用餐愉快吗。”
徐敬西开口像个皇帝似的:“查你们的监控,我东西被偷。”
经理明白,大概有人误进包房偷盗行为,先是一通抱歉,最后表面解决问题方法,一路送到停车场,亲自开车门。
“事情严重,定会报警找回您的失物,将贼绳之以法。”
黎影抿唇忍着笑,估计那对男女要被曝光调查了,他们背后真正的男朋友女朋友得知道秘密了。
那夜。
徐敬西似乎有点脾气,没带她回酒店,逛一圈后,车开到花家地。
停在公寓路口。
偏锁着车门不给她下车,玩籁的。
看他。
他指尖衔支香烟,手支车窗,尼古丁溃烂里,他也不过缓慢地抽,不急不躁,似都无情绪一人。
冷风灌进,黎影无办法,默默靠在座椅,脱掉鞋子,蜷住身体抱住自己。
慢慢地,徐敬西视线转了过来:“几点上学。”
“八点半。”
他安静了,一语不发吸着烟,光线落在车窗,那样的颓废到极点,片刻侧过眸子,手摸她脸蛋好一阵:“要请我上去吗。”
黎影将手搭在膝盖,用她那柔柔软软的声音:“那…您能习惯吗,要走楼梯,也没你住的地方高级,但很干净温馨。”
她住那片地儿能有几层楼,最多不过8层。
“哪一层。”
“三层。”
徐敬西头仰到靠椅:“周末小李再来接你。”
他绝非好人,绝非会怜惜任何人,总有根火,黎影轻易便能点燃,令他燥得慌,抬手摁解锁车键。
黎影不敢招惹他情绪:“那先生晚安,周末再见。”推门下车那刻。
徐敬西却抓紧她纤细的手腕,阻止黎影所有动作,听到他问:“很疼吗影影。”
她嘴唇艳红,一眼便知充血了的:“疼。”
掐灭烟头,徐敬西抬手,拇指划过她的泪痕,带点残留的烟草味烫在她鼻尖:“影影不上课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