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一丝枪势

“找死?呵呵呵……”许敬极不屑地低笑起来,“某可是听说,是那什么沈丘阁主被人斩了,然后,才轮到的你们安阁主……这不就是薄薄的面皮是什么?怎么,现在说找死……是准备在这里,向某耍耍威风不成?”

许敬的话说得精准,在安寅听来就像是猛的扯下来他的全部衣物而露在大众视线下。

好像生吃了死苍蝇一般,他的脸色一阵疯狂变化,气氛就如此简单地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而这样的气氛立即扩散开来,远处经过的不少人都不免驻足,往这里投来目光。

“呦呵!这都谁跟谁啊?敢在这阎城的这个地方挑事……嘿嘿,有好戏可以瞅瞅喽。”

胡管事觉到了气氛的变化而冷汗渗渗,若是两边敢在这里大大出手而损坏东西,那么上头下来的追责他是兜不住的。

赶忙的,他出言从中劝解:“两位……两位都是贵客,相识即缘,何必如此呢?这里……这里可还是不便动干戈的啊。”

闻言,许敬乜了胡管事一眼,仿佛这一眼是要直接把人吞掉,致于后者的心脏猛的一跳,几乎是要出了体外,立时住了嘴。

“道友,这是当真不愿意给面子了?”安寅的声音变得很沉。

“嗯,不给。”轻秒淡写的三个字咬下,而后,许敬便不愿再理会胡管事和安寅那边的任何人。

“走了。”转过身去示意一下沐颜,而后走了两步到了少女身旁,出声道:“姑娘,烦请继续带个带路吧。”

少女不知该不该带路,可是还是下意识地“哦”了一声,而稍稍地回了神,随后踩着碎步,快走在了最前面。

“许大哥,这安寅的玄力修为好像是星玄境巅峰,咱们就这样树了敌是不是……是不是不大好啊?”沐颜忍不住传音问道,难免有些担忧。

“唉……”许敬叹了口气,想了想,他选择如实回答:“丫头,你没听到那个传言么——许敬曾斩了黄泉阁总阁主的小少主,现如今,安寅联系了总阁,而总阁的临幽境大能将到此片区域,斩灭许敬。”

沐颜瞬间侧目,瞳眸透着惊愕,不禁瞪大些许双眼:“这……这难道不是流言……”

“当然,”许敬点了点头,微微地沉吟后多少有些无奈道:“所以说,这早就不是‘树敌’了……倒是被我这么一气,他若气不过,拍卖会后自然会照着现在的样貌追杀于我,我毫不作为便能更多的消耗他的精力,而得到多些时间喘息……至于现下,他是动不成手,杀不了我的。”

沐颜恍然,眸中透出来些崇拜的绚灿星芒。

许敬和沐颜传音交流的同时,他们背后的安寅的脸色一阵阴晴变化,足足几个呼吸过去,他硬是不能吞下这被漠视至此的一口气。

可如今立在此处便能感受到两三道隐晦的神识注视着他,而这几道神识的主人无一例外就是阎城的镇场之人……皆是他知道的星玄境巅峰的强大存在,他确实是不太敢不给阎城面子。

“那人是……嘿呀,我认识啊,安寅阁主——印洲城黄泉阁的一把手呀。”

驻足围观的人有认出来安寅的,此声之后,当即就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其他声音窃窃地发了出来。

“安寅阁主?哦豁,有趣了,也不知对面那老头是谁,方才那般狂的言语都教堂堂的安寅阁主忍下来了……啧,换我是铁定不能忍。”

“我滴亲娘,是你更狂吧!黄泉阁的你也敢这般议论?不过,话说回来……挺废的,安寅阁主的这气属实不该受啊……”

“…………”

不得不说“煽风点火”这词的得来不是凭空的。安寅本来是要咬碎牙齿吞下火气而将贵宾竞拍区让出来,可是太多的低视他的的窃窃私语入耳,很快便教他心底的火气爆发了出来。

“给我站下!”

安寅发生了一声暴喝,而此声落下的同时,其身旁的两位星玄境中期的扈从领会意思,手掌顿时凝起一片绚灿玄芒,身影亦瞬间化作离弦箭一齐攻了出去。

这时,许敬正好走到上去贵宾竞拍区的第一级阶梯,而觉察到身后冲来的危险的第一个瞬间,他暗暗骂了一声周围人的屁话太多,而后,体内禁玄神典第一境关立即开启,玄气如云涌,双臂萦绕着几条雷蛇——雷罡破的雷罡暗劲竟是立时聚集于双臂!

他这完全是要一击轰杀来人的架势!!

晃动了身影,许敬化作一抹电光冲杀而出,后发先至,猝然间与这两名安寅的扈从交接了力量……但这非是结实的拳掌对轰,而是在此前的千钧一发,许敬猛的爆开八荒匿隐的两道残影而堪堪侧了小半个身位,致于他两拳都无比沉重地砸在了二人心胸之处……其气势狂霸宛若一杆长枪横扫,极有万马千军皆不堪此击之狠戾,与刚猛无前的傲然姿态!

砰砰!!

一片汹涌的力量风暴猛然炸开,余波拍案骇浪似的往四周席卷!

其中,两道人影像一个破漏的血袋被抛飞出去,狠狠地砸在了二十几丈后的两根巨大的石柱上才止住去势。

然后,二人便像两条死狗一般滑落在地,发生一声低哑的哀嚎时狂吐几大口的鲜血,之后……再无声息,唯有双目无神圆瞪,口中汩汩流血!

“两个废……”安寅双眉紧拧,沉下声来刚要怒斥,可是“物”字还不能吐出,他便猛的惊住了,双眼透射出极深极深骇然之色。

眨眼一瞬,火石电光的一个照面后,两名星玄境中期强者……竟再无哪怕半点生机!

阎城这偌大一片区域先前的窃窃私语不再见了,瞬时变得静寂——死一般的静寂!

沐颜、那少女、胡管事和安寅以及周围的反应过来、知道刚才那一瞬发生了什么事情之人,无不是双目因此而久久发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