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暴起到斩灭血宴二鬼看似有些漫长,实际上却不过是发生在三两秒的时间内。
但,斩灭血宴二鬼许敬可是没有表象上的那般轻松随意……在宴魁生机消逝了的下一秒许敬便闭了“焚天”境关,而“唰”的一下,他的面色便似白纸一般惨白,嘴唇亦如旱田般缺血干裂开来。
忽然,“砰”的一声,许敬难堪立着而直接跪倒在地,以双手撑着,身躯躬下,接着连续几声的重嗽咳出了大块鲜血,瞬间染红了大片的泥土。
缓了好半天才不再咳血,许敬索性翻身倒躺于——严重的乏力感和内伤让他都不愿再起来。
再缓了些时间,许敬到底还是极苦涩与无奈地惨笑了一声:“这次……可有得我好受了啊……”
燃烧精血,又启焚天,若非提前精制过,化玄丹便仅仅有助燃精血、获得更强玄力的药效,那微弱的护体药力根本不可能让他只是受了这样严重的内伤,恐怕他的身体会因承受不住那狂暴的玄气而变得支离破碎。
心念至此,许敬不由得庆幸和感怀:“实力不够就还得是有钱啊,看来,以后要尽可能的搜刮多些宝丹法器了……”
依照惯例,许敬这时应该失去焚灭血宴二鬼的尸体的,可严重之伤让他实在感到无力起身,便只能暂时选择搁置。
于是许敬就这么瘫躺在地上,直接运转起来天衍真诀和太初原晶的力量,开始吸纳炼化天地灵气疗伤。
故此,许敬一时没有注意到,他旁边不远三米的宴魁以及更远一些的宴魉,他们不甘闭合的双瞳同时绽放了一抹极微弱黑芒,真似乎是有一只小鬼在其中跳动,而同时腾起一缕微小的黑色火焰。
不过这样的黑芒仅维持了一瞬便消散五踪了,再不能看出两具尸体发生过任何异样。
云隐山脉中部及更深一点的地段时时有颤动山林的兽吼声响起,许敬所在的山脉的极深处这一段可是听不到太多的喧闹。
原因,自然便是整座山脉诸如巨蜈蚣那般的最强的荒兽都蛰伏在其中,血脉和兽威的上位压制教兽潮也自心底不敢轻易去踏足这里。
许敬倒也因此得以较安静地疗伤,但,他疗伤的同时还是留了个心眼注意着四周荒兽是否发生了动静……毕竟,他在这里轰杀血宴二鬼的动静还不小,是能震到蛰伏的荒兽的。
可好像那巨蜈蚣一般蛰伏的荒兽也被震慑了下来,并没有出现而去寻许敬麻烦的。
松了口气,许敬便更专心一些于疗伤,不知觉中已是过了近一个时辰……
夜幕悄然淡薄,天际翻出一抹鱼白肚,微弱的曦光开始撒下。
云隐山脉的兽潮不再汹涌,兽吼之声也自然弱了下去。
许敬脸色好看了一些,脑袋似乎也不再那么深沉,便停下了玄诀的运转而缓缓立了起来。
可是刚准备去处理血宴二鬼的尸体而后离开,猝然的,隐约在千米外炸响了一声轰鸣,随后,许敬很清晰地感受两道强大的气息极速临近!
眉头骤沉,许敬自认现在没那两道气息的速度快,而很快借助一根藤蔓跳到了旁边一棵幸免未被毁掉的古木上,隐下了身形和气息。
气息刚隐匿下来,他所感知到的那两道气息也如流光一般急飞而至,落身于血宴二鬼尸体之旁。
一个老者一个中年,此刻他们衣袍皆染着大量的血渍,明显是在兽潮中厮杀留下的,而伤势,是老者更严重一些。
“是他们……”许敬看清了两人的面容——沐辰和萧绝。
“都死了?一击毙命,究竟是什么人……”
萧绝扫了一眼血宴二鬼的尸体而不禁深深蹙了眉,正万分疑惑地猜测,忽然背后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打断。
“萧大人不必猜了……是小子所为。”
许敬的声音先落下,而后“砰”的一声跳落在地,只是伤体导致状况不佳,这一下落地差点儿没给他站稳了。
萧绝和沐辰同时回身,而沐辰则是先感到了更多的意外:“许公子?”
这一句刚问了一半,沐辰马上眼神带着急和热地问了他更担心的事:“许公子,你既在此地,可有发现了颜丫头?”
“老先生放心,沐姑娘到底是安然无恙的,现在便是昏睡了过去而已。”许敬轻笑了一下,而抬步往沐辰所在走去。
而径直到了沐辰跟前,许敬脸上摊开了一抹苦涩,耸了耸肩示意:“可是小子倒伤得蛮重,老先生怎就不先关心一下么?”
仿佛是听到了许敬言语中一丝异样的味道,沐辰的老脸隐隐抽搐了一下,神色稍微有些不自然:“咳,一把年纪了,许公子可莫开老夫玩笑。”
萧绝:“……”
“什么一把……年纪?”许敬先怔了一下,马上,他眉毛挑了起来,直看着沐辰,瞳孔颤动,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他好像意外的发现了什么极不可思议之事:难道……老的弯!??
会错意的一老一少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变化。
“咳!”萧绝适时轻嗽一声,打破那气氛,“许敬,你斩灭的血宴二鬼?没想到你的实力竟如此强悍……想必你的师承不会简单吧?”
“承蒙萧大人夸奖了。”许敬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便没其它回答——师承?玄道上不算有吧,医道的师承倒的确是不简单,你有兴趣知道吗?
见许敬会了意却没选择回答,萧绝也不直接明问,想了一下,像是要再说什么,可是一时间好像又不能想到,便作了罢。
而许敬,心中几句腹诽后,他手上便也另有动作,她将得到放松而在天方鼎世界中昏睡过去的沐颜带了出来,交给沐辰……沐辰虽伤势同样不轻,可到底不及他严重,交给他保护会更好一些。
另外,他有在云隐山脉寻灵药疗伤的打算,而且更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