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饬眨了眨眼睛,她侧眸看向一旁,那道掠过的黑影,正是许敬。
“好你个小鸟,也太不厚道了,竟这般忽悠我,就为了自己独吞?”许敬手中抓着三株地仙风雷草,忿然道。
“唔……”谨饬似知理亏,她飞了起来,继续眨巴眼睛,一双鸟眸晶莹闪闪,颇显无辜,“啊呀,小敬子,你别这样说嘛,我也有难处的不是,毕竟我的实力还远远没有恢复么,需要这些天材地宝来疗治,若非如此,我是绝对不愿意的。”
“呵呵,少来,我信你?”许敬皮笑肉不笑。
“诶?”在这时,谨饬不再做争辩,“嘿嘿,小敬子,你把这三株地仙风雷草给我,我就出手帮你一次,让你不至于死掉,怎么样?”
谨饬说完,便扑着翅膀停在了许敬肩上,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正疑惑,山洞之外骤然传来了一声极端愤怒的龙吼,声威震得整个山洞都在剧烈摇晃,顶上山石、雷晶神髓簌簌而落!
同时,一股可怕的暴风猛然席卷,如一片汪洋拍击而至,磨盘大的山石急速砸来,气势极端慑人!
许敬玄力瞬间鼓起,猝然闪身,往一侧移开十多米,险险避开了这股凌威。
他眉头微微一拧,定睛往洞口处看去,只见一道全身缠绕着雷蛇的人影缓缓走来……不,这道人影并非缓步而走,而是缩地成寸,一步踏出,已在十多米外,仅仅眨眼之间,这道人影便赫然清晰。
许敬瞳孔刹那收缩,因为,眼前之人模样极为怪异——他是人身,但,却是龙首!
身高接近三米,全身肌肉健硕虬实,似一座小山,即便站在距离许敬三十多米远处,其带给许敬的冲击感依旧强悍,后者,与他相较,宛若孩提。
但让许敬心下震骇的是,此人——当然,如果他算人的话——身上所散的气势是和陈白一般,临幽境中期的实力!
许敬嘴角禁不住的抽搐,他总算明白,那群追他的荒兽为何目露怯意,不敢在此地放肆了。
“计蒙,曾是太古时期的神灵种族,后来因为犯下大错和某些其它原因被众神之主责罚,设下禁制,令他族永为凡灵。”谨饬小声解释,稍稍停顿,随即又道,“这个山洞就是他的,地仙风雷草也是他的,是他用于突破境界桎梏的。”
“我靠……”许敬的心在剧烈颤荡,太古时期的妖兽啊,临幽境的实力……真正具有的临幽境实力啊啊!
他有了骂娘的冲动……这坑货鸟,她早就清楚动了这草会惊动这家伙,却不早说,现在倒是说风凉话了!
“狂妄的人类,敢擅闯本王的洞府,动本王圣药!”计蒙口吐人言,龙目凛然,怒火中烧。
“不是,我……”许敬有心解释,但,妖兽的脾气就是妖兽的脾气。
“死!”杀气浓郁的一字吐出,计蒙右手伸出,一股灵压如山岳崩塌般覆下。
轰隆!!
不过,就在计蒙所释的恐怖灵压将完全压于许敬之身时,突然,一声惊雷般的巨响自山洞顶端传下……而在声响的前一霎,一道直径达数十米的恐怖玄力光柱便猛地贯穿落下,轰在了计蒙与许敬中间。
蛮横的气势狂肆,如飓风卷走断线风筝,许敬被远远地掀飞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山壁上,震得碎石簌簌。
“计蒙老儿,此人是我的!”一声建立刺耳的声音响起,一道巨大的黑影从空飘下。
这道黑影并非人类,而是形状如鼠,肤如银甲,锃光发亮,但背负鸟翼,双翼之巨展开时足有二十余米。
寓鸟,太古时期的强横妖兽之一。
“蠢笨老鼠,这里有你什么事,弄坏本王洞府不说,竟还如此姿态……给本王滚开!”计蒙怒喝,但却并未动手,只是猛的释放了一股骇然之威,显然有所忌惮。
寓鸟冷哼,身上同样狂释玄气,不予理睬:“哼,离开可以,但在此前他必须交给我来处理。”
谨饬的身影已然不见,就在方才的一瞬,许敬飞出之时,她再次的躲进入了天方鼎内。许敬缓缓地站起身来,满脸的苦涩与悲哀:“你个坑货……到底做了什么?”
他可不认为此后来的妖兽是要救他,明显携杀意而至,也很是好猜测,定然是谨饬去惹了它。
谨饬闻言回话有些不忿:“长翅膀的就算本尊的后辈了,我不过是化作你的模样去拿点它收藏的圣药,这不肖后辈竟然没认出来我来,还追到了这里……真是不肖。”
“咳、咳咳咳咳……”许敬几乎没气得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两位老友又何必如此?”便在两兽争吵之时,洞口处传来了一阵沉重蹄鸣,与浑沉人声,“不若我们先放下成见,将之拿下,再向其讨还至宝。”
这是四足妖兽,它形状如牛,头长四角,人目、彘耳,体高七八米,毛发如钢针……太古妖兽,诸怀。
许敬随意地坐在了身后的巨石上,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再重重长叹,睁开了眼睛,将手中的三株地仙风雷草收入天方鼎内,以心念无奈道:“您老慢用,我的身家性命就交给你了。”
不用说,这位肯定又是因为谨饬偷其圣药或者灵宝才来的。
如今局面,他完全明白,就是他速度再快上十倍,也无法从三位临幽境实力的妖兽口中逃脱,何况他本就是精疲力竭的状态。
“放心吧小敬子……等我吃完这三株草,分分钟把它们给炼了。”谨饬边嚼着地仙风雷草边略微含糊不清地说着。
许敬:“……”
“人类,你不过区区御灵境,怎有如此胆色闯我等洞穴?”诸怀出言而问,似乎它对许敬稍有赞赏之意,“我观你气度非凡,亦能在一众强者手下逃脱,定是有些许实力傍身,不若做我奴仆,跟随于我,日后,你可成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