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心静气,许敬盘膝而坐,闭目调息,禁玄神典缓慢运转,一灰一蓝两色玄气如同两条如光雨组成的溪流般在他身上环绕流动。
“玄气流动宛如溪流,流转间仿佛有了灵性,隐隐约约地好似与空中灵气有着一丝共鸣,玄力的运转也更加地随心所欲……这就是真灵之境么。”
许敬调息运以禁玄神典,吐纳着天地灵气炼化为己身玄气,慢慢恢复耗损殆尽的玄力的同时,也相当于睡觉休憩……
焚家,会客厅。
此刻,焚家各长老及其子、孙,连同焚家少主焚画在内,府邸中上下百余人皆齐聚与此,但他们却无一人脸上神色轻松,尽是战战兢兢,惶恐而忐忑地恭敬站立着。
因为,大厅首座之上正姿态傲然而散漫地坐着一位青年,而此青年的身旁则站着同样傲气十足的青年……此三人当是沈旭、沈七、沈八三人。
沈旭为首,三人嚣张无匹地来到焚家,刚到门口就叫嚣着让焚家之主出门迎接,哪知焚家之人根本不予理会,甚至就要上前拿下沈旭,可这时,沈齐督以其临幽境的恐怖灵压覆盖整个焚家,一时间焚家所有压抑到近乎窒息,更有几位实力较低的焚家弟子直接身亡。沈齐督撤去灵压后,沈旭方傲气凌然地报出自家名讳……黄泉阁少主亲临,焚家上下无不心惊,家主已然去往龙苍山至今未回,而作为家族长老的几人更是心脏颤动,生怕招待不周而惹来灭族之祸,便即刻以绝对的大阵仗迎接了三人。
但,沈旭三人在被迎接到会客厅后,至今已过去一刻钟未曾有过一言,如此沉默的一刻钟却让焚家众人感觉过了数个时辰之久。
五位长老此刻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他们纵是绞尽了脑汁也始终难以想到,焚家究竟哪里的罪过这位祖宗,莫非是焚画将之得罪了?
他们思来想去,最终发现只有这一个可能,但,谁也不敢先行开口问询。
而实际上,站在五人身旁的焚画不止是全身衣衫被冷汗打湿,就是灵魂也战栗得厉害,因为,他隐约地感觉到沈旭似是在打量着他,而且,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沈旭每瞥他一眼,他就能嗅到一丝……死亡的气息。
“不用这么害怕,”沈旭终于说话,他的语气生硬,始终蕴含着无比高傲的姿态,仿佛命令般,“听说你们家有两人曾被许敬废了一条手臂……就这两人留下,其余的全部退下。”
焚家一众无不满腹疑惑,焚离长老和少家主,他们怎么和黄泉阁这等层面之人有接触?
但心中虽疑,可却不敢不顺从地退了出去。
“沈……沈旭少主。”
焚画与焚离二人弯腰行礼,相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惊与疑。
“呵呵,你们二人看起来倒也不错,本少主有天大的恩赐予以你们。帮本少办一件事,事成后,本少不仅可已让你们手臂恢复,还能带你二人前往黄泉阁修行。”沈旭眼中闪烁着精芒。
沈八所说的“一举两得之策”便在于此——借刀,隐藏。沈旭的目的如今便只一个而已,其实,若非沈齐督监督得实在严苛了些,他本可亲自且直接地动手……
焚画、焚离二人双瞳瞬间瞪大,久难置信自己所听到之语,他们的内心变得无比的激动,若当真能去黄泉阁修行……
“但凭少主吩咐!”
……
……
今日的临川城与昨日相比更为的热闹,人头攒动,城外玄者随处可见,各家酒楼、客栈几乎爆满。
琦酒客栈,一楼,是供客人饮食之地。
此时的一楼厅内已是座无虚席,每桌所坐之人多以青年少女居多,当然,也必有一位老者相随。
门口的光线变得暗了些许,很快,一群人,足七八位之多,皆是面色带着凶煞之气的壮汉,他们肩抗阔刀,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
为首壮汉满脸的络腮胡子,他看到满厅并无空桌,眉头深蹙:“我去你大爷的!怎么又是满座!”
他重哼一声,随即带头走到了中间的一张桌子旁,神色凶煞地吼道:“这张桌子,本大爷要了!不想让大爷动刀的,就赶紧地滚开!”
“哼!你们……”坐着的一位黄衣青年霍然站起,刚欲怒喝,可当其看到几人服饰上的图案后又即刻收声,不敢再出一眼。
而其同伴见状,也都看了一眼这些壮汉,无不心惊离去:“歃血宗……他们怎么也来了?难道……”
“店家,马上上最好的酒菜!”络腮胡子的同伴坐下,喊了一声。
“呵呵,巧得很啊,竟然在此遇上了歃血宗的几位朋友,看来你们的消息也是灵通的嘛。”忽然,门口又来了一群全身裹着黑袍之人。
厅内有人寻声看去,也吃了一惊:“魔影楼的人,没想到连他们也在这个时候来了。”
“不止,你看……绝尘剑庄、陨剑宗的人也在……这些宗门的实力可都是仅此于五大势力的。”
“难怪歃血宗的人也有所收敛了……”
琦酒客栈的对面,客栈的四楼之上,一间客房之内。
两道绝美倩影,一白一紫,正站在窗旁,看着楼下街道上来往的外地玄者。
许久,那道白色倩影发生了一声幽然叹息,徐徐地转过身来,莲步轻移,在木桌旁坐下。
此位容颜可倾世的女子,正是紫萱的师尊……浅月仙子。
而那道紫色倩影,自是紫萱无贰。
紫萱同样收回了视线,她黛眉微颦,看向了自己的师尊:“师尊,您因何故叹息?”
“萱儿,临川本是小城,可如你所见,如今却是纷纷来了大量的宗门天骄,可知这是为何?”浅月仙子轻声反问道。
沉吟片刻,紫萱回道:“我父亲前去龙苍山已有一段时间,而且城内其他家族皆有所动作……想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