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九十二章
朝闻道，夕可死
除此之外。
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
就算秦昊拿出一百万两银子，来换取白令海峡。
大夏的文武百官，也是不情愿的。
一来。
在他们看来，白令海峡附近的冰原，不能种植粮食，就等于是一文不值。
别说是一百万两银子，就算是十万两银子，也等于白白打水漂。
二来。
大夏的财政，确实是极其紧张。
一百万两银子，确实不多。
但是，这些银子，与其白白给罗刹人，还不如给朝廷大臣们发一点津贴和福利。
何必胳膊肘往外拐，白白便宜罗刹人呢？
总而言之。
为了白令海峡，大夏白白花钱不说，还要跟罗刹帝国交恶，实在是得不偿失！
然而。
秦昊实在是聪明绝顶，居然想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
那就是租借！
如果是租借一百年，那么就意味着，大夏一年只需要支付一万两银子。
跟白送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
要知道。
京师那些有名的二世祖，去教坊司，一晚上给名伶花魁的赏赐，都有几万两之多。
这点银子，别说是朝廷，就算是一个商人，都能承担的起。
而且，租借白令海峡，还有一个莫大的好处。
白令海峡能够结冰，形成陆桥，通行的时间，不可能太长时间。
充其量也就最近几年。
大夏的百姓，也会抓紧时间，尽快大批迁徙到新大陆，去那里开疆拓土。
罗刹人也不是傻子。
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意识到，白令海峡的巨大利益，并且极其眼红。
甚至。
罗刹人会单方面反悔，向大夏索要白令海峡的归属权。
届时。
大夏的百姓，已经大量迁徙过去。而且，有了这个缓冲的机会，大夏的舰船也已经建造了出来。
最重要的是。
由于气候变化，白令海峡若是无法结冰，陆桥消失，无法通行，那么就会失去原本的价值。
到时候，皇上提前将白令海峡归还给罗刹帝国，又有何妨？
不仅可以卖个天大的人情，给叶卡捷琳娜大帝。
而且，还能稳固她在罗刹帝国的统治，压制反对派的声音。
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御书房内。
包括诸葛云在内，一众内阁大臣，越想越是心惊。
皇上的计谋，环环相扣，实在是妙之毫巅！
亚历山大倒是没有想那么长远。
他只是觉得，租借远远好于购买、割让。
就算签订了这个协议，有朝一日，他返回罗刹，也能够给叶卡捷琳娜大帝，以及整个长老院一个交代。
不至于，为了这片不毛之地，而被当成卖国贼，人人喊打。
于是。
双方立刻拟定了租借白令海峡一百年的协议。
亚历山大也是欣然签字。
协议签订，皆大欢喜。
秦昊龙颜大悦，立刻举办了盛大的酒宴，宴请亚历山大一行人。
罗刹的男人，本来就嗜酒如命。
亚历山大同样不例外。
他一想到大夏的美酒，就忍不住直流口水。
要知道。
大夏的科技先进，酿酒技术也是世界领先，掌握着独一无二的蒸馏技术。
远不是罗刹人，用古老的方法，酿造出的发酸劣酒，可以与之相提并论的。
酒宴上。
亚历山大喝的酩酊大醉，红着眼睛，来到秦昊面前，借着酒劲道：“皇上，您的才华，实在是令人震惊！”
“可是，我还是有一件事，实在想不通！”
“还望请教。”
秦昊放下酒杯，淡淡道：“讲。”
亚历山大深吸一口气，问出心头疑惑：“那爱情果...果然是没有毒吗？”
秦昊望着亚历山大，淡笑道：“你不是已经用身体证明了吗？为什么还在怀疑？难道，你认为你上一次是侥幸？”
“朕当然不介意，你再尝试一次。”
亚历山大忙摇头：“不，我已经试过了，爱情果确实无毒。那么，下一刻问题是，就算是西洋人不知道。”
“为什么新大陆的原住民，也不知道爱情果是无毒的？”
“或者说，他们若是知道爱情果无敌，又为什么要撒谎？”
罗刹人在历史上，同样诞生了璀璨的文明，拥有极高的艺术和科学成就。
因为，他们不仅聪明，在数学和艺术上极有天赋，而且还特别喜欢较真。
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若是说的难听点，就是喜欢钻牛角尖。
听到亚历山大的问题，原本热烈的酒宴，瞬间安静了下来。
不仅仅是罗刹的年轻贵族，包括大夏的勋贵大臣，也都仰起头，一道道好奇的目光投射而来。
其实，他们都跟亚历山大一样，对于这个问题，心中都有巨大的疑惑。
众人也都明白。
只有秦昊回答了这个问题，解答了亚历山大这个疑惑，才是完全折服了这个博学多才，却有固执傲慢的罗刹博学家。
秦昊微微一笑，道：“很简单！新大陆的原住民，天性纯良，不擅长欺骗他人。而且，他们就算欺骗，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欺骗，这是毫无意义的。”
“也就是说...”
“原住民们，并未说谎。”
“爱情果确实是有毒的。”
“而且是剧毒。”
“原住民之中，一定曾经有人，因为误食了爱情果，而丢了性命，留下了血的教训！”
闻言。
所有人都是一脸懵。
特别是亚历山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上难道是喝醉了不成？
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
一会说爱情果无毒？
一会又说爱情果有毒？
况且，亚历山大不是用自己的身体，已经证明了，爱情果没有毒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昊微笑道：“你们别急！”
“爱情果，原本是有毒的。”
“未成熟的爱情果之中，存在着一种名为‘龙葵素’的毒素。”
“最严重的情况下，会让人呼吸麻痹而死！”
“不过，等到爱情果成熟之后，龙葵素就会被破坏，失去了原本的毒性，变成一种可口的水果和蔬菜。”
“世间的一切事物，都处于变化之中！”
“这就是格物致知！”
“这就是认识世界的方法！”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特别是亚历山大，犹如雷击一般，呆愣在原地。
没想到，小小的爱情果，居然蕴藏了如此深奥的大道理！
大夏儒学，果然博大精深！
“朝闻道，夕死可矣！”
“我终于找到了，通往真理的钥匙！”
“多谢皇上！”
亚历山大双目闪亮，当众下跪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