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请来法医验尸,又得出一个更加令人震惊的结论——死者竟然怀有三个月的身孕。
就在警方还在调查这起案件的时候,消息被报社捅了出来,立刻轰动全城。
时隔不久,案情的新进展见了报。
尽管女尸已经被海水浸泡的浑身浮肿,在法医和警察的努力下,还是还原出了她生前的面容,进而确信她就是两个月前独自驾船失踪在海上的吕蓓卡·文德斯夫人!
文德斯先生收到警方通知,前去辨认尸体,亲口承认的确是他失踪的前任妻子。
然而就在文德斯先生打算把亡妻的尸体领回家中安葬的时候,一个穿军装的高大男人突然闯进停尸房,满面愤慨的指控文德斯先生谋杀了吕蓓卡,要求警方阻止他带走尸体,以防这个冷血的杀妻凶手毁尸灭迹!
这个指控文德斯先生的男人,其实也是曼陀丽庄园的一位常客。
他名叫杰克·费弗尔,是一位绰号“大锤”的现役骑兵中校,同时也是吕蓓卡·文德斯的表哥。
费弗尔中校向警官出示了表妹两个多月前写给他的亲笔信。
在这封信里,吕蓓卡透露自己已经怀孕,很高兴曼陀丽庄园有了一位继承人,还邀请表哥去庄园做客。
然而就在费弗尔中校收到这封信不久,就得知表妹夜间独自驾船失踪,在悲痛之余也产生了怀疑。
众所周知,吕蓓卡生前是一位出色的帆船运动员。
她酷爱冒险不假,但是也非常注重保养自己的身体,绝不可能在已经出现妊娠反应的情况下,还要冒险独自驾船出海。
这不仅是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还会给肚子里尚未诞生的小宝宝带来巨大的风险,任何理智健全的女人都不会干这种蠢事。
更何况吕蓓卡还在给表哥的信中坦言,因为有孕在身,接下来大半年的时间她都得花在养胎上,为此不得不错过今年的帆船锦标赛,很是遗憾。
既然已经决定不再参加比赛,还有什么必要深更半夜的独自冒险驾船出海训练?
费弗尔中校由此推断出一个结论:文德斯先生在撒谎,表妹之死,另有隐情!
尽管他已经产生疑心,毕竟无凭无据,不便公开指责文德斯先生,只能暗中调查。
直到从报纸上看到关于表妹遗体的报道,得知她的帆船被人动了手脚,尸体还有致命的外伤,费弗尔中校终于忍不住了,匆匆赶到警察局报案,要替表妹申冤。
费弗尔中校的控诉,使吕蓓卡之死彻底变成了一起公众事件。
在舆论的压力下,警方拒绝文德斯先生带走亡妻的尸体,重启调查。
性格冲动的费弗尔中校,已经等不及法律来伸张正义,决定亲手替表妹讨回公道,于是向法庭提交了一份申请,要求与文德斯先生进行司法决斗。
律政俱乐部的餐桌上,马斯克坐在柯尔特法官身旁,出神旁听同行们对这起案件的讨论。
这时,一位律师转身问柯尔特法官:“先生,听说费弗尔中校申请司法决斗的文书已经呈交到法院,您会批准这场决斗吗?”
“这个嘛,不好意思,康宁汉姆先生,我得跟同事们仔细研究一下,目前还不好说。”柯尔特法官熟练的搪塞道。
康宁汉姆扫兴地耸耸肩,忽然扭头望向年轻的马斯克:“贾斯蒂斯先生,您怎么看待吕蓓卡之死,您觉得是意外,还是谋杀?”
马斯克很清楚自己作为一个新人,在这种场合应该谨言慎行,然而受到餐桌上热烈讨论的气氛影响,终于还是没能忍住。
“康宁汉姆先生,仅就目前的线索来说,我更倾向于认为吕蓓卡死于一场谋杀。”
“好极了,贾斯蒂斯先生,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康宁汉姆先生快活的大笑起来,似乎为找到一个知音而深感欣慰。
“贾斯蒂斯先生,您有没有注意到,迈克西姆·文德斯在妻子失踪之后短短两个月就再婚,娶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大学生,这是一个沉浸在丧妻之痛当中的丈夫应有的行为吗?显然不是的!”
“我也觉得文德斯先生另寻新欢未免太猴急了一点,当然,我们也不能排除一见钟情的可能。”马斯克慎重地回答。
“相比一见钟情,我更怀疑文德斯先生和他的新欢早有往来,只因被妻子识破他出轨搞地下情,才狠心谋杀了妻子,伪造凶杀现场,谎称她夜间独自乘船出海失踪。”
“的确存在这种可能,康宁汉姆先生,您的推理很有说服力。”
马斯克认同康宁汉姆律师的猜测,然而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指控文德斯先生杀妻。
“想想看可怜的吕蓓卡,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小宝宝,一尸两命啊!真是作孽!”康宁汉姆叹了口气,“卡斯蒂斯先生,您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当文德斯先生的小情人得知吕蓓卡怀了孕,即将为曼陀丽庄园产下一个小主人,就算今后她给文德斯先生生个儿子,也只是没有继承权的私生子。”
“为了扭转这种不利局面,取代吕蓓卡成为曼陀丽庄园合法的女主人,她有充分的动机唆使情夫谋杀怀孕的妻子,甚至就连她本人也有可能参与到谋杀当中。”
“奸夫和淫妇手上都沾了血,紧握着彼此的把柄,那可不就非得闪电结婚不可啦!”
康宁汉姆律师哈哈大笑。
马斯克也勉强笑了笑,越是细想这案子,越觉得脊背发凉,从心底生出一股义愤来。
“贾斯蒂斯先生,据我所知,我们那位可敬的文德斯先生是个瘦弱的跛子,而他的对手杰克·费弗尔却是出了名的决斗高手,假如柯尔特法官批准费弗尔的决斗申请,而文德斯先生又有意请你作为他的决斗代理人,你愿意接受这笔委托吗?”康宁汉姆律师饶有兴致地问。
“老实说,我不想卷入……”马斯克话音未落,耳畔突然传来柯尔特法官的咳嗽声,顿时心头一凛,连忙扭转话风,“这个嘛,还是看看情况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