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呼啸,暴雨倾盆,唐平目露凶光,脚踩着大楼边沿,举起苏卡步枪就准备扣动扳机。
忽然他身后,传来了一股强劲的气流,让他身体骤然前倾,直接从楼顶跌下去。
唐平手抓着边沿,一个翻身又爬了上来,往身后方向看去。
只见距他几十米远处,三个身影正在半空中激战。
其中一个皮肤青绿,四眼六耳,鱼鳞蝠翼,身上仿佛缠绕着无尽波涛,他在蛙屠的记忆里见过这个人,这是诅人团的团长诅狩。
另一个是个身材高挑的紫发女人,她身上穿着衣领绣金线的民综局制服,举手投足之间便有雷霆相伴,显然是民综局的高层。
最后一个则是一条金色的斑斓猛虎,行动之间风驰电掣迅猛无比,带着骇人的威严,虽然是第一次见,但唐平总觉得这家伙有点眼熟。
刚才他们三个全力一击,从而激发出气浪将唐平击退。
诅狩身上有两个巨大创口,显然刚才是他输了,但这两道创口却在呼吸之间痊愈,天空中那如水龙一样的水柱,正散发出阵阵能量,注入诅狩的身上。
“这一场战争,是我们赢了!”
诅狩发出狞笑:“你们人类的确很强大,但你们不懂我们为这场战争付出了多少,只要有开河龙柱在,你们就没办法杀死我,直到我的目的达成,我都不会让你们有机会离开!”
紫发女人眼中闪过一抹电光,打开通讯器说道:“不惜一切代价,快速摧毁城中的水柱!”
但她心里其实明白,现在再想要摧毁水柱,几乎已经不可能了。
诅狩实力不如他们,但是用不要命的打法,他们也没办法脱身,而他们不出手,那只大蜈蚣就会牢牢地守住水柱,不会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
所以她要使出全力,将诅狩击溃到,即便有水柱,也无法快速复生的地步。
大量雷电从云中落入她手中,将半片天空染成紫色!
……
唐平收回目光。
他心中对这三人的力量颇为向往。
但这种层次的战斗,他没办法掺和,而且自己每耽误一分钟,就会导致更多人丧生。
再回头看水柱,唐平的情绪已经冷静了许多。
他看着那男人渐渐停止呼吸,却没有再冲动地想要援助。
首先枪榴弹的威力不足,远距离的精准度也不够,单单一枚枪榴弹甚至无法对蜥颌造成伤害,更别提
其次绝大部分的民综局干员,都被那只蜈蚣所压制住。
而剩下的大部分邪魔,都可以自由战斗,一旦他开枪就会成为剩下邪魔的公敌,冲动除了让自己变成尸体之外,无法达成任何战果。
如果他真想要做些什么,就要找到敌方的要害,打破现在的僵局。
根据唐平的观察,下方这场大战的关键点有两处。
第一个关键点,是那被重重保护起来的羊角鱼人,他应该是维持这水柱的核心,只要把这老东西干掉,敌人的目的自然就失败了。
而且羊角鱼人,每时每刻都在夺人性命,能杀了他当然好。
可问题是,就算偷袭杀了他,唐平依旧要面对其他邪魔的报复。
于是唐平选择破解第二个关键点。
那就是找个办法,让民综局的干员们,脱离那条蜈蚣的控制!
想达成这个目标,首先要弄清楚,大蜈蚣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所有被控制的干员,脸色都十分难看,显然是正在尝试挣脱,但他们大多数人都纹丝不动,只有一个叼着烟卷,手持短刀的短发男人,正在以蜗牛的速度,缓步朝巨大蜈蚣走去。
按这个速度,再有一个小时,他就能碰到蜈蚣了。
“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个敌我不分的范围性能力,且发动能力的时候蜈蚣自己也不能动。”
如果发动能力时,蜈蚣可以移动,那么这些干员不可能还活着。
如果能力可以区分敌我,那么他完全可以让队友来杀这些干员。
“在这个前提下,我要找个地方测试这能力。”
唐平根据蜈蚣和那些干员的站位,画出了一个大概的能力覆盖范围,在这个范围内,有几处被大楼墙壁挡住,是羊角鱼人那边的视觉死角。
实验地点和思路都有了,接下来就是找实验材料。
他拿着望远镜四处扫视,最终找到了目标。
接近水柱的一条小路,正有一队十几个流浪者,押送这些流浪者的,是一红一黑两只瓢虫邪魔,此时他们正拿着鞭子,满口脏话地驱赶。
看着那些流浪者身上的鞭痕,唐平眯上了眼睛。
他后退几步,然后在楼顶全速奔跑,跑到边沿处便直接跳了下去,谐诡披风张开如同蝙蝠的羽翼,带着唐平向瓢虫处滑翔!
……
队伍中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爬起来之后便忍不住大哭。
“快起来,我还要早点交工呢。”
红瓢虫一鞭子打了过去,将其后背衣服抽开,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姑娘嚎啕大哭,情绪崩溃,坐在水里不停地踢腿,:“我都已经这么惨了,为什么还要遭遇这种事情。”
黑瓢虫用爪子,抓住她的脖子把她拎起来。
“在我看来,你们人类见识是最恶心的渣滓,就该一个不留地全都杀掉,但人类有一句名言我十分认同。”
“弱肉强食!”
“你们比我们弱,就该受我们随意摆布,你们都看到了,不听话是要被我一口吃掉的!”
黑瓢虫张开了大嘴,对准姑娘面孔,就准备咬下去。
嗖!
黑瓢虫的嘴,刚准备合上,忽然一道黑影掠过,他被带离原地砸到一辆车上,一个披着长披风的黑衣男人,脚踩住黑瓢虫的胸膛。
“弱肉强食,你说得很有道理,所以你不会怨我把你当试验品吧。”
唐平随手撕掉黑瓢虫的喉咙,然后闪电般地冲到红瓢虫身边,黑爪发动将他的喉咙也撕了下来,这下子两只瓢虫,就都没办法呼救了。
他将两只瓢虫捆起来,刚刚那个坐在地上的女孩儿站起,好奇地问唐平:“大叔,你刚才是飞下来救我的吗?”
“问哥哥就告诉你!”
女孩儿转头看向一个年轻流浪者:“哥哥,这大叔刚才是飞下来的吗?”
唐平气得眼睛乱闪:“我是跳下来的,别模仿我,谁模仿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