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正天的声音,也跟着从四面八方,盘旋升起。
“湘西赶尸匠,这是我天残门的风水大阵,纵然你有逆天的能耐,也别想从我的阵法走出,速速交出锁魂铃,我便饶你不死!”
我冷静的看了看四周,首先我确定的是,这并不是幻觉,我的确是在幻境之中。
幻境,分看,感,受。
看到的是幻觉,是对心的折磨,感觉到的是幻境,是在瞬间把魂魄收进真实的环境之中。
无论是看到的,听到的,触摸到的,都是真实存在。
此时此刻,我便身在那个罗盘的幻境之中,而最后的受,便是对痛苦的感知。
天残门的罗盘大阵,果然非同凡响。
但是在我这里,我也只是淡然的弯了弯嘴角罢了。
爷爷季三千在我小的时候就跟我说过。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无论是多么厉害的风水阵法,无外乎就是方位,天干地支,奇门遁甲。
便是身边灼热的岩浆喷涌,大地颤抖,天昏地暗,也不过就是在阵法之中而已。
最能制造幻境的,便是奇门遁甲。
它甚至可以达到以假乱真,受想行识,无不操控。
奇门遁甲,分为八门。
休,伤,惊,死,杜,景,生,开。
生门永远是阵法的出口。
现在我只要找到这阵法的生门便可。
破解奇门遁甲是非常复杂的,便是电脑,可能都要计算一段时间,才能找出八门的位置。
不过外公留给我的一本‘奇门遁法’的书里,就有过破解奇门遁甲最快的方法。
那就是以景观物,以物观气,以气观门,以门为生,化繁为简。
这阵法的景是一副地狱火山的景象,五行便为火,位东南。
火流蒸汽,汽为雾,雾为水,五行便为水,为西北。
水火相克为死,黑白相依也为克,遁甲八门为景,伤。
在看其它六门,各有五行,相生相克,很快我便找到了生门的位置,就在我的正前方。
想到这里,我直接大胆的迈步往前走。
当我的脚步迈出的瞬间,周围的一切,仿佛好像破碎的镜子一般。
所有的场景,都在纷纷的掉落。
直到司徒正天那极其惊愕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时。
我才冷然的说道:“奇门遁甲玩的不错,但是还差点!”
司徒正天睚眦欲裂的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赶尸的会奇门遁甲?你在骗鬼呢吧!”
我懒得说那么多废话,只是冷声问道:“废话少说吧,你是想打,还是想走?”
司徒正天好像掉进一个循环无尽的想法里,依然倔强的说道:“无宝不退,宁死!”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跟他废话,单手一道妖皇斩魂,瞬间爆发而出。
刹那间爆裂而出的漫天刀锋,层层的寒芒。
让司徒正天的目光里,也只剩下了绝望与死亡的气息。
他甚至连动都未动。
因为无处可动。
那寒芒铺天盖地,那光影闪烁无边,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被切割碎裂。
直到司徒正天的魂魄,被斩落虚空,那寒芒才慢慢消失。
苍茫的血色之中,只剩下那本,天残道经,安静的躺在我脚下。
此物也是至宝,丢掉可惜,还是拿回去放在外公的书房里,闲来的时候,也看看。
把天残道经装进背包,我快速的回到了山坡之上,现在我得快点离开这片密林。
只要恢复我季天的身份,他们就拿我没辙。
于是我快速的冲进密林,然而却还有一道奔跑的脚步声,在我的身后响起。
我回头看去,居然是天下行走,李成道。
我是真的不想跟这个老道动手。
但是他却死追着不放弃,边跑还边往我这边扔雷符。
当初我在龙虎山弄死那个死倒之后,就差点让李成道的雷符给我坑死。
如今这家伙居然是边跑边扔,好几张雷符都炸在我的后背上,连黑袍都烧出好几个窟窿。
最后我实在是不耐烦了,猛然转身,直接就是一个闷拳。
拳影为弱,真气狂暴。
这一拳,宛如摧枯拉朽,爆裂而出,瞬间击倒十几棵大树。
李成道大吃一惊,却没有想过,我的力量居然如此的猛烈。
当即猛的一咬牙,身体以一个极其高难度的动手,旋转翻身,将将的躲过我的拳头。
我本以为这拳,能够让他知难而退,趁他躲避的时候,我再次往密林外跑去。
结果着李成道还真的是一根筋,气都没有多喘一口,又跟着追了上来。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惯着他的毛病了。
虽然我是抢过他的青铜剑,但是他三番五次的找茬。
我都没有为难他,这次绝对不给他面子。
眼见这家伙就要追上我的时候,我猛然转身,手指一弹。
一道妖皇斩魂刃,直接弹射而出。
这次我没有爆发那么多的真气,也只是打出一道斩魂刀。
可是即便如此,也让那李成道是大吃一惊。
直径至少有三米的古树,直接被斩魂刃,懒腰切断,古树下的李成道,早就被这一道妖皇斩魂,吓得是魂不附体。.
若说之前的那一拳,只是真气为底,他倒还可以应付一二。
可是现在这道寒芒,滚滚而出的何止是杀气?
那刀刃滑过的虚空,好似被黑暗侵蚀的魔境。
那种绝望的死寂,破碎的杀气,随着刀刃,弥漫而起。
甚至那刀锋飘过的寒影,还带着一股摄魂夺魄的魔力。
李成道眼看着刀刃到来,瞬间便如坠迷惘,痴痴傻,呆愣愣的站在那儿。
好在最后的关头,他猛地咬破舌尖,让自己清醒,趴地躲过我的妖皇斩魂刃。
然而他背包里的那把千年桃木剑,却也掉落在我的脚下。
这也是好东西啊。
有了这把千年桃木剑,以后开坛做法的时候,绝对事半功倍。
趁着李成道还未爬起,我转身便跑出百米开外。
李成道是彻底的被吓傻了,呆愣愣的看着背后,被齐齐切断的古树,依然是心有余悸。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自己的背囊,却凄厉厉的喊道:“我的桃木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