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
那少年登时大怒,直接拧身冲出,双手高高举起做立劈状,随之强光闪过,一柄阔刀自他手中凝聚而出,就此对着厉垣悍然斩下。
厉垣狞笑,与之同时手中出现两个巨大的流星锤,竟也是不闪不避的对着上空少年拍了过去。
轰!双方一触即分,阔刀少年腾空而起,退出到十数丈之外,反观厉垣却是稳如泰山般站在原地。
力量对拼,厉垣完胜。
邹荃双手微微颤抖,显然有些吃不消方才与厉垣一击之后的反震,然而正在他心中想要考虑对敌之策的时候,却见对面那个可恶的死胖子脸上竟然再度露出了让人火大的笑容。
“原本看你长的挺壮实的就用了八分力,想不到就是个绣花枕头,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用六分力好了。”
厉垣如是说道。
邹荃心中怒极,再也顾不上去想什么策略,握紧手中阔刀再度纵身冲了上去,这次更是催动了体内的所有修为。
厉垣哈哈一笑,却明显没有邹荃那般激动,只见他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走来,待到即将与邹荃冲撞的瞬间这才抬起手中流星锤向着邹荃悍然砸下。
邹荃见对方攻势凶猛,于刻不容缓间转攻为守,直接将阔剑横于胸前,这才堪堪挡下了厉垣的蓄力一击。
轰!又是一声巨响过后,邹荃双脚死死撑地,但在厉垣那几乎无法抵御的巨力之下仍旧生生将地面犁出了一道近十丈的沟壑。
“该死!”
这次邹荃双手颤抖的幅度变得更大了,他甚至感觉连握住阔刀都有些困难,却不曾想之前两次都在等着自己主动进攻的厉垣这一次竟反客为主,还不等他喘息过来就冲到身前再度举起了他那与身体几乎一个形状的流星锤。
邹荃就地一个翻滚,勉强躲了过去,于另一边站稳之后立刻就不断喘起了粗气,然而虽说如此,他的脸上却多出了一丝笑意。
“刻意激怒我,从而让我放弃自己速度上的优势和你硬拼,好算计!”
厉垣毫不脸红的飒然一笑,“临阵对敌自然要不择手段,所以就在这里先请兄台见谅了。”
邹荃稳下呼吸,轻轻摇了下头,“见谅就不必了,因为接下来我还要请你见谅!”
话音未落邹荃便再度拧身而出,只不过与之前两次不同的却是他在即将冲到厉垣身前的瞬间强行改变方向,转而来到了厉垣背后,手中阔刀更是毫不犹豫的劈砍而下。
厉垣反应倒也及时,直接将手中两个流星锤高高举起,以此抵挡邹荃突然来临的一击,然而出乎他预料的却是这一击绵软无力,甚至连邹荃第一次攻击力道的一成都没有。
小胖子厉垣心中一沉,随即便想就地翻滚,然而他的动作显然还是晚了半拍,邹荃的蓄力一脚也成功的踢在了他毫无防备的背部。
厉垣那圆滚滚的身躯顿时就在邹荃一脚之下倒飞而出,邹荃打蛇随棍上,根本不给厉垣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接腾空而起冲至厉垣身旁,抓准对方的防御空档一刀悍然斩下。
此时此刻厉垣已然无法再用流星锤进行防御,只得强行扭转身体,被那阔刀将自己的左臂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强行将伤害降到了最低程度。
但邹荃的攻击显然还没有结束,在一刀砍中厉垣之后他毫不犹豫的就此退去,以最快速度飞至厉垣另外一边,想要以之前的方式对厉垣再来一遍。
然而这次厉垣却好似早就料到了他的攻击一般,不等邹荃发动攻击,完好无损的右手便挥动着流星锤猛然向他轰砸而去。
邹荃瞳孔骤缩,于千钧一发间抽身疾退,堪堪躲过了厉垣的这次攻击,然而就在心中稍稍松了口气的瞬间,他却突然看到厉垣的脸上再度浮现了最初那个可恶至极的笑容。
“我丢!”
这是邹荃清醒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就在厉垣手中流星锤即将与邹荃的身体擦肩而过的瞬间,厉垣右手一松,随即他手中那个巨大非常的流星锤便如一颗真正的流星般轰然砸在了毫无防备的邹荃胸膛之上。
邹荃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然后就被厉垣的流星锤顶着向更远处飞去,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却是厉垣在成功打败邹荃之后却没有选择直接下落,反而以拼命催动修为以自己的最快速度向着邹荃疯狂的冲了过去,显然是想在对方落地之前把他接住。
但是厉垣的速度却不是一般的慢,他与邹荃之间的距离非但没有缩小,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增大,看到这般情景,厉垣眼中的急切几欲喷薄而出,最终只得满脸急切的转头看向云逸。
“师尊!”
话音未落,一直丈许大小的凝实巨手凭空出现,直接将邹荃接在手中,同时化去了那流星锤之上的余力,如果不这样的话,在巨手与流星锤冲撞的瞬间邹荃的胸膛就会被直接撕碎,等那个时候才是真的回天乏力了。
厉垣呆呆的落在地上,先是有些茫然的看了看那满脸笑容的云逸,而后又转头看向那正在哈哈大笑的姜天仲,一时间有些搞不懂情况。
“师尊,这”云逸笑着打断了这个喜人的小胖子,“有我们两个在此,怎么可能会让你们闹出人命,不过你小子这回倒真的给了我个不小的惊喜,等回去定要好好给你烤个大羊腿!”
听到云逸这么一说厉垣顿时就把心中的担忧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双眼放光的连连点头,同时还不忘发出一连串让人啼笑皆非的傻笑。
“谢谢师尊!嘿嘿嘿”另外一边,姜天仲也终于止住了笑声,看向厉垣时眼中的赞赏比之赵欢更是浓郁了不知道多少。
直到小胖子在姜天仲的眼神中变得愈发坐立不安的时候,他这才笑着说道,“非常好,先以言语激之,使敌失去常心,再以假象诱之,从而做到绝杀,小小年龄便能有如此心计属实难得,不过我倒是想问你一句,方才在打中邹荃之后又为何那么急着去救他?”
厉垣踌躇片刻,这才抬头憨厚非常的说道,“因为我和他并非死敌,虽说对敌可以不择手段,但我们之间却也没有到必须你死我活的地步,而且我父亲常说要与人为善,所以就”说着,小胖子便又紧张的挠起了头。
姜天仲微微颔首,显然对他的答案非常满意,由衷说道。
“仁者无敌,此子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