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章将手中黄纸递给了瘸老徐,焦急道:“徐兄弟,你给瞅瞅,这上面画的可是你们用驴拉回来的那小兄弟?”
瘸老徐打开一看,那黄纸正是七层楼的江湖追杀令,打开之后,上面赫然画着小雨画像,一侧用朱漆笔画着一个圆圈,圆圈里面一个潦草的‘杀’字,再左侧印着两个印章,一印‘追杀’一印‘赏壹’。
此纸正是七层楼的人贴的江湖追杀令和悬赏令。
瘸老徐皱眉,心下暗道:‘杀’字代表此人是目标。印‘追杀’代表着七层楼的‘江湖追杀令’,说明此人和七层楼有深仇大恨,七层楼号令天下和七层楼有过关系的人追杀此人,季如歌之前,此令在七层楼从未出过江湖;其次,‘赏壹’代表着此人乃是七层楼挂榜的第一人,意味着能杀此人者,可得七层楼悬赏榜最高赏金;七层楼的最高赏金从来都不是小数目看来小雨这小子这次是真的惹了个大麻烦了
瘸老徐对着老章点了点头,随即从腰间摸了一大锭银子递了上去,感谢道:“老章,这可得多谢你了,要不然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老章摆了摆手,将银子推回了瘸老徐怀里,一脸肃穆道:“这是我儿子出海去珞珈山卖鱼时候,从宣发衙役手里带回来的,宣发衙役说了是要拿回来给岛上的人都看看,要是能抓了此人,有重赏。我瞅着这画像上小伙子和你们今儿个下午带回来的有点像,所以赶紧来知会你们一声。”
“老章,你说什么也得收下这锭银子!”瘸老徐硬塞给了老章,嘀咕道:“你这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说什么也得收下。”
老章连忙摆手,随即指了指刘伯说道:“你和这位老哥出手阔绰,一来就给我们付了岛上几年的赋税,还给了不少住房的钱,我可不能再要你们的银子了!再说了,我看你们也不像是坏人,我这才来知会你们一声,希望你们有防备才行。咱们这岛上被狗官郡守敛财穷怕了,大家表面和善,实则有祸心的人不少,要是有人知道这小伙子在我们这里,只怕会悄悄报官领赏去。只怕卖鱼之后从珞珈山回我们岛上的渔民很多也收到了那令纸,你们可得把他藏好了,可别被人瞧见了,引来祸事。我可是听我儿子说中原来了不少人,都在咱们珞珈山南县衙住着呢,听说给的钱不少。”
“怎么,你们这里县衙还能给钱住店不成?”封弈好奇问老章道。
老章皱眉,撇嘴啧啧啧锁眉道:“客官,您有所不知,在咱们南岭郡素来风气不好,跟土匪窝子一样!有钱就是大爷,上至郡守杜文知,下达各县衙杂役,官府的人哪个不是那银钱的狗,只要钱给够,别说住在衙门打尖儿,便是替你杀人越货都能顺理成章让你的仇人伏法也不在话下,自杜郡守上任以来,赋税一年比一年多,我们南岭郡的百姓是一天比一天穷,官府是一天比一天富足。”
封弈闻言,惊讶道:“怪道我们途径珞珈山的时候,所有商贩百姓都衣着朴素,原来是钱都被官府收刮去了。”
“可不就是嘛,我听徐老哥说过,他们那二哥和慧能老和尚打赌的事情,我可盼着他早日能破解了那诡谲峰迷林的怪异,早点杀了那郡守才好,最好把那慧能老和尚一起杀了!还咱们南岭一个太平!”老章闻言,嘀咕道。
封弈瞅了瞅瘸老徐,疑惑道:“你这老瘸子,说书的毛病犯了?怎么都啥事儿都往外面说,真不怕招来官府的麻烦?”
瘸老徐指了指老章,回封弈道:“海鸥岛上的百姓哪个不想杀了那狗官杜文知?你以为我怎么知道那狗官是慧能老和尚的私生子的?还不是十里八乡都传遍了的事儿,观云岛上的佛隐寺知道吧!那寺庙可还是杜文知为他那和尚老爹修的活佛道场呢!传闻诡谲峰密林的秘密只有那慧能老和尚能解,这老和尚便自称慧能活佛呢,什么狗屁活佛,鱼肉百姓的畜生,也配庙里供金身,也不害怕死了下十八层地狱!”
封弈闻言,疑惑的看了看老章,老章见状,对着他重重点了点头。
老章随即抱拳对着三人说道:“得,三位老哥你们喝着,我先回去叮嘱我儿和几个婆姨,可千万别将你们这里有那小兄弟的事情说了出去。我晚点就吩咐下去,今儿个起,除了我和我婆姨来你们院里收拾,便不要其他杂役来了,免得人多眼杂,走漏了消息。”
老章说完,对着瘸老徐皱眉道:“徐老哥,可别再塞银子了,要是再塞便是不把我老章当兄弟了,我这就忙去了,咱们回见。”
瘸老徐见状,这才悻悻收了自己手里的那一锭银子,封弈和刘伯见状,慢应和瘸老徐,三人一起对着老章抱拳致谢,目送老章离开。
老章走后。
“小渔子,你也是七层楼的赏金杀手,你瞅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上面的印字的意义。”瘸老徐将那令纸递给了刘伯,意味深长的说道。
刘伯接过一看,锁紧了眉头,随即淡淡说道:“你觉得要是二哥在这里,他会怎么做?”
瘸老徐闻言,一怔,皱眉淡然道:“先不说他是封老哥的弟子,就凭他做的那些事儿!我相信老爷绝不会袖手旁观!”
刘伯顺手将手里的那令纸递给了封弈。
封弈瞅了瞅那令纸,他身为曾经的‘江湖四杰’之一,成名早在七层楼之前,他如何不知这上面的印代表的意义,要不然也不会做好了周密的计划,带着小雨只管南行求救。
“两位老兄,既然如此,那接下来咱们作何打算?”封弈一口老酒下肚,无奈的摆了摆头,一脸惆怅的问道。
刘伯见状,转头看着瘸老徐。
瘸老徐扁嘴,嘀咕道:“你们的都瞅着我干啥?还能咋办?大不了今儿个晚上就往观云岛上走呗!老章父子路熟,羊皮筏子也划得稳当!就是苦了离珞那小丫头了,才吃了晚饭,只怕再颠簸到了观云岛,又得吐个干净一个个的瞅我做什么你们不是这么想的?!真是莫名其妙!”
封弈和刘伯闻言,点了点头,面面相觑,会心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