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玄天教大长老偿命?呵呵,口气倒是不小,即便是你师父来了,恐怕也没这本事吧!”祁关听了小雨的话,觉着有些滑稽,无奈的摆了摆头,皱眉撇嘴。
小雨深知文近春久居深山,若不是从正门闹进去,几乎没有能接触到他的可能,倘若再从后山暗潭上去,只怕他早已派人封了那条暗道的进口。这时候再想要找文近春的麻烦,除了从前山一路闹进去,别无他法。
魔教根底深厚,单是眼前这个老家伙,他都不见得有必胜的把握,何况那文近春?昨日在后峰,他和天生神力的‘大壮’联手才能得了一丝便宜,说要他偿命,听上去确实有些可笑。不过口舌之能是要逞的,毕竟口水不要钱嘛,免费送些给他们,这样才显得自己大方。
他和师兄原本是遵师父吩咐来这里调查这一带闹抓小孩子鬼的事情,可巧,还没等他们调查,这抓小孩子的‘鬼’就在抓了一路南行的丫头萧潇,倒是不用查了,只是这‘鬼’的身份特殊,要想为民除害,倒是有些困难了。如今只能借助这一帮三流门派闹上山来,或许还能有点机会。
“玄天教虽然被江湖称之为魔教,可教中规矩依旧严明,其中有一条可是不得做伤天害理,欺压百姓的规矩!这位老先生,晚辈说得可对?”小雨站在一侧,倒是不着急于和祁关打架,他清楚的知道:毕竟玄天教里高手众多,打得了一个两个,可打不过一窝,要想找文近春的麻烦,还得和玄天教讲道理。他索性将手中剑插在了台阶一侧的泥土里,一手扶剑柄,一手叉腰,摇头晃脑皱眉看着祁关问道。
祁关点了点头,回道:“呵呵,还算有点见识,对。”
小雨又问道:“那你们玄天教的人若是干了那伤天害理的事情,请问老先生怎么处理?”
祁关也不着急问他文近春究竟犯了什么事,只淡淡回道:“伤天害理,莫非手足。伤天害理者,则断手足筋骨,废其武功,逐出山门。”
小雨闻言,义正辞严叉腰喜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有话说了。”
祁关见他信誓旦旦的模样,撇嘴,抬手压了压,说道:“小伙子,打住,你要栽赃也换个人栽赃,我玄天教的大长老文近春已经几年没下过山了,能去哪里伤天害理?该说的我都说过了,你们所谓的季如歌杀了你们各个门派的人,你们找那季如歌算账去,别来我冬行山闹事。你们这一波人,但凡长点脑子,也不至于来我冬行山闹事!季如歌是何人?江湖上早已流传了他的传说,你们几个小门派还不足以让他动手杀你们的掌门吧?一来,他的名气足以和天下几大派齐名了,用得着加入我玄天教?二来,他就算要加入我玄天教,哪用得着那劳什子投名状?他若上山,我教必定扫榻以待。”
邝正这时候已经被弟子扶着坐在了石阶一侧的一株古树关怒骂道:“魔教老贼,休得张狂!小雨兄弟,不要和他逞口舌之争,还请速速抓了这老贼,我们一并闹上他冬行山去!”
小雨可不是那种言听计从的人,他们口的季如歌究竟是谁?他还不清楚,至少不是真正的季如歌,真正的季如歌就是自己,究竟是谁在冒充自己给魔教找麻烦,这一点必须查清楚。他盛名于江湖,可不是
靠的滥杀无辜,他从七层楼接的单子,素来都是十恶不赦之人,多数也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若是滥杀无辜成性,他的名声不会在江湖上被人奉为传说的。多数门派的高手被杀,他们私底下都心知肚明,所以极少有门派愿意花大力气来寻找‘季如歌’的。
可眼下几个三流门派口中的‘季如歌’,摆明了是为了挑起魔教斗争,他如今到了这里,可不会成他们的冤大头,有些东西,闹闹得了,毕竟玄天教的根基在这里,他们一群人,何来撼动之力?倒不是小雨自己底气不足,只是玄天教这尊庞然大物,能和七层楼、十大剑宗齐名,其根基之厚重,绝非泛泛。
小雨对着邝正回道:“邝掌门,咱们既然来了,自然得弄清楚缘由,且听晚辈再多说几句。”
邝正这时候已经被祁关斩断了手臂,气血不足,可又拿祁关没法,报仇的希望全仰仗眼前这个棋狂封弈的弟子了,他相信,他们一行人,除了这两个对弈谷的小辈本事高,其他的都不行,说他们是三流门派不差,可说出来,总还觉得有些丢人了。听了小雨的话,他只得点了点头,纵然心下有再大的不爽,也不能得罪这个小子,毕竟为他报仇的希望就在这个小子身上,他不得不认怂了。
小雨转头对着祁关一行人问道:“祁老先生,咱们今日上山讨要公道,那‘季如歌’的事情,即便是你说的那般,咱们也认了,然而,这只是其一。”
刀家寨一行人听了小雨此言,知道他要说文近春的事情了,刀青青于是给了三当家刀呈焕一个眼神,刀呈焕会意,转头对着身边一个兄弟说了几句,那兄弟便从怀里摸了一张草纸,乃是伍章和彭昆的招供血书。
那兄弟几个快步走到了小雨身边,将之递给了小雨。
小雨会意,点了点头,那兄弟才转身回队伍里去了。
众人听了小雨的说辞,他们事先知道刀家寨和他们来上山要说法的缘由不同,可他们的目的一样,眼下这位小兄弟既然如此说了,也不无道理,只要能找魔教的人报仇,怎么说都一样,所以大家也都安静的听着小雨和祁关的对话。
小雨也不啰嗦,将手中血书叠成一小块,夹杂食指和中指之间,学着师父教过的一招流云弹指散手功的指法,对着祁关便射了过去,他的内力修为不足,可眼前这丈许的距离,还难不住他。
流云弹指散手功他没能学的几章,可一招两式还是会的,唬人足矣!
祁关左手微微一抬,便牢牢的将那血书接在了手中,心下却暗道:这小子看来得了封弈真传,竟然连弹指散手功的学了,只是这一挥的劲道不足,花架子有了,可见这小子的内功也太差了些。
祁关不再思索小雨的武功问题,而是将右手中剑往后一举,其中一个弟子自然而然的上来接了回去,归于剑鞘之中,祁关则是腾出手来,两只手拿着血书,打开看了看,越看到后面越是眉头深锁。上面写的东西也太过骇人了些,大长老文近春修炼邪功,用孩童作为药引,从后山密道送上山来。这一年冬行山确实走失了不少孩子,山下这才有了闹鬼的民间传闻,这血书之上,赫然写着七长老陈长西伙同执事伍章和彭昆为大长老抓孩子上山的详情,就连后山的密道入口在何处,都写得清清楚楚。若是真的,他只需带人去后山向大长老申请一探密道便知真假
祁关想到这里,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先是康州出事。再是海平川在省亲回山的途中,又在羽宗附近出事了。最后又是这群人闹上山来,手中这份血书,两个大大的血手印,虽不知真假,可封弈弟子带头,也真假过半了吧,毕竟封弈这臭棋篓子,素来以多管闲事出名,他的弟子不可能无缘无故愚蠢到带人闹玄天教的地步。
再者,大长老这几年从未下过冬行山,多数时候都是在后山闭关练功,确实功力大涨,瞅着这血书上的事情,如此一联想,哎教主又已经游历江湖多年未回,教中诸事,素来又是大长老管着,事情若是闹大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祁关叹了口气,究竟是谁在找圣教的麻烦,接二连三的挑事情,这下有得忙咯,祁关微微一展眉头,舒缓了一下情绪,转而微微一笑,看着小雨继续问道:“小兄弟,抓人拿据,抓贼捉脏,仅凭你这一纸不知真假的血书,便要栽赃我圣教大长老,是不是太天真了些?”
小雨看他伫立良久不语,这时候来了这么一句话,不由的呵呵一声讪笑,嘀咕道:“就知道你来这么一句”说完,小雨转头看着刀青青,喊道:“刀寨主,请你把几个凶手带上来。”
刀青青闻言,转身对着队伍后面的寨里兄弟喊道:“带上来。”
众人急忙让开一条道来,寨里一行兄弟,分别押了已经被打得衣衫褴褛,鼻青脸肿的伍章和彭昆两人上前来,另有一人提着一个匣子。
祁关见了伍章和彭昆被人押着,心中惊讶落下,知道事情不简单了,好在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依旧镇静。他身后几个弟子见了两个长老的执事,连声喊道“伍执事,彭执事!”说完就要冲出去救人。祁关忙伸手拦下,淡淡的说道:“别着急,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样。”
小雨对着那个提匣子的兄弟道:“有劳大兄弟了。”
那个寨子里的兄弟会意,将手中匣子提到了祁关面前,随即转身回到队伍离去了。
“还请祁老先生打开看看。”小雨指了指摆在祁关面前的匣子道。
没等祁关开口,他身后两个弟子上前,将那匣子的锁扣一挑,打开了去,只见一个脸色惨白的人头摆在里面,那弟子俱是一惊:不是七长老陈长西,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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