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剑峰后峰。
刻剑崖。
离败带着一众弟子在山里穿行,最后到了这里,但见地上躺着两人。
一人乃是铸剑大长老离刚,一人是铸剑二长老离毅。
离毅身上不少剑伤,倒在一处草丛里,已经不醒人事。
离刚则是斜靠在刻剑崖崖边的一处石头上面,胸口上还有自己咳出来的鲜血,他奄奄一息的瘫坐在哪里。
离败叫了一声二叔,急忙带着几人奔将过去,离珞则是和其他几个师兄弟奔着离毅去了。
“二叔,梅长老呢?”离败一边运功给离刚疗伤,一边询问道。
离刚指了指刻剑崖崖口,一脸哀伤之意,忍着痛着急回道:“老三落下刻剑崖去了,快去找!!”说完,也晕了过去。
离败为两个长老运功疗伤,护住经脉之后,让众弟子将之抬了下山去。随后赶派人手,绕开刻剑崖陡峭山崖,从侧面下山谷去寻找三长老梅军。
隔日。
晨。
汉阳峰,养心殿。
这里是离宗养伤之地,宗里供奉的老郎中为离刚和离毅仔细检查了伤口之后,表示两人伤势虽重,性命却无虞,这才让离败几人进来探望。
离毅受的伤明显要比离刚重得多,这时候两人都醒转了过来,离毅伤重只能躺着,离刚则是拿了枕头垫背,斜靠着床。
老郎中说了,不能太吵,所以房间里只来了离败和离珞二人探望他们的伤情。
离败坐在离毅床头,离珞站在一侧。
离毅原本是要学离刚坐起身子来的,离败知他伤势病重,安抚道:“二长老不必多礼,你躺好便是,千万别动,免得伤上加伤,你老人家的手臂断了,且不可乱动,好生休养才是。”
离毅闻言,眼睛微微一闭一睁,叹了口气,回道:“都怪我本事低,没能打得过那人,才让剑丢了。”
离刚皱眉道:“老二啊,剑丢了事小,老三掉下刻剑崖去了啊!!”
离毅闻言,激动得便要坐起来,无奈手臂绑了固定的木板,不能支撑,只得躺在床上,侧着头看着离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咬牙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离刚又重重的叹了口气,简短的回了“老三掉下去了!!”
离毅闻言,转头看着离败,要眼神确认。
离败轻轻的点了点头,一脸哀伤之意。
离毅闻言,眼光瞬间淡了许多,不再多言。
离刚知道宗主来意,多半还是要问其昨晚之事,所以继续娓娓道来:
“我和老三赶到的时候,见那黑衣人打晕了你,我们急忙联手斗他,想要抓人,也想要留下那剑来。你是知道的,我们三个老家伙中,只有老三梅军的功夫高些,他便拔剑上去和那黑衣人缠斗,我则是跑过来给你运功疗伤,为了防止失血过多,刚替你封住几处伤口处的穴位,正要运功给你清理内伤的时候,老三打不过那厮了,我急忙拔剑上去相助。
那知那厮佯装斗老三不过,连退几步,却趁机一个鹞子翻身,又使出了一招厉害的剑法,十分精妙,将老三打落下刻剑崖去了。
我赶到之时,已经为时已晚,只得和那黑衣人拼命,可惜,我的剑法远不如他,被他打成了重伤,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了。
哎,都是我没用啊!!”
离刚说完,抬起尚且能动的左手,使劲儿抽自己脸颊。
离毅闻言,却又不能动弹,只得双眼含泪,沉声道:“你那时候不去帮老三打架,你来看我作甚?哎,真是糊涂啊,我的命哪有那剑顶用啊,那可是宗主和卫老先生亲自去寻回来的陨铁所铸,哎,糊涂至极!!!”
离败见了,摆了摆手,皱眉回道:“好了,好了!!二叔,还有二长老,你们两位也别自责了,事情都发生了,自责也无用,眼下该想想后面如何应对才好。二叔,你可看清楚了那黑衣人的样貌?抑或是用的什么剑法?”
“脸和脑袋都蒙上了黑布,只留了眼睛能瞧见,不知道长啥样,不过看身形像是个年纪不大的家伙,可那本事是真的厉害,剑法不像是咱们十大剑宗的。”离刚皱眉,细细回想道。
离败一撇嘴,嘀咕道:“二叔啊,你老人家这么一说,不是等于啥也没说吗?哎,啧”
离刚回道:“对了对了,那人的剑法有些不像是剑法,倒是像刀法一样,那人用剑感觉就像是在用刀一般。”
“用刀?”离败眉头深锁,开始思量周围用刀的门派,回道:“如今江湖,用刀厉害的门派没有几个吧?庐山一带的用刀门派,不过是霸刀门一派,这个门派在去年被季如歌灭了掌门之后,便消磨殆尽了,至于在附近其他的用刀门派,都是些没用的小门派了,中原江湖能用刀打得过三长老的,应该没有几个吧?珞珞,去告诉你哥,派人去查一下当今天下几大用刀的门派。”
离珞闻言,回道:“好的,爹。”说完转身去了。
房间里,离刚又问:“可派人去后山刻剑崖找了老三没有?总要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吧!”
离败闻言,回道:“昨夜到现在,一直在派人绕道山崖下去找了,从没停过,暂时还没有消息传回来。”离败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膝盖,站了起来,对着二人道:“二叔,你和二长老好好养伤,我先去处理一下宗内事务,等一有三长老消息便通知你们。”
三日后。
离败派人久寻梅军无果,最后在刻剑崖山谷之中,找到了一副被野狗啃得稀烂的宗门长老衣服,听找人的弟子来回禀,说是满地血腥味儿,带回来的衣服也被啃食的不成样子,断定尸首被野狗啃食殆尽了。
又寻了四五天,众弟子把山谷里的野狗倒是杀了不少,也没见得梅军尸首,最后离败带着全宗上下,在整个刻剑崖
离败最后无奈盖棺定论,通知离宗上下:‘铸剑长老梅军,因守护离宗藏剑阁殒命,举宗哀悼七日,立衣冠冢,厚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