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祸起康州(3)

肖蟒站在一侧,打开手中羊皮酒袋子,咕噜噜喝了一大口,随后用右手袖口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水,对着李近一道:“李堂主,这丫头就留在这里吧,我们继续赶路回康州城。”

李近一闻言,皱眉瞅了瞅萧潇,缓缓点了点头,心道那老家伙的本事不低,若是背后的宗门大派找上门来,多生事端,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饶了这丫头一命。

谁知这时候的府尹公子方阔站了起来,身上还是一件薄薄的白褂子亵衣,躺露着前胸和肚脐,瞪了地上的丫头一眼,趾高气扬的道:“哼,不能放!”随后从肖蟒手里拿过长枪,骂道:“小爷到时要看看,天下哪个门派敢在我康州城闹事!只要进了康州,就是我爹的天下!!我不信谁敢在康州城惹我!!小爷我今天就要杀了这小丫头,告诉那群搅黄小爷好事的混账!康州城!小爷说了算!!!”

其手里一杆长枪,张牙舞爪,嚣张跋扈,淋漓尽致。

独孤诣见状,右手握拳,中指和食指一伸并,内力积蓄,准备随时准备出手,此去两丈许,在他的内力激荡范围内,一招能打断他的攻势。

这一套功夫唤作《临虚剑指》,这一招便是里面的功夫,是他曾经在昆仑山腹地一处废墟游历所得,只得了一副十之七八的残卷,这七年在那岛上潜心研究了一遍,发现此功夫精妙异常,只是需要极强的

内力作为支撑。

十五年前,昆仑山一派也是江湖上有名的江湖大派,传闻因为和一个将军结了仇,镇派楼阁被领军荡平了,整个门派毁于一旦,至于真正的原因,已经无从知晓了。

这功夫出招之时,能将内力化作利箭一般激射出去,由于其功法乃是残卷,以至于独孤诣还未参透。眼下之招,以独孤诣的本事论,他自己也只能用出一招来,并不能灵活运用,好在此时,那一招刚好够

用。

独孤诣还没出手,但见李近一对着方阔喊道:“方公子,且慢,那一行人似乎来头不小,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可招惹的好。”

方阔瞅了瞅李近一,嘲笑道:“李堂主,你怕什么?出了什么事,有我爹担着!”眼下之意,就是你这个堂主还不如自己父亲的副堂主。

李近一嘴上挂着微笑,心里暗道:这小杂毛,仗着你爹给玄天教供奉的钱多,就连老夫也不放在眼里了。也好,若对方真是大门大派的高手,也好杀杀近几年方虎的威风。

李近一转而回道:“也罢,听小府尹大人的。”

方阔冷笑一声,手中长枪一提,对准萧潇心口便刺了下去。

独孤诣不再犹豫,内力一凝一招剑指的功夫射了出去,直接将方阔的手射烂,连着他手中长枪对着门外飞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暴击,方阔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痛疼还没感受到的时候,已经成了没了四个手指的血手,就那么像断了的树枝一样杵着。

“啊!!!”

随后才传来方阔鬼哭狼嚎的疼痛叫声,响彻整个城隍庙。

独孤诣再次拔剑而出,直奔近躺在地上的萧潇周围两人,一个是李近一,一个是方阔。

出剑不留手,但取项上头。

肖蟒见是那个厉害的老头子拿剑袭来,毫不犹豫的,拉了方阔便奔了出去。

李近一则是迅捷拔出腰刀回防,可他拔刀的速度差了不止一点点,刀还没出鞘,独孤诣的剑已经快抹到他脖子上了。

李近一急忙抽刀,抬手而防。

剑至!刀断,手断!

李近一拿剑的手直接被独孤诣的成名绝学《云剑诀》里的一招‘穿云破雨’断了刀和手臂。其手臂从手肘处应声而断,一时间鲜血如注。

李近一惊恐之下,根本没有想其他任何事情,直接纵身跃了出去,翻身到了台阶之上,拉起还坐在地上喘息的赵阔,左手划成掌法,对着赵阔胸口就补了一掌,将之打向独孤诣。

赵阔本就心脉受损,如此一来,伤势又加重了三分,挨了李堂主这一下,只怕离死不远了。

赵阔肥大的身子向后飞了出去,独孤诣抬脚将之踹开,直接如一头死猪一样落在了一侧柱子到自己的堂主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来。

赵阔带着惊恐的眼色缓缓气绝。

而一侧的独孤诣并没有要追出去的打算,他的目的只是救下萧潇,至于逃走的几人,没那么重要,反正明日也要去康州城,不妨到时候再赶尽杀绝,既然那小子如此托大,便不愁找不着人。

李近一焦急之下,那管得了敌我,心机深重的他,只管抓着眼前人当成挡箭牌便是,只求自己一命能保。

肖蟒拉着方阔一口气没休息的跑了几里路,李近一也跟在他们一侧。

李近一已经对自己的手臂点了穴位,封住了血脉,以免失血过多,方阔则是由肖蟒帮忙的。

眼瞎李近一和方阔都脸色惨白,只蹲着休息。

李近一心里暗道:本以为那老家伙几招便打得自己骨裂,想来是个高手,可没承想武功已经高到了这种化境,只一剑的功夫,要是自己再慢一点,若是想留住手臂,只怕脑袋便没了,幸好自己反应快,这

才逃了出来。

一想到这里,李近一急忙起身,对着肖蟒和方阔道:“小府尹大人,肖蟒,快走,我们继续赶路,在这里休息还不安全,赶紧走,进了康州城才能算安全。那人武功太高,若是追将上来,我们几人必死无

疑。”

方阔恶狠狠的眼色露出了丝丝凶光,却又有几分不甘的神色,听了李近一的话,还是点了点头,转身边走,肖蟒护在后面,三人疾疾向着康州城去了。

独孤诣救了萧潇,就在城隍庙门口坐了下来,收了腰间剑,转身摸了摸赵阔的鼻息,已经死透,这才放心将萧潇扶了起来,伸手点了她脖子上几处大穴,将之唤醒了过来。

萧潇睁眼呆呆看着独孤诣,又看了看周围以及没了坏人,这才吓得喊了一声“姜爷爷!我差点就以为我死定了!”随后扑在独孤诣怀里嚎啕大哭。

独孤诣欣慰的抱着萧潇,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这被吓坏了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