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袁雪柔去洗澡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林七阳给老侯去了一个电话。
不用说,这一次去见袁文,袁雪柔肯定又要受委屈,袁文估计会把袁晓东的死,推到袁雪柔头上。
但今时不同往日,袁雪柔已经是他的女人,林七阳不会再让自己的女人受委屈。
提前跟老侯去一个电话。
以防万一。
双方彻底撕破脸皮后。
也好让老侯过来收场。
袁家。
他不会再让袁家的人欺负袁雪柔。
挂断电话。
等了一小会。
袁雪柔洗完澡换好衣服,没有化妆,就跟林七阳出了门。
门外的走廊里,袁家的保镖看见门忽然开了,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看见两人,一名保镖壮着胆子说道:“小姐,我们走吧?”
袁雪柔点点头,就要跟保镖离开,但林七阳却突然叫停了众人。
“等一下!”
保镖们不知道林七阳要做什么。
但知道这小子身手很厉害,他们的头都被林七阳轻松扭断了手腕,他们加在一起,估计都不是林七阳的对手。
“你,你要干什么?”保镖们畏畏缩缩地说道,完全没有了刚才一见面的嚣张气焰。
林七阳目光在众人脸上环视一圈,没在人群中找到那个领头的,于是问道:“刚才那个胸口纹着一条龙的呢?”
“他,他去医院了接手腕了。”
听完保镖的回答,林七阳点点头,其实他没其他的意思,他伸手指了指身后,门上被泼的红油漆。
“这是谁干的?”
保镖们都不说话。
林七阳语气加重,“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二遍!”
此言一出。
保镖们被吓的身子一抖。
一人赶紧说道:“是我们老大的干的,他现在在医院。”
林七阳点点头,说道:“让他接好手腕,然后立马给我滚过来,把我家恢复原样,否则……”
话还没说完,一众保镖们点头如捣蒜。
随后,林七阳和袁雪柔便在保镖的带领下,坐车来到医院,袁晓东的尸体,暂时被寄存在江州市人民医院的停尸房里,冻的邦邦硬。
袁晓东是晚上在家里睡觉时遇害的,听说整个脑袋都被人打烂了,死相凄惨,事后,军方查看了小区周围的所有监控,都没有找不到凶手的任何踪迹。
凶手就好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样。
不过,熟知详情的人都知道,袁晓东是被慕容傲派人杀死的,原因就是,慕容雪将慕容海的死全部推到了袁晓东身上。
来到医院。
还没见到袁文。
走廊里,袁雪柔看见走廊尽头一对中年夫妻,忽然叫了一声,“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走廊尽头,站着一对中年夫妻。
两人的打扮都很朴素,男的不是西装革履,只是穿了一身很普通的便装,女的也没有穿金戴银,如果不说,谁能想到二人竟然是建邺豪门袁家的大房?
袁雪柔的父亲袁晓书,从小性格软弱,事事都不如他弟弟袁晓东,不适合在生意场上打拼,所以老爷子袁文并没有把希望寄托在大儿子身上。
大房这一脉,袁晓书没有任何实权。
平时在家里也只是找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做。
比如练练书法,种种花草之类的。
袁父袁母听见声音,扭过头。
看见袁雪柔,赶紧围了上去。
一家人还没开口寒暄,袁母满脸担忧,推搡着袁雪柔离开,她说道:“雪柔,你什么话都不要说,你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袁雪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母亲这么害怕。
袁父也道:“雪柔,听你妈的话,你赶紧走,你爷爷马上就出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两个小时前,袁父袁母还在建邺的家里,可是袁文的一通电话,把二人叫了过来。
到了江州市之后,他们才知道弟弟袁晓东死了。
刚才,袁雪柔没来之前,袁文把两人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说他们生养出来的好女儿,袁晓东就是袁雪柔害死的。
这才有了一家三口,刚一见面,袁父袁母就推搡着让袁雪柔赶紧离开的一幕。
“哼,想走!今天谁也走不了。”
一身唐装的袁老爷子袁文,拄着拐杖,从停尸房里走出来,冷哼了一声。
袁晓书见情况不妙,让老婆带着女儿先走,他则是朝着袁文迎了上去,他拉着袁文的胳膊,说道:
“爸,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晓东的死,绝对和雪柔没有一点儿关系,晓东是雪柔的二叔,身上都流着袁家的血,雪柔怎么可能害死晓东呢?这一定是个误会!您一定是搞错了。”
“误会?”袁文冷哼一声,甩开大儿子握住他胳膊的手,用拐杖指着几步外的袁雪柔,生气道:“看你生养出来的好女儿,一定是她怀恨在心,所以害死了你弟弟!晓东就是她害死的。”
一听这话,袁雪柔挣脱袁母拉着她的手,毅然决然地走上前,直面老爷子袁文。
袁雪柔皱起一双眉头,不卑不亢地问道:
“爷爷!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袁雪柔害死了袁晓东?还有,怀恨在心?我记恨袁晓东,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为什么怀恨在心?那场生意场上的比试最终是我赢了,怀恨在心的是袁晓东才对吧。”
看见袁雪柔丝毫不认错的态度,甚至还理直气壮地质问他,气的老爷子袁文抬起拐杖,就要打在袁雪柔身上,以解心头之恨。
“雪柔,小心。”
最终,这一拐杖并没有落在袁雪柔身上,而是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扑上来推开袁雪柔的袁晓书身上。
看见爸爸被打,袁雪柔着急走了上来,关心道:
“爸!你怎么样?不要紧吧。”
袁晓书只觉背上火辣辣的疼,但为了不让女儿担心,他还是轻轻摇了摇头,“雪柔,爸爸不要紧,你没事吧?”
袁雪柔摇摇头,“爸,我没事。”
看着两人父女情深的样子,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袁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拐杖又打了过来。
这一次,袁雪柔伸出双手,直接握住了袁文打过来的拐杖,然后两人僵持住了。
“你,你……!”袁文抽不回自己的拐杖,一个半截如土的老头,力气怎么和一个成年女子相比?气的话都说不利索。
袁雪柔双手握住拐杖,没有松手,底气十足地质问道:
“爷爷,袁晓东死有余辜,您为什么总是向着他,他袁晓东是袁家的人,我也是,我爸也是,可是在你眼里,你有把我们父女当成袁家的人吗?”
袁晓书没有想到女儿敢这样对父亲说话,小辈这样对长辈说话,属于大不敬。而且,他分明记得,女儿袁雪柔小的时候,没来江州市上大学,管理分公司之前,跟她爷爷关系很好的。
怎么现在,爷孙两人的关系变成这个样子?
简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他百思不得其解。
“雪柔,快松手,你怎么跟你爷爷说话呢!”袁晓书拉走袁雪柔,让她松开爷爷的拐杖。
袁雪柔不情愿地松开,往后退了一步。
袁文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用拐杖狠狠拄着地,发出砰砰砰地声响,袁晓书怕老爷子气坏了身体,上前安慰道:“爸,爸,您消消气,消消气,千万别为这件事气坏身子,不值当,实在不值当,回去后,儿子一定狠狠的教训雪柔,让她给您赔礼道歉。”
“哼,很用不着!”袁文冷哼一声,推开大儿子袁晓书,在走廊的座椅上坐下,双手拄着拐杖,斜着眼瞪着袁晓书:
“老大,你要是还当我是你爸,就让你生出来的这个玩意,去你弟弟面前跪着,忏悔!”
袁晓书回头看了一眼女儿,命令道:“雪柔,快去,别让你爷爷再生气了。”
袁雪柔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凭什么?”
袁雪柔看向父亲,说道:“爸,我凭什么要去袁晓东的尸体前跪着忏悔,他又不是我害死的。”
袁晓书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知道女儿袁雪柔是个倔脾气,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她认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哼,老大!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我的好孙女!”
说话间,袁文老爷子用拐杖又狠狠拄了拄地。
袁雪柔气不过,如果不是父亲袁晓书拉着,她怕是要冲上去跟袁文对峙了:“爷爷!袁晓东死了,我知道你很伤心,可是,他死有余辜!他派人把我从公司掳走,让别人强奸我,这件事您知道吗?”
“胡说,一派胡言!”
袁文彻底震怒了,整条走廊里都传遍他的声音。
一听这话,袁晓书惊呆了,他看向袁雪柔:“雪柔你胡说什么呢?”
袁雪柔看向父亲,“爸,这是真的,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军方,军方那里有证据!”
袁晓书看袁雪柔不像说谎的样子,扶着她胳膊,上看看下看看,担心道:“怎么,怎么可能?你没事吧?谁干的!”
“是袁晓东!”说完,袁雪柔又道:“爸,除了这件事,前面还发生了好几件事,袁晓东派了杀手要杀我,故意制造车祸,那一次我差点没命!”
“什么?”袁母听话茬不对,走了上来,震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