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来就很奇怪,有时候一个人的神秘,不单单让被人无法瞧清楚这个怎样的人。
就连自己也很容易混淆。
但这种不认知,也许并非是真的说明这个人太复杂。
只能说明这个人,有些事情,不敢面对而已。
萧遥也许不敢面对的,就是自己的感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情,譬如亲情,你可以有很多的亲人,譬如友情,你可以拥有很多的友情。
但爱情呢?
你能有几个恋人,情人,爱人?
在所有人的接受当中,你只能有一个,因为多了,就表示你对爱情不忠诚。
可萧遥现在却不单单对叶琳有感觉,就算已经走了一个花汐,可至少对纳兰雪,他就不能漠视那一份心动。
也许老天也知道他的困境,所以才会让纳兰雪这般对自己,罔顾自己的一片痴心,也让花汐远离自己。
只给自己留下一个叶琳,让自己无可选择。
那么人生,到底是有选择好,还是没有选择好呢?
他想了那么多,都从未想过,自己已经一步步走向地狱,正要坠入那万劫不复深渊。
是夜,又下起了雨。
萧遥本来想要在租屋里用睡觉来结束这个潮湿而沉闷的夜晚,可却接到了老土的电话:“三哥,你快过来吧,小侃被打了。”
萧遥正心里一团郁闷,愁着发泄,一听自己兄弟出事儿,登时火冒三丈:“你在哪儿?”
老土报了地点以后。
他就立即出门,外面细雨连绵,他拦住一个出租车,就报了地点,催促着司机马上过去。
这是一个面积很小的歌厅。
只有几个包厢,而且装修档次都很低。
当然,作为在校生,老土几人能够在这里玩,就已经很不错了。
而且这里的小妹也相当便宜。
但谁能够想到,他们竟然会在这里出事儿呢?
老土上次被杨伟带来以后,就迷上了这个地方,二十年来,一直保持的贞操在这里丢了,他能轻易舍弃吗?
所以他今晚再来。
可他没有钱,只有想法子敲诈自己的兄弟,李侃虽然名字为侃,让人觉得是个喜欢胡侃的人呢,但其实他很老实。
甚至比老土还老实。
所以他就被老土诓来了,而且还买单。
但结果今天要争小梅的主顾还不仅仅是他们,小梅当然就是夺走老土贞操的小妹。
她可以跟任何一个付钱的男人发生关系。
但对老土说,她却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所以他对小梅特别有一种感情。
也正因为这样,他就跟另外一帮人起了冲突。
你说大就打呗,在这里装逼,就算被人爆头也是咎由自取,可不巧的是,真的有人被爆了头,不是老土,是李侃。
不能不说,李侃够倒霉的,替老土挨了这一下。
血流了一身,他整个神志恍惚,摇摇欲坠,那帮人见出了事儿,也有些害怕,就想撤人,但老土也打了电话叫了萧遥,并且堵住了门。
谁也不让走。
这帮人怕待下去迟早要把事情闹大,而且无法脱身,于是几个人一合计,就纷纷拿起啤酒瓶,对准老土,就暴打起来。
他们一门心思就是,你不让我走,我们就把你也给废了,看你拦不拦得住我们。
然而老土因为李侃出事儿,就跟发了疯一般,根本不顾酒瓶砸到自己身上,划出了一道道的伤口,跟那帮人斗在一起。
打斗这种事儿,当真不是你脑子一热,就能够扭转全局的。
至少老土一个人就回天乏术,在作困兽之斗。
终于,咣当一声,一个啤酒瓶在他的脑袋上开了花,热乎乎的鲜血从脑门流下来。
他靠着门口,跌坐到地上,竟然还是拦住了去路。
这帮人把他抬开,就要从门口出去,却发现,一个湿着身的年轻人正从外面走来,并且走向这个门口。
小梅跟在这人身边:“你快进去吧,你的兄弟就在里面呢!”
来的当然是萧遥,他走到了门口,一脚踹来了大门。
那几个人震惊于他的气势,纷纷倒退一步,其中一人喝道:“小子,你什么来头?”
萧遥没有回答,目光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李侃,还有萎靡在墙角的老土,眼中就登时燃起了火。
他过去一把拎起老土的领子:“是他们动的手?”
老土神色苍白:“三哥,替我跟小侃报仇。”
萧遥咬着牙喝道:“别特么昏过去,给我瞪大了眼睛,看看打架该怎样,次奥,当我的兄弟,居然还被人揍,我特么白混的。”
说完,他就起身,面向那几个打人的混混。
这帮人手里还持有啤酒瓶的残渣,看到萧遥一脸凶狠的走向他们,心里都有些恐惧,纷纷举起手里的利器,恐吓道:“你再过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萧遥阴森一笑:“你们最好别客气。”
这笑意,在其他人看来,俨然比哭还难看,然后,这帮人,就哭起来了。
萧遥现实关住了门,把小梅拦在外面。
然后他就动手,
他一拳打扁了其中一个人的鼻子,然后一脚踢断了其中一人的肋骨,之后摁着一个人的脑袋,将他的脑门磕到了墙上。
几乎每一刻,都有一个人鬼哭狼嚎。
但萧遥却没有一丝客气。
等打完收工,他就带着自己的兄弟离开。
走的时候,他还不忘留下一句话:“为了让你们长点记性,以后给我记住,碰到我萧遥的兄弟,最好绕着道走,不然下次,你们就不光进趟医院了,估计还得去葬场!”
那帮人被打的晕头转向,鼻青脸肿。
一直等萧遥走了很久,心中还在默默念着萧遥这个名字。
出租车司机还在外面等着,看到萧遥进去一会儿,就已经出来,并且还带了两个重伤之人,心里就有些忌惮:“老弟,现在去哪儿?”
萧遥淡淡道:“随便找个诊所。”
出租车不敢多问,就把他们拉到附近的一个诊所。
萧遥付完帐,就带着两个人,进入了这家诊所,让医生帮助两个人把浑身都是伤口都清洗了一遍,然后包扎。
外面雨滴依旧不绝,老土跟李侃两个人的神志稍微清醒了些。
萧遥却不看他们,倒不是生他们的气,而是目光被另外一个人吸引了。
这个人是个男人,年纪估计有四十,正是这诊所的主人。
萧遥当然不会对男人感兴趣,只是觉得,这男人的手法很纯熟,似乎对任何创伤一类的救治,都很有经验,所以忍不住问道:“嘿,老哥,怎么称呼?”
医生微微一笑:“陈金水。”
萧遥很客气:“原来是陈医生,嘿嘿,你的医术很不错,怎么屈居在这样一个小诊所。”
陈金水淡淡道:“做医生,本来就是治病救人,在哪儿都一样,只要有一颗医人的心,就已足够。”
这句话,忽然让萧遥对这个医生有了一种莫名的敬畏。
感兴趣之外,更多了一丝好奇。
因为他有一种直觉,觉得此人不简单,毕竟这个人说话都透发着一股高深莫测的味道,就算带点神秘,也未可知。
然就在此时,老土打断了他的思绪,嘟囔着道:“三哥,我们打算在这里坐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