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嘉勇,饭可以随便吃,话你可不能乱说。」姚平安冷笑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捣乱了?」
拍卖师笑道:「郑先生您别着急,姚先生也是想要这块玉,而且一直是正常加价,没有任何捣乱的行为。」
「他想要那就给他!」郑嘉勇额头青筋暴起。
「不好意思,现在我不想要了,因为……太……贵……了。」
姚平安故意把「太贵了」三个字咬得极重,就是故意气郑嘉勇。
你不是故意抬价捣乱吗?
现在让你也常常被人故意抬价是什么滋味。
「你……」
直到此时,郑嘉勇终于明白过来,姚平安恐怕一开始就没打算买那块古玉!
人家拼着花高价买下古玉,就是引他入瓮,然后使劲的坑他一笔。
想通这一点,郑嘉勇更生气了,气得浑身直哆嗦,想都没想,脱口道:
「谁爱要谁要,反正我肯定不要了。你们太偏心了,姚平安故意捣乱你们都看不见。」
众人一听,全都惊呆了!
在王家举办的拍卖会上赖账?
这还真是新鲜了。
王家可以说是金州的无冕之王,得罪了王家以后就不用在金州混了。
拍卖师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凝声道:「郑先生,我劝你最好不要有这个想法。
几十万而已,你也不缺这点钱,何必闹得大家都不好看呢?」
「呃,不好意思,我刚才被这小子气昏头了。」
郑嘉勇瞬间惊醒,出了一身冷汗,他连忙道:「那个……古玉的钱我会付,但是必须得让这小子滚蛋。」
「您还是先把钱付了吧,至于姚先生的去留,那就不用你操心了。」拍卖师淡淡道。
郑嘉勇争辩道:「在座的都是大老板,姚平安就是一个做小买卖的,他凭什么能坐在这?
王家会给这样的人发邀请函?他肯定是混进来的,不信你们问问他。」
众人全都一愣,因为他们知道,姚平安无论是身价、影响力,还是出身,都没有资格出席这场晚宴。
所以他们觉得郑嘉勇说的没错,姚平安或许真的是混进来的。
不过,他们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
这场晚宴本来只邀请了三十多个人,但是却一下来十人,起码有二三十人都没有邀请函,全都是托朋友、找亲戚进来的
众人忽然觉得郑嘉勇这个人真是够差劲的,玩手段玩不过人家,就找了这么一个借口来恶心对方。
别人不知道姚平安怎么回事,拍卖师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在场的所有人都可能是混进来的,唯独姚平安不可能。
他干了这么多年拍卖师,还是第一次看到,主办方把拍品指定给某个人的。
那套银针又不贵,还不到十万块,直接送给对方多好,何必费这个事?
王家的礼还怕送不出去?
很明显是怕直接送过去对方不收嘛。
王家是本次慈善拍卖晚宴的主办方,连他们都要小心对待的人,怎么可能是混进来的?
然而,郑嘉勇哪知道这么多猫腻,他见拍卖师不说话,还以为对方在犹豫。
他连忙拍着胸脯道:「你放心,他肯定没有邀请函,如果他有我立马滚蛋。」
拍卖师看着信誓旦旦的郑嘉勇,忽然有点忍不住想笑,这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旁边的王韵婵,恭敬道:「王小姐,您看……」
王韵婵缓缓站起,一张俏脸已经布满了寒霜。
敢欺负平安哥哥?
找死!
「你说的没错,姚先生确实没有邀请函,但他却是我邀请来的。」
王韵婵冷冷地看着郑嘉勇,寒声道:「反倒是你……你叫什么来着?
郑嘉勇是吧?我不记得邀请名单上有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
郑嘉勇傻眼了,千算万算没算到,姚平安竟然是王家人邀请过来的。
这怎么可能?
老子是省城郑家的人都没接到邀请函,姚平安一个小瘪三,他凭什么能被邀请?
其他人也惊呆了,他们以为姚平安是被人带进来的,因为有人看到姚平安跟宫曼瑶、许文昌走在一起。
直到此时,他们才终于意识到,姚平安不但是被邀请来的,而且很可能是被王韵婵直接邀请过来的。
众所周知,王韵婵就是一个豪门大小姐,从来不管家里的事。
她能站出来为姚平安说话,说明她应该认识对方,而且关系应该不浅。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姚平安跟王家的关系绝非一般。
嘶!
众人都惊了,这小子路子挺野啊,他不就是个开卤味店的吗?
不但跟王家搭上关系,而且看样子还关系匪浅,他到底什么来头?
坐在郑嘉勇旁边的魏星,整个人都是懵的,原以为姚平安就是个吃软饭,蹭着宫曼瑶的关系才来的晚宴。
没想到他跟王家的关系居然这么深。
「你的邀请函呢?」
「我……」
郑嘉勇也傻了,下意识的看向了身旁的魏星。
王韵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冷冷道:「魏大少,这个人是你带进来的?」
换了王家的其他人,或许还给魏星留几分颜面,不会当场揭穿。
但是,王韵婵只是个被宠坏的大小姐,看到喜欢的人被郑嘉勇欺负,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魏星坐蜡了。
承认郑嘉勇是他带来的,无疑会得罪王家。
不承认吧,又得罪了省城的郑家。
他顿时陷入了两难之中。
「我问你话呢!」王韵婵冷冷道。
她真是气坏了,本想给姚平安介绍人脉,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谁能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乱子。
「不是我,我不认识他!」魏星咬牙道。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王家大小姐就是要为姚平安出头,谁来都不好使。
他是金州人,以后还要在金州生活,没必要为了一个郑嘉勇去得罪王家。
王韵婵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俏面含霜地看向郑嘉勇,沉声道:「所以,是谁带你进来的?」
「没……没有人。」
郑嘉勇迎着上百道目光,浑身像针扎的一样难受,真正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如坐针毡」。
「呵呵,那就是混进来的了?」王韵婵冷笑一声,冲着门口喊道:「保安呢?还不把这个人给我请出去?」
郑嘉勇的脸瞬间阴沉下来,「行,王家的待客之道,我算是领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