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等了一阵,最后实在不耐烦了,忍不住催促道:
“建国,都九点半了,你女婿啥时候来啊?”
王建国又看了一眼表,犹豫了一下道:“行了,都跟我来吧,我给你们发钱。
条子都带来了吧?把条子都准备好,没有条子我可不给钱。”
“都带来了,就在手里呢。”
听见王建国要给钱了,气氛不禁轻松了许多。
“行了,你们在外边等着吧。”王建国回头吩咐一句,走进总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装修的也很豪华,他每次走进来,都有种成为人上人的感觉。
王建国径直走到老板桌前坐下,整个人都窝在柔软的老板椅中,舒服的哼了一声,这才转过身子,打开了脚下的保险箱。
赚钱的感觉固然很好,但是给别人发钱的感觉却更加美妙。
想到那些村民拿到钱后,一定会对自己感恩戴德,王建国不禁有些飘飘然,身子仿佛都轻了二两。
然而下一秒,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保险箱内空空如也,别说那个装着钱的手提箱了,连前两天买来装逼的名贵雪茄都不见了。
“箱子呢?我的箱子呢?”王建国顿时慌了,疯了一般在保险箱内摸索。
片刻之后,他猛然醒悟,连忙给徐加茂打了个电话。
然而……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王建国彻底傻了,整个人再次陷进柔软的椅子里,不过这次却是如坐针毡,不知所措。
……
“建国怎么还没出来,该不会跑了吧?”
“放屁,这里是二楼,他能跑哪去?”
“可是都这么半天了,要不……进去看看?”
“走,进去看看。”
一群人见王建国半天没出来,于是推开门进了办公室。
“建国,钱呢?”
“钱,钱在保险柜呢,我这有点事,你们先出去。”
王建国还想隐瞒,但是那敞开的保险柜却出卖了他。
“你骗人,保险柜里是空的,哪来的钱?”
“钱呢?”
发现保险柜里没有钱,村民们顿时急了,直接把王建国围在了当中。
王建国见事情败露,只好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钱去哪了,昨天我亲眼看见我女婿放进去的……”
说到这,他忽然反应过来,惊呼道:“我知道了,肯定是徐加茂那个王八蛋把钱拿走了。”
“徐加茂是你女婿,你们俩是一家人,他把钱拿走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没错,我不管谁把钱拿走了,今天你要是不给钱,我们就不走了。”
“要我说直接从他身上找回来得了。他欠我们家七千块,我今天就打他七千块的。”
王建国吓坏了了,身子下意识的往后一仰,扑通一声摔了下去,狼狈不已。
厂里的工人们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得知徐加茂带着钱跑了,顿时一片沸腾。
刚才还干的热火朝天的车间瞬间安静,工人们把办公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办公室内站满了愤怒的村民和工人,而王建国只能缩在角落里,一遍遍的给徐加茂打电话。
另一边,姚平安开着车到了电力所,找到了所长赵建深。
他递了一根烟过去,笑着问道:“赵所长,我们厂里怎么停电了?”
赵建深笑呵呵的接过,而后便打起了官腔:“小姚啊,秋收刚刚结束不久,农民们都要用电来磨米磨面。
咱们镇上的电量就那么多,只能限制一部分电量。
你也是农村人,当初你在农村建厂就应该想到过这种情况。”
农村限电确实正常,但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
这个时候确实是用电高峰期,但正因如此,市里面会多给乡镇一些用电额度。
姚平安在兴隆镇生活了二十多年,能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
他正要说话时,手机忽然响了。
姚平安接起来听了几句之后,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
他挂断电话,抬起头看着赵建深道:
“赵所长,不对吧?如果真是限电的话,为什么我们厂的电停了,米勒加工厂却没有?”
“这个……”赵建深脸色微变,讪笑道:“这个事嘛,是齐镇长给的方案,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要不你去问问齐镇长?”
姚平安顿时明白过来,这事肯定是齐庆阳搞的鬼,当即离开电力所,直接到了镇政府。
他赶到办公室的时候,齐庆阳正在和夏淑涵说话。
看到姚平安来了,齐庆阳的眼中浮现出几许嘲弄,笑呵呵的道:
“哎哟,这不是姚老板嘛,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姚平安冲着夏淑涵点点头,而后冷着脸道:“齐镇长,为什么把我们厂的电停了?”
“你们厂停电了?”
齐庆阳先是一愣,随即一拍脑门,笑道:
“你瞅瞅我这记性,这不是秋季限电嘛,你们厂用电量大,所以先停一阵儿,等农忙过去之后就好了。”
姚平安冷笑道:“是吗?可为什么米勒加工厂没停?”
齐庆阳不慌不忙的笑道:“姚老板先别激动,事情是这样的。
镇上的农民们要磨米面,可是在厂里上班的村民也要赚钱不是?”
“我们厂的工人就不用赚钱了?”姚平安有些恼火,这家伙实在是太混蛋了。
齐庆阳嘴角泛起几分不屑,微笑道:“你们那个厂才多大啊,米勒加工厂比你们大多了。
保大放小,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夏淑涵听明白了怎么回事,皱眉道:
“咱们镇里多了两家工厂,上面是知道这个事情的,而且额外拨付了电量,怎么还会用电不足?”
齐庆阳淡淡道:“夏镇长有所不知,咱们的电以前就一直不够用。
这次虽然拨付了一些,但也勉强只够那些农民用,想让两个工厂同时开工,那是不可能的。”
姚平安气得脸色铁青,怒道:“既然县里边已经给了我们厂额外的用电限额,凭什么还停我们的电?
农民用电不足,那是你这个副镇长的事,既然是我们厂的用电限额,就得给我们厂用,你有什么资格挪用?”
齐庆阳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眼露寒光地盯着姚平安道:
“姚老板,用电的事,镇里自然有镇里的主张,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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