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长叹了一口气。
两难了。
如果没有这桩事情,谭政必定不会帮他,可如果有了这桩事情,就必定会被这帮来路不明的人盯上。
罢了。
明枪难防啊!
现在摆在明面儿上的事情,苏家是个他现在绝对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
相反,这帮人虽然来路不明,但他们的目的只有石碑,只要石碑的碎片还在手里,自己就是安全的。
想到此处,陆铭暂且松了一口气,他抬头看向李献,已经不能耽误了,他身上的事情,现在就必须要开始了。
……
汽车。
飞机。
深夜。
却将整个流沙组织的基地,映得亮亮的。
“很壮观吧!”
陆铭终于回来了,换上了自己的脸,也摘掉了崔莺莺的面具,两个人出现在谭政面前的时候,可把他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儿?”谭政指着眼前满目疮痍的驻地问道。
陆铭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我,那辆车是怎么来的。”他指向了一旁被紫禁城工作人员拦住的车和人。
“那那辆车是怎么来的?”谭政问。
“就是袭击这里的人留下的交通工具,我们袭击了他们,得到了这辆车。”陆铭说。
“……”
谭政无言。
算是意料之中吧。
他不觉得凭陆铭的一己之力,就能把这个地方拔除。
“那他呢?”谭政看向车里的人。
“你喊他过来问问不就是了。”陆铭招手,示意他过来。
谭政也点了点头,工作人员这才放行。
“紫禁城的谭政谭处长,这位……你不认识,但他的上司,你应该认识。”陆铭介绍道。
“上司?”谭政皱了皱眉。“你是卧底?”
“是的。”
李献点头。
“那你的上司是谁?”谭政问。
“龙天,龙帅!”李献不假思索道。
谭政并不惊讶,只是问道:“你是军人?”
李献摇头,“我不是军人,我只是受了龙帅的恩德,知道龙帅对这里的这帮人十分头疼,就追随龙帅,来了这里。说起来,在这里也有十几年了。”
“……”
谭政倒吸了一口气。
在这个鬼地方,十几年,还是卧底,真不容易!
谭政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时又问道:“那这里被袭击又是怎么回事儿?”
“是有预谋的袭击……”
李献叹了口气,缓缓说了起来,首先说起了他当年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调查石碑。
调查遗失的历史。
调查术士。
……
李献缓缓说着,每一句话,都让谭政心惊。
他也是在来的路上,才解锁了这项机密,关于过去,关于术士的一些机密。
尤其是要注意遗落在这里的石碑。
没想到,那块石碑竟然是真的存在的,传闻中,石碑上所记载的术法,是一种祈雨的术法。
这里可是沙漠!
沙漠之中,这样的术法何其珍贵,那个国家的皇室却将如此术法记录在石碑上,这是否说明,这术法确实是真实存在的。
它有用,用处还很大!
只是没想到,早在十几年前,龙天就盯上了。
谭政没有怀疑。
只是追问:“在地下室里,并没有见到那块石碑!”
李献神色落寞,捏紧拳头,道:“很遗憾,我没能守住那块石碑,他们来势汹汹,而且火力非常猛,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只能看他们抢走了石碑,幸好我逃得快,才没有被他们杀死……其他人就……”
说着,他又是长叹了一口气。
他不是可惜那些人没有活下来,是可惜石碑被人抢走了。
李献的证词字字句句都没有破绽。
至少谭政找不到破绽。
找不到,也就不找了,谭政看向陆铭,问道:“你们应该去
“……”
陆铭摸了摸鼻子。
“没事,只要还没入库,拿一些没关系。”谭政并不介意。
然后就看到崔莺莺的轮椅往地下室又冲进去了。
她一走。
谭政倒是能放开聊了。
“崔成死了。”他说道。
“小林杀死的?”陆铭说。
谭政嗯了一声,“老方因为这件事情,暴跳如雷,声称要把你的脑袋摘下来当夜壶,但项丞很聪明啊!”
“哦?”
“他找到了一些罪证,证明崔成和野生动物的案子有关,贩卖野生动物本就是大罪,更何况他还是一位将军……”
陆铭道:“那小林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谭政笑道:“需要一点时间,长则一年,短则三个月吧,老方这次是要彻查……”
“那苏家的麻烦呢?”陆铭问。
“苏家能有什么麻烦?”谭政叹了口气。“武林中那几个老东西亲自出来给苏家作保,就连江西的马家都亲自露了面,我们也没查到任何有关于蛊师的线索。现在嘛,就是拖着……这可顶着不少压力了。”
如果说前面还是暗示,这就是明示了!
陆铭主动道:“这次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她呢?”
谭政指向下了地下室的崔莺莺。
“现在的夏国武林,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人存在,她的存在,对整个异人界都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所以她会死!”陆铭看向他。
“什么时候死?”谭政追问。
陆铭冷声道:“这就不劳您问了,我陆铭一口唾沫一个钉,我说她会死,她就一定会死。”
“我信你,但别人不一定信你。”谭政皱眉道。
“等离开沙漠,她最多就活三天,这三天,就不能让她安生过一过吗?”陆铭叹了口气,一脸哀求地看向了谭政。“她是个可怜的人,从一出生就是一个可怜的人了。临死了,就让她甩开那些束缚吧!”
“……好!”
谭政无言以对。
紫禁城原本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这些异人。
崔莺莺虽然算不上异人,但也在保护的范围内,她的命已经够苦了,也许她现在这样,真的只有一死,才能够解脱吧!
谭政叹了口气,拍了拍陆铭的肩膀,道:“我先去忙了,你们要是累了,可以去那边儿帐篷休息,我会让人给你们安排住处的。”
“……谢谢。”
“客气什么,无论咱们要做什么,至少目的是一样的,对吧?”
谭政展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