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杀人当成职责。
这样的人，只有可能是执法者。
陆铭说出“公司”的时候，崔莺莺并不惊讶，反而是陆铭苦恼地捏着眉心，“为什么我总是会遇上聪明的女人。”
“你似乎很讨厌聪明的女人。”崔莺莺说。
“是的。”陆铭承认。
“为什么讨厌？”
“因为女人太过于聪明，会让男人觉得自己很没用。”
“那就是你们男人的事情了。”崔莺莺看向他，“但你不像是会觉得自己很没用的那种男人。”
“因为我做事总是会留一手。”陆铭说。
“留一手有什么用？”崔莺莺问。
“能让我们知道事情的真相。”陆铭拿出了缚魂铃。
崔莺莺不懂，所以只能认真看他在做什么。
陆铭喜欢这样乖巧的女人，真正聪明的女人是知道在什么时候去欣赏男人做事的，而不是一直毫无止境的发问。
问题太多，也是麻烦的事情。
都说女人像猫，猫的好奇心很重，因为好奇心太重了，所以往往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叮铃！”
缚魂铃响了一声。
一缕魂魄从铃铛里飘了出来。
崔莺莺眼睁睁看着他飘了出来，知道他一定不是个人，人不会躲在这么一个铃铛里面，也知道这个铃铛一定不是普通的铃铛。
“它是法器？”
“对。”
陆铭点头。
“做什么用的法器？”崔莺莺又问，像个好奇宝宝。
“它能储存人的魂魄。”陆铭说。
“但他看起来呆呆的。”
崔莺莺用肉眼都能看得出来的东西，陆铭当然也看出来了，“那是因为他的灵魂被人下了咒，我早该想到的。”他叹了口气。
“灵魂也能被下咒？”崔莺莺道。
“茅山一派的道士，还有使用符箓的高人，都能做到这种程度，这并不难。”陆铭说。
“那下了咒有什么用？”崔莺莺又问。
“一般来说，被下咒的灵魂，你再想要从他的嘴里知道什么事情，就没那么容易了，因为这类灵魂的意识都被禁锢了，他们触发了某个特定的词语后，灵魂就会处于无意识的状态，这样的灵魂也就是游魂，可以称为死魂。”
“那我们怎么知道他身上特定的词语是什么？”崔莺莺似乎是明白了。
陆铭叹气道：“原本可以检查他的身体，通过他身体上的符箓和铭文来确定他被人下了什么咒，但他的灵魂都已经是我冒了极大的风险带走的了，他的尸体已经被公司的人带走了，现在只有他作为线索了。”
崔莺莺应了一声后，闭上了嘴。
真是个乖巧的女人。
“你叫什么名字？”陆铭问。
“杜……明……德。”那魂魄无意识的说着，完全是处于一个昏睡的状态。
“看来还是能问到一些有用的事情的。”陆铭说。
崔莺莺点头。
她不敢说话，生怕自己一说话，就触发了某个特定的词语。
陆铭又望向那缕残魂，沉默了几秒后，缓缓问道：“你们手里的炸弹是从什么地方弄到的，是什么人提供给你们的？”
残魂晃了晃，好像要消失，但片刻便就稳住了，缓缓的回复：“炸弹是东方朔提供的。”
“东方朔是什么人？”陆铭没问残魂，回头看向了崔莺莺。
崔莺莺道：“南境战神东方朔。”
“他提供炸弹给这些人？”陆铭懵了。
崔莺莺也不明白。
这也就是说，是东方朔要除掉他们……陆铭的脑子嗡嗡作响，像是被人在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
陆铭早已经猜到，提供炸弹的人，一定是军方的人。
那么大的冲击力，几乎一瞬间就将整栋楼给炸没了，一般的炸弹做不到这种程度，一般人也不可能有这样的炸弹，想要在黑市中购买都没有那么容易，公司的人一定是追查到了这批炸弹，才追查到了他们。
也符合公司一贯的作为，公司的人本来就对军部的人没什么好感，这样针对他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东方朔为什么要杀死自己。
又多了一个敌人。
“不对。”崔莺莺突然道。
“什么不对，哪里不对？”陆铭忙抬头看向她。
“提供炸弹的是东方朔，这是肯定的，但东方朔手底下没有异人，因为他手底下的军团是国内最厉害的机械化步兵团，还有海军，他拿不出这么多的异人来糟蹋。”
“你敢肯定？”陆铭问。
“你可以问啊，随便问谁，都知道的。”崔莺莺说。
陆铭没问，倒不是他有多相信崔莺莺，只是觉得她没有必要说谎。
“这也就是说，提供炸弹的是东方朔，但要杀人的人，并不是东方朔，那该是何人会盯上自己？”陆铭思索着。
没直接问残魂。
他也怕这句话一问，这道残魂就此失去了作用。
过了很久，陆铭抬头问道：“你们和苏家的人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残魂愣愣回答道。
没有关系……这个回答出乎了陆铭的预料，在他看来这完全可以是苏家的阴谋，而且能够和东方朔进行交易的，也就只有苏令武这种人了。
这么看来，整件事情和苏家没有关系。
“那你们和江州的崔成有过联系吗？”陆铭首先要排除目标。
听到这一问，崔莺莺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她生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回答，但又希望可以听到，手指还开了一道小缝。
“没有。”
陆铭松了口气，崔莺莺也是。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聪明的女孩非常知道自己被家人“舍弃”意味着什么，而且那还是个从小视她为掌上明珠的家人。
“你可以放心了。”陆铭看向崔莺莺道。
“你也是。”崔莺莺说。
如果这些人和崔成有联系，那她这个筹码就毫无用处了，陆铭就相当于白跑一趟。
没有和崔成有联系，也和苏家没有任何联系，也就是说，这件事情是他们善做主张，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人做事都有目的，这些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杀了陆铭和崔莺莺，获利的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