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彼此试探

从进入这院子开始,赵聪就知道有人在盯着他。

但他也不是蠢人,能在皇宫潜伏那么久,如今在这邹家,还能难住他么?

不过是换一张皮的事儿,简单得很。

且他早早就准备了傍身的物件,如今这床下,已经被赵聪用匕首挖出一个大洞。

安歇看守他的人都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甚是机敏,这洞挖的着实辛苦。

不过好在出去不成事儿。

等到天黑,赵聪听到周围都安静了下来,换了身衣裳。

换了一张皮之后,赵聪从这洞口摸索出去。

这庄子内,他现在还不敢摸索,生怕被人察觉,眼下只能从外围开始。

不得不说,邹家确实谨慎。

饶是庄子外围,都的安置了不少的人看着,且个个都是好手。

赵聪看得出来,有些人脚步轻盈,模样也有些异样,并非是大云朝的人。

更像是西夏人马。

但是他们脸上都是肃杀之气,看着十分的强悍,约莫是邹史明找来杀手。

也对。

邹史明做这档子事儿,哪里能安心,必然会安顿人,才敢放手去做。

如今这些乱子已经够多了,竟然还要如此。

赵聪摇摇头,他隐匿身形,运用轻

功,在众人巡视的空档,快速冲出了宅院。

外面一望无际的田地。

地里的庄稼如今的长势正好,瞧着应当是个丰收年,只不过,这些地,都是邹史明的。

他当初离开朝堂,先帝没有赏赐太多,倒是赏赐了不少的良田。

换做其他人,有这些良田,已然心满意足。

偏偏邹史明还不满足。

就算是陛下将他凌迟五马分尸,也不为过。

田地不远处,有个小草屋,烛火还摇晃着,远远地能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

赵聪眼睛一转,从地上抓了两把土,借着手上的潮湿劲儿,在脸上胡乱摸索了两下。

手指在自己胸口两个穴位上点了下,方才还精神抖擞的他,顿时大汗淋漓,粗重喘息着。

他脚步踉跄走上前,敲着草屋的门。

屋里的人听的声音,暗骂一声:“谁啊!”

赵聪沙哑着嗓子,恳求着:“大哥,大哥能讨碗水喝么?”

听闻这声音如此虚弱,屋里的人打开了门,看到赵聪狼狈的样子,不由得蹙起眉。

他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赵聪喘息着:“我是来投奔亲戚的,半路遇到劫财的了,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您能

好心赏赐碗水喝么?”

看赵聪如此,不像是说假话,那人进屋倒了一杯水递给赵聪。

赵聪赶忙着道谢,大口将水喝光:“大哥,烦劳问一下,不知这是什么地界儿了,方才我瞧着好多人,吓坏了,他们不是山匪吧?”

闻言,那人嗤笑一声:“京师重地,哪里敢有山匪?那都是咱们邹家老爷的人,告诉你,这可都是外邦杀手,可狠的呢,天黑你且小心些,若是被他们砍了的话,没有人能救你的。”

赵聪了然,道:“多谢大哥提醒,我稍坐片刻就走,您不会介意吧?”

瞧着赵聪这副疲惫的样子,那人也没有说什么。

他点点头:“那你小心、”

赵聪在外面蹲坐下来,此时的他,正在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虽说天黑看不清楚,但是他能清楚感受到,周围有不少强劲的守卫。

按照方才那人说的,看来邹史明买来不少外邦守卫。

也对,相比下来,外邦人的身形更加健壮了些。

所以这些守卫在,邹史明就等同于有一个铁桶,将他的庄子牢牢看护起来。

这般防护程度,就算是蒙洵来了,也要浪费些时间呢。

若是要抓住邹史

明,必然要突破这些才可以。

只不过,这庄子内的情况,自己还不知晓的,如今邹史明防备自己,自己就算是要去探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想到这些,赵聪心里便有些着急。

不过眼下,还是先了解外围,也好的方便陛下的派人来盯着这庄子。

确定了那些人的大概情况之后,赵聪与方才那大哥道别,趁着天还没有亮,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不多时,庄子也热闹了起来。

赵聪休息够了,换上了张叔平的面具。

如今恢复了几日,他也不用在众人面前装憔悴,地瞧着也算是容光焕发了些。

看着庄子上忙忙碌碌的人,赵聪敏锐注意到,有个地方,从未有人涉足。

那处就在邹史明卧房附近。

这地方若是没有蹊跷,赵聪是万万不会相信的,但是,现在以他的处境,根本就不可能进去。

想来张叔平必然也没有进去过。

看来,还得自己找机会才是。

正闲逛着,邹臻宣迎面走来,面上带着笑容,看着张叔平。

“张大人。”邹臻宣笑盈盈的。

赵聪点点头,道:“臻宣,怎么今日倒是清闲下来了?可是最近生意不忙?”

臻宣点着头:“如今京师这情况,晚辈也不好太过于出头不是?”

赵聪笑着:“臻宣聪慧,如今确实不好太过出头,听闻如今余家的生意蒸蒸日上,想来如今也不好过吧?”

闻言,邹臻宣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余家日渐强盛,他们身后可是秦牧呢。”

一想到这些,邹臻宣心里便窝着一团火。

若非秦牧,京师这些生意,哪里会有余家出头的机会!

等到祖父安稳下来,自己必然会让秦牧和余家人都知道,这些生意可不是他们能够拿走的。

这些生意,可是他们邹家一点点走出来的。

秦牧想要占便宜,也不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不过看着赵聪,邹臻宣勾起唇角:“张大人在东厂的日子,想必不好过吧?”

闻言,赵聪眸色暗了暗。

邹臻宣这是要试探自己?

他叹息道:“东厂那些阉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也亏得我命硬,不然早就死在里面了。”

“我也听闻,东厂那些阉人心狠,这两日瞧着张大人的伤,看来这传闻倒是不假。”邹臻宣说着余光扫过赵聪脖颈处的伤痕。

好在赵聪准备得充分,这可都是实打实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