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些,邹史明道:“那依照你看,此事眼下应当如何来破?”
赵聪余光打量着邹史明。
这话可真要慎重而言。
依照邹史明的性子,若是自己说错了半个字,必然会被邹史明怀疑。
好不容易才能深入这邹家,必然要稳住自己才是。
沉吟片刻,赵聪道:“依照侄儿的意思,叔父您近日还是先叮嘱臻宣暂停那些生意,保证自身的安全,才好继续往来,先要打消秦牧的怀疑。”
闻言,邹史明点点头。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
虽说对自家生意,是有些影响的,可是人命更重要。
若是人都死了,那以后还要如何做?
但也不能一直如此。
若秦牧的疑虑一直都在,那自己这生意,总不能因为秦牧一直不做吧?
他看着赵聪,问道:“可是,邹家上下这么多人也要吃饭的,生意不能一直停啊。”
听得这话,赵聪心里暗骂一声,拧着眉,做出认真思索的样子。
想了想,道:“这还是要看叔父的意思了,眼下秦牧正怀疑叔父,必然不能太过放肆,秦牧若是查不出什么的话,势必会放松警惕。”
邹史明地点点头,也是,生意不是
一时的,况且,这大云朝的诸多链条,都掌握在他邹家的手中。
若是停顿时间长了,莫说是他,就算是百姓们,也会怨声载道的。
到时候,就算自己不开口,自会有百姓们为自己开口。
想着这些,邹史明呵呵一笑:“你说得倒是不错,眼下这些事儿,我也是忧心忡忡的,府上也许久没有生意往来了,你如今能回来,也是好事儿,那亲信可是万无一失?”
赵聪心底一喜,道:“是死侍,确保无虞。”
“那就好,这些日子你且好好养伤,到时候我必然会为你讨回公道。”
听得这话,赵聪了然,他道:“是,那侄儿多谢叔父,侄儿有些累了,还请叔父怜悯。”
邹史明也没有拒绝,让人安排了房间,带着赵聪下去歇息。
等到赵聪离开后,邹臻宣也从后看走了过来。
邹史明问道:“宣儿,你方才可都看清楚了,这张叔平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闻言,邹臻宣摇摇头。
他道:“孙儿倒是没有看出什么不妥,不过,心里总是觉得有些奇怪,还是再观察两日,毕竟东厂的守卫,他轻易出来有些奇怪。”
邹史明也正是这意思。
只不过,这么长时间了,张叔平能出来也不算是轻易。
但心有疑虑的事情,便要再细细斟酌才行。
这些年来,他也是这么过来的,不然,又如何能够走到今日呢。
邹史明点点头,道:“那宣儿你让人盯着张叔平,另外,尽快让人给第五朝哲送去消息,要他那边也慎重些,免得被秦牧发现什么端倪。”
邹臻宣明白,即刻就去安排了。
——
秦牧得知赵聪已经成功混入邹家,也就放心了。
接下来的事儿,只能靠赵聪自己,自己的人手若是混入其中,势必会让邹史明怀疑。
这个老狐狸,可比之前对付的那些人更麻烦。
眼下,自己不能去帮衬着赵聪,只希望赵聪够聪明,不要让自己失望。
想想当初赵聪能在公里隐匿两年,那么,在邹家,自然也是一样的。
自己倒是不用担心太过。
秦牧看向旁边的冯平,问道:“冯胖胖,依你看,这赵聪能否不让朕失望?”
闻言,冯平呵呵一笑:“陛下您所选中的人,自然是能力强悍,若是这么轻易就暴露,那便不是陛下您的人。”
听得这话,秦牧不由得失笑。
这冯平,惯是会
说这些话的,不过也是,若是赵聪没有这些本事的话,那自己就不会选中赵聪了。
眼下这局势,于自己而言倒是极好的。
如今这些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只要能拿到邹家和西夏往来的证据,到时候昭告于天下,就不信还有人会为邹家说是非。
只是西夏何时会有动静,秦牧还不能确定,如今只能等着的赵聪和曹少卿那边消息来了才行。
眼下,朝堂之中暂无暗流涌动。
但是秦牧也知道,暂时的安稳并不叫安稳,既然有人敢和西夏往来,那必然也会有人敢同其他人往来。
自己要顺藤摸瓜,将这些人全部挖出来,才能安心。
但秦牧心里明白,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一个邹史明都这样了,更不要说旁的了。
想到这些,秦牧笑了笑:“冯平,你说现在这局势对朕而言,可有什么危机?”
冯平紧绷起来。
细细琢磨了下,随之道:“老奴觉得,陛下英明睿智,这些事儿不构成为您的阻碍,邹家也好,西夏也罢,都是在给您铺路呢。”
“哦?”秦牧饶有兴致:“如何是给朕铺路呢?”
冯平道:“如今大云昌盛,乃是您所为,西夏冒
犯,便是给您立威的机会,您平了他们,便是助长您的威势啊。他们为您铺路,您也不能白白浪费了这机会不是?”
闻言,秦牧勾起唇角。
这话倒是说得不错,这些人既然把机会送上门来,那自己就不能浪费了。
他们苦心积虑的,想要分割大云。
那自己就看看,这些人给他们自己铺的路,最后谁会顺顺利利地走下去!
瞧着天色不早了,秦牧站起身来,松泛了下筋骨道:“今日皇后情况如何?”
“回陛下,皇后娘娘无虞,太医每日都在请平安脉。”冯平说着。
秦牧心里也平复不少,看着月色,道““时候不早了,去看看太妃。”
“是。”冯平大喝一声:“摆驾青云宫。”
夜色撩人,想着许久未见的宁采薇,秦牧心里也念得紧。
不知这些日子,这宁采薇可有惦记自己。
——
此时的青云宫内,宁采薇才卸下了装扮。
此时还没有困意的她,靠在软榻上,婢女在旁边侍奉。
前方的香炉内,清幽的香味溢出,让这整点显得更为平静了些。
她揉着眉心:“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太妃,已经酉时三刻。”婢女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