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沉默许久,景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方才这会儿,他也想了许多,脸色沉了下来。
看着宁沧海这幅样子,景略道:“相爷,属下觉得,此事并非段荣反水所为。”
听到景略这么说,秦飞廉与宁沧海都纷纷看了过去。
宁沧海眉头紧皱着,问道:“为何这么说?”
景略思忖着方才宁沧海所说的。
乍一听起来,确实是段荣反水所为,但是现在看来,并非是那么简单。
这宁沧海一事,肯定还有其他端倪。
更不要说,秦牧本身就不是简单的角色。
若是真的只是因为段荣反水的话,应当不仅仅是这样才对。
景略沉吟片刻道:“眼下这情况,属下以为,秦牧能够运筹帷幄,才是最可怕的。”
秦飞廉忍不住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这秦牧确实是可怕至极。”
毕竟能有这般周密的安排,可以想到秦牧是个何等危险的人物。
若真的贸然出手的话,只怕真的会出什么岔子。
可宁沧海却道:“秦牧就算是再充分的准备,也不应当这般才是。”
宁沧海对自己十分有信心,他知道秦牧手里有多少人,那些根本就不足为惧怕。
怎么可能
会成为自己的阻碍呢?
秦牧那些人,自己可是门儿清的啊!
宁沧海看向了景略,问道:“你莫要想错了路子,这事儿还不至于如此。秦牧再这么样,也不会有这样的头脑。”
景略叹息道:“这事儿,难道您还没想到么?”
宁沧海摇摇头道:“不知你所说是何事?”
宁沧海觉得自己什么事情都想到了,哪里还有什么问题是他没有想到的?
看到宁沧海这样,景略不由得叹了口气。
景略道:“相爷您将许多事都想的很好,只不过,还是有些事情疏漏了。就算是段荣反水,那昏君是如何能够埋下这么多事情的?”
宁沧海倒是没有想到这些。
他垂眸沉吟着道:“那按照你的意思说,这事儿,秦牧早就有筹谋了?他早就在提防老夫谋事?”
景略点点头:“是啊,这秦牧本就不是等闲之辈,若是早早没有防备的话,您又如何会是今日这般?”
宁沧海不由得连连点头。
景略这话说得似乎是没有什么错。
这些日子一来,自己与秦牧之间的争斗,也确实能看出,秦牧并非是等闲之辈。
你来我往之间,确实出了不少的问题。
多次都以为自
己可以,却不想,秦牧竟然多次都让自己陷入困境之中。
若不是那么多的错漏,自己也不会是今日这般窘迫的局面了。
想到这,宁沧海问道:“那依照你所言,日后我等应当要怎么做?”
到听闻此话,景略想了想。
景略道:“看样子,还需要从长计议才是。”
宁沧海点点头。
秦飞廉也道:“这事儿确实需要从长计议,毕竟,京师已经没有相爷容身之地,与相爷而言,确实不妙。”
不过,秦飞廉心里却没有把秦牧当一回事儿。
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还能有什么本事不成?
想到这,秦飞廉不禁在心里冷哼。
区区一个秦牧,也只有宁沧海这种不懂得局势的人,才会被秦牧逼迫到这地步。
换做是自己,压根就不会同宁沧海一样丢人。
堂堂相爷,连半分面子都没有当真是可笑至极。
不过如此也好,这宁沧海想要借助自己的势力,拿下京师重地。
与自己而言,这事儿也是好的。
毕竟,有了宁沧海在自己这边,自己就多了一分助益。
而且,如今的宁沧海,是要借助自己的势力。
来日就算是真的登基了,宁沧海再怎么样,也
不可能阻碍自己的道路。
这宁沧海,与自己而言,就是个笑话。
更不要说,秦牧是自己的侄子,再如何,也不可能比得过自己这些年来在庆州做的这么多!
就算是自己收容了宁沧海,想来秦牧也不可能怎么样!
毕竟自己是长辈。
秦牧就算是天大的胆子,敢来质问自己的亲叔叔么?
除非他真的疯了。
若是天下人知道他此行径,必然对他指指点点,这样的局面,想来秦牧也不希望看到。
想到这些,秦飞廉心里不禁得意不已。
而宁沧海却沉重叹息着。
看到如此局面,景略只觉得,此事并非那么简单。
秦牧这样的心思,当真要再三小心才行,若是真的让秦牧得逞,那才是危险至极。
宁沧海叹息着:“老夫一着不慎,竟然让落得这下场,庆王殿下日后只有靠您了。”
秦飞廉呵呵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嘲讽。
秦飞廉道:“相爷说得是,这日后,不论如何,都应当小心行事,切莫再出什么纰漏了。”
宁沧海现在哪里还能说什么。
他现在这般狼狈,就是因为小瞧了秦牧。
哪里能想到,自己的人,竟然会反水跟了秦牧。
秦牧到底
给了段荣多少好处,让段荣情愿抛弃自己,跟随他。
一想到这些,宁沧海心里就气愤不已。
但眼下局面已经这般,就算是再多的火气,也不可能改变。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操持的一切,全部沦为了泡影,心里就十分的难受。
景略思索着,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秦飞廉安顿好了宁沧海,问景略:“此事你觉得会如何?”
景略道:“属下以为,昏君或许会直接让人来蕞城。”
闻言,秦飞廉眉头紧皱着,脸色沉了下来。
秦飞廉问道:“秦牧他怎么敢?难道他就不怕世人谴责他逼迫亲叔叔么?”
听到他这么说,景略就知道,庆王必然没有想到其中的端倪。
景略叹息着:“王爷难道您没有想到么,他秦牧敢这么做,他哪里会在意这些呢?”
秦飞廉拧着眉道:“那你的意思是说?”
景略道:“他做了这么多事情,足以证明他什么都不畏惧,更不要说那些流言了。”
经过景略这么一说,秦飞廉也注意到了这些。
毕竟这事儿……还是十分紧要的。
若是那秦牧不在意这些,不管自己做什么,秦牧都不会理会,他让人来蕞城,也是正常。